有一瞬间俞清禾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岔了,以至于他的声调都拔高起来:“你是中庸!”
俞清然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是又如何?他喜欢就行。”据他所知,某人可是恋慕他恋慕的要死。
天乾中庸的结合虽然有但是少,俞清禾身为坤泽,更懂天乾坤泽的羁绊,所以他只当是俞清然为了阻拦他而临时想出的借口,于是他冷冷一笑:“别做梦了,没有信香,你什么都不是。”
不仅是坤泽,天乾也有情潮,虽然时间不如坤泽久,次数不比坤泽多,但天乾情潮时比起坤泽更需要伴侣的安抚,若一个天乾一生都未曾得到过坤泽信香的安抚,那他早晚会崩溃癫狂。
“你的意思我已经明了,我的态度你也知晓,既然话不投机,与你多说半句都是浪费唇舌。”俞清然转身便走。
一直留意他那边动作的贺知衍见他走了过来,也往回走了几步:“说什么了?”
俞清然冷哼一声:“祸水。”
“我?”
“不然呢?人家可是亲自找上门要我帮忙撮合。”俞清然咬牙切齿的。
闻言贺知衍笑了声,道:“看你的表情不像是答应了。”
俞清然睨了他一眼:“我说过,我要绝对忠诚的伴侣,你既然招惹了我,那就别想着踏两条船,即便是假意也不行。”
贺知衍无奈笑了:“我从未想过用感情报复他。”
俞清然又哼了声,脸色好了些:“这还差不多。”
贺知衍却话锋一转:“所以你是如何拒绝的?”
“直截了当,说你是我的人,我看上了,让不出去。”
贺知衍想过千百种,也没料到是这种了当法。
一时间有些愣怔。
俞清然所说的拒绝,却更像是对他炽热感情的回应。
就好像他重生这段时日悬于半空的情感终于有了落地的地方。
贺知衍一时间情情难自抑,他拉过俞清然的手腕,顺势拐进了前方的树林中。
林中风涌,树叶哗啦啦声动,俞清然被他抵在树干上,还未挣扎,急切地吻便追了过来。
唇舌被堵住,对方蛮横地搅弄,仿佛无法宣之于口的真心都要借助唇舌的追逐传递给他。
忽然,舌尖一痛,俞清然清醒过来,抓住对方的发髻向后扯,迫使两人分开:“你发什么疯?”他大大的喘了口气。
贺知衍却又不管不顾追过来亲,俞清然不肯,扯着他发髻的手却不敢用力,只能狼狈地逃避:“有人。”
“没有。”
“你给我正常点。”
贺知衍见他躲得厉害,干脆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定着不让他动,这回结结实实地亲了个痛快。
被放开的时候,俞清然顶着被捏疼的下巴,泄恨似的,五指插.进贺知衍的发丝里,狠狠抓了把。
贺知衍笑了声,把俞清然翻了个面,让他面对着树干,自己低下头,在他被衣襟遮挡住的后领去寻那块让他魂牵梦绕的香体。
灼热的呼吸喷在后颈,带来一片颤栗,像是幼小的动物知道猛兽亮出獠牙会有何种下场,坤泽的本能让他害怕,俞清然的声音都在抖:“你别...”
贺知衍高挺的鼻尖蹭开了那层禁锢,抵在了微鼓的香体上,他用力地嗅了口,却只能嗅到浅浅的橙花清香:“放一点。”
俞清禾被他的呼吸、体温,弄得心跳加快,他的视线向眼前能看到的地方扫射,确认前方没有人才放心:“不准咬。”
贺知衍顶.了下他:“不咬,闻一闻。”
俞清然脸色爆红:“你...”想骂的话太多,挤在嘴里出不来,最终只能憋出一个,“王八蛋。”
贺知衍催促:“快点。”
俞清然只能放一点点信香出来,好在他控制信香的技能练得不错,放那么一点让贺知衍解解馋,又不会大范围扩散,引起旁人的注意。
明明平日里没少闻到,今日却好像第一次认识它一样,他是那么、那么地喜欢,以至于他呢喃出声:“想标记...”
俞清然让他一句话吓得动也不敢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生怕他一个激动就把自己咬了。
好在贺知衍理智尚存,他把蹭乱的衣襟整理好,又把人翻了个面,看着他被亲红的唇,忍不住用指腹碰了碰:“咬疼了?”
俞清然仔仔细细打量他,确认他是平日里人模狗样的季平安,才敢松口气:“你随地大小疯的毛病真不能改改?”
贺知衍寻上他的眼睛,语气认真:“我说过,改不了。”
“......”俞清然把他推开,心中颇累,“回去了。”
贺知衍去牵他的手,俞清然不让牵:“一会让人看见。”
贺知衍质问他:“你敢对着俞清禾说我是你的人,又不想公之于众,是想让我做你的地下恋人?”
“什么地下恋人?”俞清然道,“多一人知道就多一个祸端,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那何时才能让我转正?”
那俞清然也不是这般不讲理的人:“你几时去我家提亲,我就几时公之于众。”
“......”那怎么也得俞晚道将产业全部转换完毕才行。
得,看来是有一段时间的地下恋情要谈,虽然他们一直也是地下。
回去至诚堂,尚未歇息的柳春见注意到俞清然异常的唇色,打趣道:“有些人啊,借着打发弟弟的名义,行幽会的事实。”
俞清然回头狠狠瞪了眼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好像不是自己干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