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回来了!”
佣人将行李提走,程清三步并两步,跑上前抱住前来迎接她的母亲大人。
“妈,我想死你了!”
“吧唧”一大口亲在老母亲脸上,口红糊了大片。
程晚棠女士嫌弃至极,一巴掌拍她脸上。
“没大没小的。”
掏出丝帕,仔仔细细将口红印擦去。
“你嫌弃我?”
程清不乐意了,她多久才回来一次啊,每次回来她父母都爱搭不理的,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
“没有,想你还来不及呢,你这个不着家的。”
“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佛跳墙。”
一句话就将她哄好。
“好耶!!”
程清乐呵呵往厨房跑,发现全是自己爱吃的菜。
“沈书记人呢?”
程清终于想起来该关心一下自己老爸。
“书房,忙工作呢,你别去打扰他。”
“哦。”
晃悠了一圈,发现无事可做,程清坐客厅沙发上休息。
程晚棠跟了过来,坐下,不近不远的距离。
“你上次用家里的人脉查人,你要查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程清一听她妈这个语气就头疼。
“只是同事!”
程晚棠不以为意。
“只是同事你调查人家干嘛,仔细到连家庭背景都调查了。”
无力反驳,程清干脆沉默不语。
“哎……”
程晚棠的八卦魂熊熊燃烧。
“她比你小还是比你大?”
“你同事。”
程清:……
您补充得未免也太欲盖弥彰。
“比我小。”
老母亲一片好心,程清如实回答。
“几岁?”
“八。”
程晚棠不乐意了。
“机器人啊,问一句答一句的。”
“您好奇什么可以一次性问完。”
程晚棠搓了搓手,琢磨道,挑了最关键的几个问题。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中戏的学生,话剧院演员,电视剧演员。”
程清一边回答,程晚棠一边点评。
“不错,学历高,说明这孩子聪明。”
“性格怎么样,脾气好不好?”
“性格比较内向吧,实际上外冷内热,非常细心,脾气也很好。”
程清想起了昨夜小孩为她暖被窝这一举动,轻笑。
“少欺负人家,你这个性格其他人未必受得了。”
程晚棠叮嘱她,程清翻了个白眼。
“我多优秀啊,不喜欢我的说明眼光不行。”
“有没有什么不良习惯?”
“没有吧,平时也不见她抽烟喝酒熬夜。”
“嗯……”
程晚棠点头。
“是个好孩子,有机会带回家来看看。”
不对啊,怎么扯到带回家了。
“都说了只是同事!”
程清气急败坏道。
程晚棠笑起来,一脸了然。
“还同事,一提起她,你嘴角都快飞去外太空了。”
有吗?
程清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妈,你再这样我不跟你聊天了!”
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程晚棠语重心长地开口。
“妈也不是说非要让你结婚,只是都这么多年了,再谈场恋爱也不错啊,一个人在外打拼,无依无靠的多辛苦。”
“人家也辛苦。”
“两个辛苦的人靠在一起互相取暖日子就不会过得那么苦……
“再说了,你有靠山,所以无论谈个什么样的都不要紧,你的靠山会是你们的靠山,只要你真心喜欢对方就好。”
听得程清心热,紧紧抱住了老母亲。
“妈,我爱您!”
“太肉麻了。”
程晚棠吐槽道。
“好了好了,去吃饭。”
看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程晚棠拍拍女儿的肩。
“老爸,工作辛苦了!”
又是邀请老父亲入座,又是主动拿碗添饭,程清殷勤备至。
沈明修看见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没安好心,笑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
拉开椅子,等妻女落座后再落座。
“说吧,想要什么?”
“老爸,我记得你和中戏的校长关系还不错。”
“是,当年你剃头挑子一头热,非要进圈拍戏,拦都拦不住,我不得替你到处打点好关系。”
“哪里剃头挑子一头热了,我出道都好几年了。”
“扯远了,明晚中戏要举办校园晚会,只有受邀的人才能参加,您想办法帮我拿个入场资格呗。”
沈明修拈了筷肉给妻子,又拈了筷菜给女儿,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可以是可以,但你得先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哎呀,老爸~”
程清试图通过撒娇蒙混过关。
“没用。”
沈明修习以为常,不为所动。
“好吧,我朋友要去表演节目,我打算去看看,捧个场。”
“哪个朋友,不是那种不三不四或者沽名钓誉的朋友吧?”
“不是!”
程晚棠反应过来,乐道。
“还说不喜欢人家,你以前不是最讨厌人多的场合吗?”
程清埋着头扒饭,听老妈唠叨她。
“喜欢就去追啊,能不能学学你老爸,当年要不是他下手快,我可能就嫁去欧洲贵族家里了。”
吹吧,您可劲吹。
“是的。”
沈明修附和道。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
唠叨够了后程父及时制止。
“好了,女儿的感情我们不要插手,她有自己的想法,再说了,我俩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孬种,面对喜欢的人肯定势在必得。”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只要不唠叨她就行。
“是,势在必得。”
程清给面子地应道。
“需要妈妈爸爸陪你去吗,给你支支招什么的?”
程晚棠贴心地询问道。
“明天不是你俩结婚纪念日吗?”
程清贴心地提醒道。
程母挠挠头,嘀咕道。
“差点忘了。”
程父眼里的受伤一闪而过。
“老婆,明天我俩约会去,别看你女儿孤寡了这么久,她有自己的一套追人方法。”
“是,我爸说得对。”
“行吧,明晚让司机送你去。”
程晚棠还是有点担忧,生怕到手的女媳跑了。
和和美美吃完饭,度过没有父母唠叨,相安无事的两天后。
中戏校园晚会当天,程家。
程清望着桌上的两捧玫瑰花,当场石化。
“爸,你干嘛啊?!”
程父捞过大一点那束,顺手递给了程母。
“老婆,纪念日快乐,我爱你!”
程母接过,娇滴滴地开口。
“你讨厌~”
“Hello,别秀恩爱了,理理你们女儿。”
程清抓狂了。
“鬼叫什么?”
程母拿过小一点那束,塞到程清怀里。
“去吧,我们看好你。”
什么跟什么啊?
就算要送花也别送这么张扬俗气的啊。
九十九朵玫瑰花。
程清:……
待到二老离开,程清才唤来家里阿姨。
“王阿姨,麻烦您拿几个花瓶来。”
好歹也是爸妈一片心意。
出了门,上了车。
“陈师傅,先去趟花店。”
司机把程清送到花店后,她进店,亲自挑选待会要送的花。
也不知道小孩会不会对花粉过敏?
“老板,白色郁金香,浅紫洋桔梗,加少量尤加利叶,麻烦您帮我搭一下。”
“对了,要香味淡的品种,摘掉花蕊,最好是半开放状态的,不是也没关系。”
这样的话,即便对花粉过敏,也不会受到影响。
“小姐您眼光真好,是也精通花艺吗?”
程清点点头,笑道。
“跟着妈妈学过一点。”
就是难为她爸这个老古董了,每次纪念日都送玫瑰花,一点新意也没有,她妈还能高兴地跟个孩子似的。
接过老板搭好的花后,又自己打理了一下,付了钱。
等车驶到中戏学校门口,时间也差不多了。
校长亲自来门口接她。
“贺校长。”
乖乖巧巧打招呼。
贺文章大笑。
“你这孩子,还跟我客气上了!”
“贺叔。”
程清从善如流换了称呼,跟着他一同入校。
“怎么突然想起,要来看中戏的校园晚会了,过去几年邀请你,你都爱搭不理的。”
程清双手合十作讨饶状。
“贺叔,您别这么说,前几年都是因为我太忙了,正好今年有空,这不就来了嘛。”
贺文章哪能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
“你给我说实话!”
“中戏好苗子这么多,我作为工作室的老板,试着来物色几个,不过分吧。”
程清真话假话掺着说,倒也没再引起贺文章的怀疑。
“那敢情好啊,帮忙解决一下本校毕业生的就业问题。”
程清点头,应和着。
“好呀,贺叔有人选推荐吗?”
看样子是真的上了心,贺文章沉思片刻。
“优秀的学生数不胜数,但是让我印象深刻的,只有一个,她应该刚大三。”
“谁啊?”
问得漫不经心。
“没记错的话,叫江槐。”
动作一顿。
“怎么个印象深刻法?”
好奇心被勾起。
“她吧,特别有灵气一孩子,大一的时候,也是校园晚会,就被名导挑中,想邀请她去拍《梨园惊梦》了。”
“《梨园惊梦》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上映的时候正好和她拍的一部电影撞了档期,票房方面对方差点压了自己一头,后来她去研读这部作品的时候发现,饰演女主的演员功力不够,并没有很好地诠释出作品的核心要义。
“那为什么后来不是这个学生参演?”
贺文章语带惋惜。
“听说原本答应了,后来又拒绝了,没人知道缘由。”
程清蹙眉。
江槐的演技她是知道的,虽然略显青涩,但可塑性很强,缺的只是经验、时间和阅历。
如果由她去饰演女主的话,表现说不定会更加亮眼。
江、槐。
程清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你答应又拒绝的理由,是什么呢?
“对了,这孩子今晚也要表演节目,你可以期待一下。”
“我知道。”
程清扬唇。
贺文章疑惑道。
“你知道什么啊?”
“程老师!”
清脆的呼喊声吸引了不少视线,江槐跑到俩人面前。
“校长好!”
又跟校长打了招呼。
“你们认识?”
贺文章脸上的惊讶显而易见。
“是啊。”
程清轻飘飘应道。
“你怎么没跟我说?”
贺文章有些郁闷。
“您也没问啊。”
“小孩,你的节目是第几个?”
程清关切道。
“第十个。”
“别紧张,相信自己,好好表现。”
“嗯,那我先去化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