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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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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

急促,混乱,许许多多交叠在一起的马蹄声。

……

刘秉翻了个身,觉得自己真是睡糊涂了。

不能新到了一件仿汉代的龙袍,试穿后大为满意,斜靠在院子里小憩一会儿,就真梦到了古代的马蹄声。

嘿嘿,还能真当自己是皇帝吗?

别开玩笑了。

可就是这一翻,让他猛觉脸上一阵刺痛。

“嘶!”刘秉一声惊呼,睁开了眼睛。

他睁眼就见,贴在他脸上的已不是秋千靠背,而是一片扎人的枯草。

跳入他眼帘的天色,也在告诉他另一个有悖认知的事实。现在不是午后,而是半夜。

“搞什么东西!”刘秉下意识地就想要跳起来。

但也就是在他将要跳起来的刹那,一种本能避祸的直觉,让他选择一个别身,重新躺倒在那一蓬枯草中间,堪堪挡住了自己的身形。

激烈的马蹄声,或是该说是马蹄追逐声,仍然在传入他的耳朵,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他的幻觉。

借着这微微抬高的视线,刘秉也看到了一幕令人震悚的画面。

“火……”

是火。

他圆睁着一双眼睛,看到山下流动着一连串的火。

在山头也有零星的火把随着下方移动,像是一条火龙带着甩出的火星,窜过了这座连绵的群山。

刘秉又猛抽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因过度惊愕,竟没发现,他已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上。

痛得很,不是在梦里。

马蹄声越发激烈响亮,在山谷里震动着回音,正在向他所在的方向靠近过来。

刘秉想都不想,又将身子往地面趴下了些,只差没有将自己碾成一张纸,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头冠,唯恐被这群骑马的人给发现了。

“怎么回事,我这是来到了个什么地方?”刘秉在心中想着。

他抻直了脖子,竖起了耳朵,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将那头的动静听清楚一些。

直到山风送来了一个不太清晰的声音。

“追——”

“追!”

追上前头的人!

第二个声音,刘秉听得清清楚楚。

但就在听清楚这个声音的刹那,刘秉窝在枯草中煞白了脸。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这个“追”字,用的是一种他没说过的古怪强调和发音。

半年前,他在一门讲上古音和中古音的选修课上睡过去了,依稀在睡梦中听到过类似的发音。

现在这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耳中,还奇迹般地让他听懂了。

他也突然反应过来了另一件事。刚才他在自言自语的时候,用的也是这样的发音。

刘秉直接往自己的嘴上拍了一下。哎呀!这张死嘴发出了这个声音,却没法给他一个解释。

“……不能慌,千万不能慌。”更加超越常理的情况,让刘秉的眼神不住漂移。

但他向自己身上看,看到的还是那件上黑下纁(黄而兼赤的颜色)的龙袍,向自己的手上看,看到的还是握笔姿势不当,右手中指侧面有茧的手。

是他本来的身体没错。

那情况可能没有那么糟糕。

“追——”

刘秉在草里嘀嘀咕咕:“追追追,按照这种喊法,都告诉别人你在哪儿了,要躲起来多容易。也不知道追的是什么人……”

“捉拿张让!追回陛下!”

“司隶校尉已至,逆贼段珪休走。”

“追——不能让他们逃出邙山。”

“……”

马蹄轰鸣,像是要将整座山都牵连着震动起来。

也震得刘秉一阵两眼发直:“不,不是吧?玩这么大?”

他这人得过且过,专业当混子,但既然喜欢汉服,尤其是真正的“汉”服,还是读过几本历史书的。不过,因为三国志看得他想睡觉,最后弃书而从剧,打开了老三国,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他认得这两个名字啊。

张让,段珪,是东汉时期的宦官。汉灵帝身边的“十常侍”。

刘秉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同时努力在记忆里翻找着,灵光一现地想到了眼前这个场景对应的时候。

张让、段珪被人追杀逃过邙山,皇帝还在他们的手里。好出名的时间点!

这是汉灵帝过世后,汉少帝刘辩刚刚登基的那一年。

年号叫什么来着,刘秉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了。

但他记得,皇帝的舅舅何进在士人的推动下想要诛杀十常侍,却被这些宦官抢先一步杀死。紧接着,就是教唆何进杀宦官的那帮士人带兵反攻,杀了好多人,宦官打又打不过,只能跑了。

他们劫持了皇帝刘辩和刘辩的弟弟刘协逃亡出宫,被带兵的士人继续追捕。

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就是形容这个时候的景象。

“天杀的,我怎么到这个时候来了。”

接连传入他耳朵里的声音,都是用的古音,还是不经翻译,就能被他听懂。

他还觉得这是误入片场的话,可以去测个智商了。

他,穿,越,了!还是穿越到了这么混乱的一个时候。

不仅如此,他还是带着自己的身体穿越的,俗称:黑户。

“这可太有判头了。”刘秉听着马蹄声的远去,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在摸不清楚情况的时候冒头,被人当成个靶子射死。“以前刷到过的帖子里说,如果本体穿越应该怎么办来着……”

“会变成一个生化武器,带着浑身的病毒毁灭古代。”

“坏了,我就记得这一个答案。”

“……不不不,有问题,我连他们在说什么都听懂了,这种事情应该也办不到了。”

暂时想不出一条明路来,刘秉决定,遵循他平时办事的习惯,先混着再说。

比如说,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一片危险的地方!

虽然他还记得,这两方的追逐战不会持续多久,但他又不是当事人,不知道被打死了几个小兵,会不会天降一支箭砸在他的脑袋上,不能留在这地方。

他努力辨别了一下方向,在排除了骑兵来的一头,骑兵去的一头后,选了个听起来没多大动静的方向走去。

连绵的火光已经烧过去了,没人留意到他这边。

但为防万一,刘秉还是挪得极其小心,生怕发出多余的动静。

直到他已置身于一条被月光照亮的山道,其他声音都相隔很远的时候,刘秉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双手提起了过长的下裳,努力向前走去。

值得庆幸的是,古代好像对植树造林,防止水土流失这件事没有这么在意,好赖没让他在深山老林里走。

只有前方的一段路实在难走,刘秉捋起袖子,按开了手表上的照明光源,跌跌撞撞地翻了过去,又飞快按灭了亮光。

听到四面没有其他的声音传来,他方蹲坐在地上,微舒一口气。

脚上的一双赤舄(鞋)远不如球鞋登山来得方便,他大略走出了半个小时的路程,已经觉得脚底发麻。

可一想到那边是什么将军士人宦官皇帝的大乱斗,他又赶紧打起了精神,继续向前走,顺着这条应该是樵夫留下的山道一点点摸索着下山。

“等下山之后,要想个办法把衣服换了。”

这身衣服不仅不方便行动,还太显眼了。

“不知道把衣服上的珠子扒下来,放在这个时代能不能换个馒头吃。”

等一下,这个时代有馒头这个叫法吗?

“还有,得想办法弄到个户籍。”

但是马上就到乱世了,户籍是不是也可以不要?

“……”

“唰——”

“!”

什么声音!

刘秉努力和自己说话才保持镇定的心脏,顿时乱跳了一下。

他突地停下了脚步,睁大了眼睛向前方注视,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

前头确实传来了一阵窸窣的响动。

“唰唰——”

“唰唰唰——”

刘秉的牙齿战栗了一下,想都不想地掉头就跑。

也就是在他做出这个反应的同时,一点火光跳出了那唰唰作响的灌木,两道脚步声紧随在后。

一见那道仓皇移动的身影,一声怒喝炸响在了刘秉的耳边:“什么人,别跑!”

刘秉会听他的才怪。

跑!赶紧跑!

但他的脑子是这么想的,他的身体不是这样做的。

接连的山道疾走,对于疏于锻炼的人来说,足以让呼吸急促,心跳紊乱。这一突然掉头跑路,脚没跟上脑子的动作,一软一麻就将他带到了地上。

完了。

一只蒲扇一般的手掌根本没给他起身的机会,就扣在了他的肩头。

“都说了让你别跑!喂——来看看,咱逮住了条什么鱼!”

后头那人也冲了上来,“这是山里不是河边,哪来的鱼。”

刘秉的眼睛被戳到面前的火把晃得直想流泪,险些看不清前头两道晃动的人影。

只听到,他面前的人回答:“好像还真是条大鱼。”

这两人一边一个,根本不给他以反应的机会,就将他架了起来,向着山下拖去,一直拖到了一片几十支火把照亮的军营,将他架到了那个领头人的面前,展示着他们擒获的这个俘虏。

……

“我让你们去探路——”

坐在篝火边上的男人又啃了两下手里光秃秃的鸡骨头,瘦削的脸上仍有回味,将腿一架,斜着眼睛看过来,“你们这是探了个什么?”

“张将军!”其中一人松开了刘秉的胳臂,冲到了男人的面前,邀功一般说道,“您看呐。”

另一人默契地一把捏住了刘秉的脸,迫使他张开了嘴。

仿佛介绍货物一般的声音在前头响起,“好整齐好白的一口牙齿,必是京中……不!说不定是宫中的贵人。”

一把户扇猛地敲在了他的头上,一名文士打扮的男人快走两步,“瞎说些什么东西。你看看清楚,此人头戴十二旈冕,身着朝服,蔽膝之上还是龙纹!”

说话的人自己都有点不确定了,迟疑着得出一个惊悚的结论,“呃……是宫中皇帝!”

领头惊得手里的鸡骨头都掉了:“你说什么?”

“我说……他,他是宫中的皇帝。穿的是皇帝的衣服。”那文士说话磕巴了一下,更为怀疑自己的判断。

可谁见过这样的情况啊,皇帝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还没带着任何一位仆从。

他也只能忐忑地建议:“要不然,您上前摸摸,去确认一二?”

刘秉:“……?”

什么叫做上前摸摸去确认一二?但凡这里站着的是真皇帝,提出这个建议的人都可以被拖出去砍了。

但他已看出来,这首领浑身匪气,虽然后方营地里挂着个“张”字的军旗,好像是正规军,却不是个按照常理办事的人。他是真能这样做的。

那人的眼睛也已经从地上的鸡骨头,转到了他的头冠和……

和他的头发上。

刘秉:“……!”

糟了!那是他为了搭配龙袍,好不容易才弄服帖的假发!

这要是上来摸摸,岂不是能当场抓下一顶假毛来。

一种惊人的力气,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立刻就从他的身上爆发了出来。

营地的火光中。

那原本被束缚住的青年涨红了一张俊俏的脸,一把拍开了肩膀上的手,蹬蹬向前两步,勃然怒视面前的数人,目光凛冽得惊人。

乌衣袖上的赤金章纹,跳动着闪光。

“尔等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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