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想念的我终于回到了我们那个破烂不堪的小巷里。
想念的人抱进怀里,不适感也在慢慢下降。
“这些天过的真不好…他们虽然不经常来了…”我轻轻的移开我不紧的怀抱。
“没事的,有问题就和我说。”
许南绥点着头,我趁时间钻进了厨房做了些我至少还会做的菜,南绥说好吃想每次都煮给她,我笑着答应但是每次都会换换新胃口。
她扶着肚子笑着:“今天,让我再去送你一次吧。”
到达校门口是六点了,我刚从家里跑出来的薄汗因为冷空气都变冷了很多。
“吕清玄!”
来不及捂耳朵这声音就飞进耳朵了,刘烊又出现在眼前,看了看我身旁的许南绥。
“这是谁啊吕清玄?长得和你不一样的漂亮啊?”低头下去却看到了突起的肚子,表情有些错愕又有点慌张,手伸向后脑勺挠了挠在那里笑:“你好我是吕清玄的同学。”
许南绥笑了笑:“我是清玄的姐姐。”
“姐好姐好!”
我把刘烊赶到一边,从兜里拿出点零碎钱塞到许南绥手里,告诉他晚点给她买衣服,不能凉着了。
抬头看见她望着校门口的眼神,贪妄的。
许南绥想读书,应该是吧她想读书了。
我手抚上她耳后轻揉,手却颤抖的要命,上晚自习也是心不在焉的,我的笔在上头乱画,直到听到数学组长说晚自习第三节课前要交最新作业和检查复习情况抽查完成度。
我沉下状态复习,今晚是打算过去看看许南绥的,没想到还被拉去宿舍里帮忙别人逃学。
我的脸色很不好,她们也没有理由去管我的情绪。
“我终于可以见见我的外校的对象了,被封半个月了,不像吕清玄大学霸一样每天都能出去。”那个准备逃学的女生拿着手机发着信息,一脸的兴奋,哄的对方有字有句的,我抱着书放到了一边。
宿舍楼后面又黑又潮湿,地上长满青苔,霉点攀附在墙上抓狂乱展的霉点显得恐怖狰狞。
巡逻的老师巡完了,这里不像城市里的学校一样有监控,那个女生经过几个同学和我的助力终于翻上去,任凭手臂划到玻璃渣出血也开心的跳过去。
她们都通过很轻的丝网梯爬回宿舍,我在月色下隔着一堵墙听见两人聊天。
对象…是女生?
怎么最近我总是遇到这些群体呢。
我爬回了去拿了作业出了校门,看着开着摩托车带着那个女生出去的人看到我笑了一下便又加速走了。
左拐直走左拐直走,右拐穿过马路,左走
巷子口,我向深处走。
到了她那家,我移开院门,往里面走,很黑,我听到了抽泣,打开灯许南绥甚至剧烈颤抖的要命,身上的衣服也薄薄的,乱七八糟。
我立马放了书本上前,许南绥抬眼从泪中要辨识我是谁,可怜的抿着唇一直在哭,脸上的口红被她抹的乱七八糟。
“清玄…呜呜。”我看着她乱七八糟的衣服还有沙发上乱七八糟的毯子和断裂的口红:“等我把这个不该出生的小生命生出来…我一定要反抗…”
“带孩子跑,带孩子走…”
“我对不起孩子也对不起自己…”她含糊说完这些话,又呜呜咽咽的哭起来,我轻护在怀里,听着她的啐泣。
她哭完后抬起头来抹着泪,我拿着湿巾擦着她脸,手却一抖再抖。
“你生完孩子一段时间后,就快点离开吧,我帮你,我还有钱。”她手握上我手腕,前倾过来闻着:“香水味…你还喷香水吗,清玄。”
应该是刚刚那个女生的香水味,我就和南绥聊到最近遇见的一桩桩同性恋的事,也好帮她分散注意力,她听的入神,漂亮扬艳的眼睛也肿了起来。
红红的。
“他们的爱情是真好…以前的学校里对待同性恋也真是恶心的态度,我倒是很心疼。”许南绥轻笑着,握着我的手更加没轻没重。
她的另一只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下,说最近那个软件里,有人说怀孕完身材会走形,她不想这样子,还说什么产前护理产后护理我都有认真听,
会很麻烦,如果我愿意帮她做的话她真的很谢谢我之类的话。
“我们是朋友,我就是愿意帮。”
她笑我,说做的一切要是传出去得被多少人误解关系和说我圣母心泛滥。
我想我不是圣母心泛滥吧,我只是想让她逃离这些人的魔爪,只是她现在不舍得自己的身子也不舍得孩子。
说实话,刚见她,我觉得她很漂亮也很不良很坏一样,可是她对我关心的话语和展露出来的不良样截然不同,骨子里都不是坏的,只是表面的伪装是因为前几年的奔波告诉她自己要有这种气质才不至于会被很多人要挟。
随着风尘冲刷刺也越来越尖利,可是她的内心却无比温柔。
明明可以靠着我离开,但是她选择孩子的健康和自己的健康,免得小事酿成大错。
这么漂亮的玫瑰,不可以永远淹在烂泥里任人践踏。
我掖好她的头发,告诉我我走了。
回到家洗漱完父母也都不在,估计一个赌一个耍牌去了,我锁好门,躺进被褥入睡。
梦里看见那个爬墙出去女生的笑颜和她那个同性的对象,笑的很开心,可是突然周身充上吵闹的声音,她们身下的摩托车消失了两人站在中央,被众人呵斥,辱骂。
我远远望见那个美丽的笑容变成了下撇的“笑”。
我醒来了,鬼压床,我在梦里抬起了手,床上的意识清醒,却抬不起手,梦境现实交换交换。
呵斥声和砸门声响起。
暧昧不清的声音在我的房间门口,我突然直坐起身,安静的环境里门板轻微晃动。
我看不清床头桌上是什么,我耳朵想挤开这些声音。
“啊!啊啊啊!”我呐喊着,耳朵急速耳鸣,和粗针钻入脑海一样,疼。
我的手抬起砸向门口,门板发出闷响,外面的人似乎也愣住了,顶撞门板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发情能不能滚出去!能不能滚出去!嫌我骂的还不够多吗!啊啊!”
想起来父亲平常安安静静的举动,只有在母亲去打牌到白天的时候——
出轨,和不同的人。
想报复我早年的和母亲打小报告说他出去赌博,想报复母亲和自己的血肉,不给他钱,也不给他好的态度。
我常年以学习麻痹自己,想更正一家腐烂的情况,却发现没用,我蒙蔽自己不要去看这腐败的一切,只天天想着好好学习逃离这里。
许南绥的出现让我又拉下眼来看这里的破败不堪,尽管我在这种小地方也不算什么格格不入,但是我明白在这种小地方挣扎底层事物是无用的。
我的怜悯心太重,不想再去怜悯一切除许南绥之外的沾满腐烂的一切事物。
“是你逼我的吗?!是你逼我的吗?!!这怪我吗!在我这发/情你是狗吗吕庆廖!”
外面没有声音了,我看着窗帘,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