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被吓傻了吗?”带着黑色墨镜的男人语气轻飘飘的,却给人一种欠别的感觉。
“啊……哦。”经过这么一提醒,许安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拿着斧头要砍她的人已经被警察控制住了,而自己瘫坐在水泥地板上许久未动。
撑在地板的手掌感受着地上灰尘和沙砾的粗糙,她的心脏猛烈跳动着,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突发状况,还是眼前这个分外熟悉的人。
她好像认识,她应该认识。
她会……认识的,对吗?
心口处的一片皮肤都感到灼烧,像是灵魂被剥离一样,她神色恍惚。
“这位警官,我的朋友貌似身体不舒服,我能和她先离开,改天再到警局去做笔录吗?”安室透伸手扶住许安颤颤巍巍的身子,因为有任务在身,恰巧看见她确实不好的脸色,干脆顺着往下说了。
除非卷毛混蛋的脑子,在毕业的这几年里已经完全缩水,不然他一定会放自己离开。
况且他的殉职……对他影响挺大的,不然也不会从爆破组调到搜查一课,总而言之,面对现在的情况,应该……不会无理取闹吧。
歹徒几乎整半边右脸全都高高肿起,而松田阵平只是衣角微脏。他的眼神在降谷零和许安身上来回打转,最终露出一个欠欠的笑容。
“安室透对吧,我对你有点印象。”
降谷零心里舒了一口气,结果一口气还没呼完,又重新提了起来。
“让你朋友先去外面等着,我想跟你聊几句关于案发现场的事情。”
卷毛混蛋……!
话是对安室透说的,许安却最先反应过来,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利索的挣脱了安室透扶着她的手,抬步径直往外面走。
说真的,她感觉自己需要缓一缓,特么的,她好像又忘东西了。
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我靠,早上就不应该说这是去奔丧的。呸呸呸,乌鸦嘴!!
……
“几个月不见,变得这么落魄了?嘶——我刚刚好像听说某人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压力大的要去当牛郎啊——”
松田阵平依着门框,黑色笔挺的西装都压不住他现在脸上的□□气息,特别是他还笑得诡异。
降谷零依旧尽职敬业的维持着自己安室透的风格,有些无奈的笑笑,实际上背在身后的手已经紧紧攥紧:“我朋友戏精上身,警官先生不要误会,我之后会提醒她在犯人面前注意安全,不要口无遮拦的。”
“嗯~我需不需要出钱资助你一个最佳市民奖的小红旗?”
“不!需!要!”降谷零的声音几乎都是从牙齿间挤出来的。
卷毛混蛋,适可而止!
……
许安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工厂周围的建筑物确实很多,但和她来时的路几乎完全不一样。
与其把自己搞迷路后让安室透来找自己,还不如在这厂房周围稍微转一转,等他出来之后一起回去。
空气里不再有刺激肺部的灰尘,许安的心却也并不安稳。外面已经开始夕阳西沉了吗?时间过得可真快,也不知道他们的任务会不会受到这次突发事故的影响。
虽然说米花町的犯人,瓜田里的猹,一天捕一个,三十年都还没捕完,但今天碰上了这个确实没啥水准。
抓了人质居然都不搜身的。
话说,要是那黄毛发现安室透身上的各种“高级小武器”,脸色一定会很精彩。那将会是小巫见大巫,低级小low货和高级特别犯罪分子之间的较量。
风在耳边轻轻吹过,再过几天就可以彻底摆脱厚重的春衣进入夏天了。也快到琴酒许诺回来的日子了。
就当她拿出手机,准备给琴酒发一条消息时,身后的墙角处传来了砖头被碰倒的异响,许安立刻警觉地回头。
她与黑暗处的一双眼睛对上了……
一双和她梦境中一模一样的山茶色红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