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外套脱掉。”
刚刚把耳麦的“尸体”放进口袋,刚刚把枪收好,刚刚下楼,刚刚跟上琴酒的脚步,许安就被这话说的一愣一愣的。
“啊?”
一如既往的逼仄小巷,昏暗的灯光下男人银色的长发如同黑夜中的星河,他的眼睛却如毒蛇一般,墨绿深邃,把人圈圈缠绕,压抑到窒息。
许安换了一种更加迷茫的语气又“啊……”了一声。
“标准组织穿搭啊,没毛病,为什么要脱掉?你看这一身打扮和你多像。”好,其实许安内心闪过了几个小说片段,比如某个女主听到男主说“脱掉外套”时,脸色爆红,结果却只是自己想入非非。
咳,虽然她已经想入非非了,但是,如果会错了意,那就真的很尴尬。
所以拐着弯的问“你为什么要我脱掉外套啊?”
熟悉的时间熟悉的地点,不出意外的意外发生了。
“喂,琴酒,你得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波本似乎是天生就懂得如何激怒对方一样,虽然知道用“华丽”来修饰他现在说话的语气非常怪异,但许安认为就是这样的。
原本只注视许安一人的目光移开,像是如同初见一般,琴酒把降谷零从头扫视到尾。
好吧,还挺像的。
他承认。
那又能怎么样?
“你指的是什么。”琴酒的语气很平常,如果忽略他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脸,他一定是一个正常人……的鬼啊。
你们要武打大片的话,麻烦让我先出去好吗?我不希望明天报纸上的头条新闻是:震惊,××某华国人回家途中不幸遇害,看其外形,疑似漏斗转世。
艹,不对,某酒厂组织,会处理后续现场的。那她岂不是生前无名无份,死后挫骨扬灰?
波本还没有喘匀气,呼吸有些粗重:“看来组织对我们的信任还不够多呀,又是劳烦你,又是劳烦贝尔摩德的。”
贝尔摩德姐姐回来了?那是不是爸爸和果酒老师也回来了?
心中开起快乐的小花花~~但她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活着从这里出去啊喂。
“两位,有话要不回了据点再说?您看……”
“贝尔摩德那个女人才不屑参与你的任务呢,波本。”
“说到信任,我觉得没有必要,毕竟要是被我发现你是老鼠的话,哼。”
好生气,说话被打断了。
被琴酒打断了,哦好吧,为了活命,暂时不生气了。
某个金发男人此刻也变得极其好脾气,特别是发觉身后有两个姗姗来迟的熟悉气息时,他更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意味深长的道:“难不成桑落还有分身之术?”
他本身也不确定刚刚那个孟帝口中说的“许安”究竟是谁易容而成的,但是为了从琴酒口中诈出真相,他就需要抛出一个错误的观点,让对方进行反驳,从中获取自己需要的信息。
原本靠着自己爱车的琴酒直起了身子,等待他发言的波本莫名的感到一丝警惕,已经做好要被这个男人用枪指着的准备时,他却朝着另一边走去。
单手拎过许安手上的黑色贝斯包,动作随意的把它扔到后备箱,便在波本满是质疑的目光中坐上了驾驶座。
车子却迟迟没有打火。
许安看了看波本,又看了看才赶过来的苏格兰和黑麦,最后视线定格到坐在保时捷驾驶座上的琴酒。
好吧,她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上了副驾驶,在波本看似平静,实则背地里阴狠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该死,那个人到底是谁。
小朋友,你是否有许多问号?
哦,当然,许安也有很多问号:“我们这是要去哪?”
看着不像回原先公寓的路,也不像回据点的路。而且越来越偏僻。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毁尸灭迹抛尸荒野?????????
许安吞了一口口水。
“回安全屋。”
“你的安全屋?”
“嗯。”
“那我去干嘛?”
“回家。”
“我有家?骗鬼呢。”
“嗯,你没有。”
“那你说个毛线。”
深呼吸,琴酒此刻仿佛是接替伏特加当了临时司机:“再吵就给我滚下车。”
“会摔死的……好好好,我安静。”
不到一分钟。
“我为什么要和你回你的安全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哥,求你了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回去。”求生欲拉满。
安全屋这种地方一般不都是杀手特别隐私的东西吗?一般遇到棘手的事情都会在那种地方处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让别人知道啊!许安内心抓狂。
琴酒此刻反倒像是来了兴趣,好奇发问:“你怕什么?”
“怕钱,因为怕啥来啥。”哦吼,完喽,嘴比脑子快,说瓢喽。脑袋上可以开瓢喽。
“呵。”
你别笑,我现在有点害怕。幻视死神狰狞笑容中。
“但是,但是哦,钱没了可以再赚,哥,我永远效忠于你。”
“说这话良心不会痛?”
“良心没了,钱会来的更快。”
“安静点,马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