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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早睡，素颜压根儿睡不着，一个劲儿在群里轰炸。
阮星涟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看手机。
某个群好吵。
【楚敏】：[晚饭没吃饱。师父虐待我]
【楚敏】：[岁岁，我想你了]
【楚敏】：[萧二公子，宁可不可以辞掉面馆的工作，待在这里给我们做饭啊]
【萧岁】：[楚大小姐，宁可不可以别做个废物？]
【苏默】：[不干事了，纯玩儿，你养他啊！你自己都养不活！]
【楚敏】：[如果我有一个舒玄那样的父母该多好……做自己喜欢的事也给钱]
【苏默】：[人舒玄二十岁起没问家里拿过一分钱啊！人家文采斐然，会作剧本会写歌，你呢？废物]
【楚敏】：[你不废物，你很厉害，你会赚钱，我可太崇拜你了]
两人互怼了好一阵。
【陆谨一】：[我嘞个去，舒玄发消息问我明天有没有活动，能不能直接睡到下午？咋，要做什么……]
【陆一一】：[擦汗.jpg]
【楚敏】：[陆谨一是不是脑子有包啊，玄玄人在群里你眼瞎吗！]
【陆谨一撤回了一条消息】
【陆谨一】：[他什么时候进群的？我失忆了？]
恰好门被推开，季舒玄进来了。
他仍是什么都没说，自顾自进了浴室。
嗡嗡，嗡嗡。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素颜和苏默在群里争吵互骂，毫无重复的话术。
【王祎可】：[微观.jpg]
【冉冉】：[微观.jpg]
【顾陵风】：[微观.jpg]
【陆一一】：[微观.jpg]
一大家子活宝。
阮星涟拇指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安静围观。
啪嗒。
灯关了。
阮星涟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刚从浴室走出来的人像只狗似的突然扑了过来。
他落下啃咬般的吻，灼热的手往领口一探，撕裂了衣服，恶劣又莽撞。
阮星涟一时错愕，“你干什么？”
季舒玄双膝抵开他的腿，眼睛一弯，笑得像狐狸，“干、你啊。”
阮星涟挣了挣手，冷静又自持，“松开。”
季舒玄扳正他的脸，“你今儿给我发的什么，不太行？下次换你来？”
“……”
“你不识字？我发过这话？”
“抵赖了？”季舒玄摁住他的肩，扬着尾音。
阮星涟闭了闭眼，无奈又好笑，“手机拿来，对峙。”
“不是原话，但你是这个意思。”显然这人现在不想讲理。
“季舒玄，你小学语文老师这么教你做阅读理解的？”
“就是这个意思，你别解释了。”
阮星涟压着语气，很低很温和，“别乱想。我不是在哄你么？”
“那算哄？”
“那你想怎么着？”
“补偿我。”
“……你先松开，我们慢慢谈。”
这一句，依稀有些颤音。
显得他真有些害怕似的。
季舒玄手更紧了，语气稍显局促，“不谈。就这样。学长，你说过，我想要什么，都会答应都会给。”
“……”阮星涟后悔自己说那话了，勉强稳住气息，“你、先放开。我说了，不是那意思，是在哄你。”
“阮美人先前不是说，喜欢用强么？”
“那今夜，我们就把刺激贯彻到底。”
“……”
***
第二天阮星涟是被疼醒的。
他含混睁眼，季舒玄紧贴在后，犯痒的牙齿还没从脖子上脱离。
“你属狗的。咬一晚上了，还来。”
季舒玄轻轻扣住他的一只手，“我就想咬。”
说完还真又添了一口。
“嘶。”阮星涟吃痛，“狗崽子，别碰我了。”
说不让碰，还不是碰了。
次次都是。
昨晚确实有点过了。
季舒玄原本只是想趁机耍耍性子的……
可，这事儿上阮星涟压根就没底线，不想也就嘴上说说，实际什么都由着他，甚至主动……只恨没让他更痛快些。
阮星涟，他怎么……这么好呢。
为什么没有早点来找他……为什么错过了这么久。
季舒玄按捺住此刻的情动，“学长，我有个疑问。你喜欢我之前，有没有……”
阮星涟长睫颤了颤。
他顿住，改了问法：“你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取向，还是喜欢了我之后……”
阮星涟冷漠打断：“你能不能问点有意义的？”
“好奇嘛。在我之前……”
“之前没有。之后没有。喜欢你罢了，无关乎其他。”
几个问题一并答了。
阮星涟很不耐烦，“还有要问的，一起问了？”
“没了。”
季舒玄静了几秒，没见他说话，主动道：“你怎么不问我啊？”
阮星涟眼带疑惑，“问你什么？”
“如果我跟你不一样，那你岂不是……”
“我不在意这个。”阮星涟语气风轻云淡。
“真的啊？”
“嗯。”
“说是这样说，也这么想。但不可能毫无芥蒂吧？”
阮星涟抿了抿嘴角，顺着他的话说：“是，有芥蒂，在意。怎么着，你把我敲晕了让我失忆忘掉这话？”
“……我试试？”
阮星涟推开他贴过来的手，“少贫。”
“只有你。”季舒玄轻轻摸着他后颈的几道齿痕，“二十四年里，唯一的一个。”
阮星涟默然了一瞬，“我知道。”
“嗯？”
“你很生疏。”
季舒玄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目光紧盯，手开始不安分了，“你……”
“季舒玄——”
阮星涟求饶的眼神望着他，稍带服软，声音嘶哑又镇静，“浅之那晚，你把我弄疼了。”
“……”
季舒玄松了手，翻身坐起来。
“你再歇歇，我下楼透会儿风。”
今天寒落走了，季舒玄下楼时只有苏默窝在摇椅上玩游戏，素颜还没起。
他一靠近，苏默就问：“阿星起了没？我饿了。”
季舒玄冷睨他一眼，“残废了，自己不能做吃的？”
苏默哼哼道：“做得不好吃啊。阿星厨艺好，特对我的胃。”
季舒玄没再理他。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素颜和阮星涟一前一后下楼了。
素颜哈欠连连，“我滴个天，感觉师父最近熬夜快赶上我和阿默了，果然爱情能滋润人，心态年轻好几岁了吧。”
阮星涟悄然绕到她身后，手指敲上后脑，“昨儿又熬夜了？”
素颜揉着眼睛，“是真的打算早睡的，结果一聊天就上瘾。我想去镇上买小吃，师父就先别做饭了吧。”
阮星涟巴不得，“嗯，去吧，回来苏默报销。”
苏默：“……”
素颜穿上外套，“顺便买点零食。你们要吃什么，自己群里发啊。”
苏默朝她比个ok，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靠着，突然问：“舒玄，真打算在这儿度假了？”
季舒玄一笑，“怎么，这里不好么？有山有水，雅静。”
苏默拧眉，“你不用忙店里的事了，纯陪阿星？”
“交给店长吧。”季舒玄叹了口气，“突然后悔当年脑热要自生自灭，导致实现不了财务自由，每月还要还贷。”
“好想躺平啊。”
苏默：“……”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
季舒玄笑了几声，转头看向阮星涟，“改天回家，我找许画家拿点钱吧？我俩环球旅行，好好过二人世界。”
阮星涟慢条斯理地问：“现在差不多每天都在一起，你不满足？”
不满足。
“如果你是我一个人的就好了。”
阮星涟笑笑，“这话说的，你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啊。”
电灯泡苏默汗流浃背。
应该识相和素颜一起出去的。
季舒玄想起正事，“晚上我要离开一下，去见祁慎他们。你，要不要一起？”
阮星涟抬了抬眼，“意思不见爸妈，先见朋友？”
“你，你答应……”
“没答应。”阮星涟问，“你家淮琛也会去吧？”
“嗯。”
“那我还是不凑热闹了。”
季舒玄一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你不想见他？”
“他长得好看，我怕见了人后，忍不住一直看他，你会吃醋。”
“……”季舒玄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
他撕了颗口香糖喂进嘴里，不紧不慢地问：“阮星涟，他真那么好看？你真觉得他好看得不得了？”
阮星涟眉梢一挑，“你看，随口一句就醋了。这要是见了面，还得了。”
季舒玄无奈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也没醋。”
“当我没说，下次吧。”阮星涟小心叮嘱，“不许再喝酒。”
季舒玄也答应得快，“行，不喝。但如果太晚，我就明天再过来。”
“从这里过去要四个来小时，一天开八小时，我累也得累死了。”
***
没等素颜回来季舒玄就走了。
开车是真特么累，如果不是夏襄寻和淮琛都在的话，打死他也不要这个时候遭这个罪。
到目的地的时候快六点了。
萧漓正在别墅左侧的小花园里浇花，听见车声，慢悠悠走过来，“哟，这哪位大忙人呐。”
季舒玄微不可见地白了她一眼，“就你一个？”
“都到了。”萧漓轻轻磨牙，“就等你这尊大佛。”
季舒玄冲她眯眼一笑，“萧大明星纡尊降贵到我这小院子来，该是我荣幸。”
“容我提醒，这里，是祁慎哥哥的小家。”萧漓弯眼，“行了，去吃饭，饿死我了。”
季舒玄顺口问了句：“今天谁做的饭？”
“还有谁，咱们家最勤快的琛琛啊。”
他进门换鞋，正好淮琛迎面过来。
“哥！”
“哟呵。”
季舒玄忍不住伸手戳了下淮琛的大酒窝。
他染的是一头金发，简洁的白色t恤，下身一条棕色睡裤，难得的松弛感。
“哥，饿了吧？”
兄弟俩去了餐厅，季舒玄忍不住又摸了下淮琛的脸，一戳酒窝。
难得顺毛，显得很乖巧的样子。
夏襄寻和钟颜端齐了菜，季舒玄望着桌子，诚然疑惑：“季淮琛跟我是不是一个妈生的？”
钟颜好笑道：“你倒是用心学啊。”
季舒玄乏倦地闭了闭眼，“算了吧，做饭这玩意儿是需要天赋的，我天赋为负数。”
钟颜附和说：“在胎里的时候，这方面的天赋全都往淮琛身体里流了，这其实不能怪你。”
季舒玄眉头一跳，“我家小颜原来这么会说话。”
“顺着你点还不好。”夏襄寻挨近他坐下，“累啊？”
季舒玄叹了口气，自我抱怨：“开车，累死了哩。”
“那多吃点饭！”夏襄寻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又舀了碗汤，“多吃，汤也多喝，补补身体。”
季舒玄抬头望向对面的淮琛，“你怎么突然换发色了？”
淮琛说：“想换。”
季舒玄沉默几秒，又问：“录完节目过来的？”
淮琛开始低头扒饭，“嗯，两点多一结束了就过来了。”
祁慎同样好奇起来：“跟他熟的嘉宾都觉得奇怪呢，突然染这么个颜色。说说呗，是什么意思？”
淮琛顾自扒饭，一口口菜往嘴里喂，似乎嚼都来不及嚼，狼吞虎咽都是斯文的描述了。
祁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