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着司景明的腰,陆寒卿没让他坐好,拉回来,坐到自己的腿上来。
司景明坦然地背靠在了陆寒卿怀中,坐了一天的飞机心里累,享受地向前伸了腿,懒散地说:“来的时候遇到邵示群了。”
陆寒卿的手指刚扯开了司景明的衣领,像是严格地要审查他的新衬衫,深重目光中拼命克制着自己,才没有用牙齿去咬蹭那白皙的脖颈肌肤。
听到他的话突然一停,手指移到前面去,捏了他的下巴稍稍抬了些起来:“离他远一点。”
“知道。”司景明本来也不爱和邵示群玩,但此情此景,觉得身后陆寒卿热,不太高兴地挣开他的指尖,朝后侧了点目光,凉凉地问他,“你喜欢他?”
陆寒卿的目光本来在他肩上,忽然眼皮一抬,对上了司景明的视线,默默不语把有点冷脸的司景明看了至少有两分钟,许久唇边才扯了一抹更冷的笑。手指将司景明的脑袋往上托了点,张嘴露出牙齿,不客气地咬上了他的脖子。
这不一样,他要亲,司景明本来都没有不高兴了,结果陆寒卿是咬。司景明的手惊颤地握上陆寒卿的手腕,感觉对那点皮肉的折磨,让陆寒卿真的痛快了起来。
他浑身都在轻微地颤,陆寒卿的舌头还温热地,一定要黏着那齿间的疼痛假意安抚。让他想起在江景那边的一夜,陆寒卿也生气,生气到把他抵在了门上。
“我错了……”
他腿都因为忍痛缩了回来,一出声,陆寒卿倒是瞬间就停住了。周身戾气仿佛说散就散,他将司景明的脸转回来,不管司景明还要说什么,自顾自贴上他的唇,温柔吻了吻。
吻完司景明喘着气,狠狠瞪了他,扯高了自己的衣领。车子现在还在行进,他一鼓作气从陆寒卿身上挣扎起来,坐去了旁边位置。
陆寒卿安静了很久,才又问他:“邵示群跟你说什么?”
司景明还在忍着隐隐泛痛的脖颈,看向窗外,这个国度他第一次来,可是也没多少兴趣,要不是陆寒卿在这里,他才不愿意舟车劳顿这么久。
“要往我的生日party上塞他的小明星,估计练习生或者小模特吧,我严词拒绝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我是问你骗过我这个,然后是要说什么?”他给邵示群的警告不轻,如果司景明没主动,邵示群绝对不敢先招惹。
司景明把墨镜重新戴上,坐得难受,心情更差,回他一句:“你告诉我你的床伴,我就告诉你。”
陆寒卿没继续说了。
司父看到司景明下车的时候,挺意外儿子居然还真的来了。从小养尊处优的一个人,出了门连路都不愿意多走一步,为了看老父亲是这么远的飞机都肯坐了,很感动。
而司景明看到他,也很意外,下意识就抬手,“啪”的一下把自己脖子的右侧捂住了。
可是司父眼尖,在他遮挡的前一秒就看到了那个新鲜的红色痕迹。感动瞬间没了,变成了横眉冷对。
他当着陆寒卿的面也没多说什么,等陆寒卿丢下司景明,继续坐进车里回去忙工作,才揪了司景明的一只耳朵。拽得这个早就高过自己的臭小子,不得不弯腰低下来,才说:“寒卿没有你大,却不知道要比你成熟稳重多少,你轻浮成这样给谁看,就机场那么一会儿,就有人招了你的眼?”
司景明眯着眼笑笑:“爸,你把陆寒卿想得太像个人了。”
司父拖他进去:“多大个人了,还要寒卿亲自去接你,他跟你一样游手好闲没事?”进去后叹叹气,倒也很快就自己把自己劝好了,“算了,本来也不求你有个什么,你妈还不知道你来了吧?你平常就待在她身边,少走动,当年那事你妈后怕多少年了……”
“我上次去马尔代夫了,她也没说。”
“寒卿找人看着你,她放心。”
“现在他不是也在这里。”
司父推着眼镜,叹口气,忠厚道:“也不能老麻烦他,八年不过加双筷子,他却记到心里去了,人不能挟恩图报,寒卿有他自己的人生。”
司景明擦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坐进了沙发里,面前茶几上的那个黑色杯子,一看就是陆寒卿用的。他抬脚架在了茶几边沿,偏头看着那个杯子的方向,倏忽灿烂笑了出来:“挟恩图报,那也不是不行啊……”
陆寒卿没着急回国,是这边正好和金妍一起谈事情。金妍婚后打算退居幕后,现在国外待产也闲不下来,手中有几个剧本一眼就是冲奖的。她有生完孩子,就转行做导演的想法。
是她主动找的陆寒卿,拉投资叫不来人,她想来想去,觉得只有陆寒卿这边可以再试试。陆寒卿固然本质上是个不近人情的人,但他现今实力如此,必然也不可能全靠陆家的基础和运气。或者就冲陆寒卿和司景明走得近这一点,金妍就半猜半心惊地想,陆寒卿是真有眼光。
本来陆寒卿不见她,可是她退了几步,主动愿意把男主角色交给秦理出演。
会客厅里,比约定的时间多等了半小时,陆寒卿出现的时候,金妍敏锐地察觉到他眉宇间比往日多了些颜色。
“你去见谁了?看来那个人,比我更讨你喜欢很多。”
陆寒卿看她,却没有看她隆起的腹部,直接道:“还不够,我能给你的东西,与你能给我的东西,差距太悬殊了。”
金妍好脾气地摊了摊手:“陆总,能和你对等着掰掰手腕的人,本来就不多,更何况,我还只是个女人。”
陆寒卿在她面前入座:“你比很多男人优秀。”
“鉴于你的中肯和实事求是,”她知道在陆寒卿面前,装作没有野心和没有对名利的渴望,是有多不明智,“我要告诉你,我不是把一个男主给你的摇钱树,我是要让他红,而且长红,随着我的电影载入史册,他的名字,也载入史册。”
陆寒卿尊重她的梦想,可是他要让秦理红,也远远无需就踩着她的梦想上位,说道:“捧红他是我的计划之一,但我最终的目的,并不是真的在娱乐圈。”
“我不需要管你的目的,陆总,我那个做地产的爸爸,也是个生意人,你我之间大可以就纯粹点,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关系比纯粹的利益关系更直接,我不需要知道你的目的,我们彼此只有利用就够了,你让我拍电影,我让你能利用我的电影。”她笑得很自信,“我的电影,金子就是金子,别人不过利用了一下,不会那么不经事。”
而陆寒卿盯着她:“你的目的,包括司景明吗?”
金妍的眼睛亮了一下:“他天生是出镜的料子,慈善晚宴外场的记者图你看了吗?说是精修的海报都不为过……要不是你压了新闻,他能比秦理更容易火……”
“不可能,司景明,他不参与。”
陆寒卿只是陈述,但金妍看他脸色,立刻识趣地向后靠了靠,点头说:“好,我当然按照你的安排,那司先生那边,我不会去接触。”
司景明有多上镜,陆寒卿见识了太多次。可是这个人,除了陆寒卿自己,他不接受再给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