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伤欲杀姑娘的。
论伤势轻重,小姑娘手底下有深浅,全无要害,这位似下重手,贯穿的断刀却避开筋骨。
既然有如此手段,何必与他们周旋?
分明在乎又何故弃小姑娘而去?
若种种皆伪装,今日又表露身手是为何意?
这位行事,本意难以捉摸,可得小心随行。
能用受伤恫吓,何其了解上头那位的性子,表露身手说不定也是他等不该不能知晓的秘闻,看不见看不见。
得知会兄弟们,免得不知死的上赶着投胎。
刘一一个顿步,回头一眼,笑意深深。
棕衣麻溜儿扶上受伤的兄弟,亦步亦趋,全跟上刘一去。
个个腹诽个没完,到底谁强迫谁啊?又忍不住赞叹,投胎万次也未必能换得如此身貌,不怪小丫头迷了心窍,初相识就搏命相护。
他们哪里晓得,半道儿捡回来的破布丫头,早与刘一相遇,倒是年岁渐长,性子由刚转韧,儿时断杀三贼的手段,如今全都收敛了。
山林又静片刻,风鼓衣噪,窸窸窣窣,由远及近。
毛头毛脑的林貂边走边嗅,两人尾随,至贺凛跟前。
画轴大开,再察此女,惟妙惟肖,他两栖境长族贺家二姑是也。
背上人,三步走并做两步跳,飞身渐远渐无。
生忘田中三人受困,马贼头子蛇角蛟为护老五飞天貂重伤在身。
边骂废物,边做抵挡的婆娘颜姑姑,年岁不小,身手矫健,但也逃不脱田中重重桎梏。
貂老五眼前见灰,撇下重伤的大哥,直愣愣朝应接不暇的颜姑姑背后戳。
一脚蹬翻貂老五,腹背险遭贯穿,仍旧受伤不轻,蛇形长刺插在后腰,正是蛟老大的兵器辰风刺。
辰风刺尖涂满十二种剧毒蛇毒,颜姑姑拔下长刺,点穴止血,自封经脉,免毒走周身,不想蛇毒杂而繁,腰伤近心脉,为时晚矣。
身形踉跄,怒极掷出辰风刺。
要不是无尾蛇有大用,早该除了断尾貂这个累赘!也不至于吃了他的大亏!
蛟老大拖满身重伤,奋力挡下,“颜姑姑息怒!老五是被控制了!”
貂老五仰面朝天,昏迷不醒,被大哥护在身后。
慌慌张张掏解药,“姑姑请服下解药,休……”
田中幻象机关骤止,笑吟如雨日雷闪,此起彼伏,无法辨其方向。
“难怪寨中兄弟起心思,亲弟亲儿分不清呀。老七走得不冤。”
破破烂烂的鼠尾匕首从天而降。
老七死了!那崽子不依不饶,竟然追过来了吗?蛟老大心惊胆跳,攥住匕首,紧张地看向老五,怎么办!怎么办!
“岳卜来此,有何见教?”颜姑姑服下解药,面色缓和不少,镇定对空而喊。
“毒解伤复三月过,故地重游五月中,陵北困境自得解。”
蛟老大探头环视,他怎知蛇毒服下解药要休养三个多月?这可是他活命的底牌,从未对人提起。
岳卜,难道是掌上绝卜岳津迷?无怪连生忘田也随他操纵。
今日伤重,少不得休养,承岳卜所言,三四个月之后再来此地,替身就能解决?“多谢岳卜,却不知眼下如何脱身?”
“活路不就在你眼前么。”
又是一阵笑,岳津迷静去,机关幻境再起。
颜姑姑望向马贼两人,眼神凉如寒冬腊月半夜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