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姐!”
霍去病跨下马,奔到陈阿娇身前扶起人,试探气息,焦急叫着陈阿娇。
抬眼看向人群,寻找会医术的人。
看了一圈,竟无一人,害怕不安情绪蔓延开来,紧了紧手臂,将人往怀里紧了紧。没有,他身边没有会医术的人。
“回去。”焦急喊道。
路上找来了马车,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慢,霍去病不知道陈阿娇生了什么病,也不懂药理,他便先行试药,他吃过没有中毒反应,再喂给她吃。
相信总有一种药能救她。
试过太多相克草药,连霍去病身体都虚弱了几分。
经历重重磨难,回去的路上,遇见了失散的李广。
当李广看着昏迷的陈阿娇,虚弱的霍去病一惊,急忙到近前,“这是,发生了什么?”
“叫军医过来。”
军医赶来看着嘴唇发紫的霍去病,忙上前,要给他诊脉。
霍去病看向靠在他怀里的人道:“先看她。”
军医只能听话先诊治昏迷不醒的陈阿娇。
手搭在脉搏上,眉头越皱越深。
“将军,尽快回军营吧。”行军路上药不全,军医只好如是说道。
霍去病看了一眼,路上有军医跟随,到不用再瞎试药,吊着一口气,往回赶。
经过几天路程,终于回到军营。
“把军医叫来。”霍去病把人从马车抱下来,快步边往营帐走边吩咐道,没有一刻停顿。
军医为她诊完脉,皱着眉头。
从陈阿娇来到军中,一直是他与陈阿娇相处,几年里,他教她包扎伤口,认识药理……好像自己孩子,一直跟在他身边,如今看到走时还好好的,回来却奄奄一息的人,难免心疼,不由口无遮拦气愤,“她差点被你折腾死。”
霍去病面上阴沉,漆黑如墨的目光钉在床上的人身上。
陈阿娇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胸口甚至没有换气的起伏,真如同已经死去般安静。
霍去病手紧握成拳头,不解,为什么?他们同吃同住,都是一样的,到底在哪里,什么时候出问题了,他没发现。
“救活她。”本就沉默,拒人千里的性子,更是变得话少,显得不近人情。
军医叹了口气,“这是卑职的职责,定会竭尽全力。”
也是因着陈阿娇的身份,让他们不得不重视。
不定时有将军来看看她,又带着愁眉苦脸的表情离开。
一天天过去依旧毫无反应。
只有霍去病每日操练完,便会去她营帐里照顾着,从开始时会跟她说说话,聊聊天,到后来仿佛所有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一样,只是干坐着,看着她。
连续半个月,没日没夜连轴转,再强悍的体质,也再坚持不住,握着她的手,趴在床边,不安稳睡着,怕她醒来自己发现不了。
主帐中几个将军,看着一直不醒的陈阿娇,最终决定上报武帝,他们可担不起责任。
这时营帐中,陈阿娇手指动了动。
霍去病感受到手心里的动作,瞬间睁开了眼睛,看向床上的人。
陈阿娇缓缓睁开眼睛,迷茫望着帐篷顶,慢慢恢复清明。
转头对上霍去病带着猩红血丝,担忧的双眼。
陈阿娇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虚弱弯起唇,努力做出笑着的神情。
“你差点死了。”霍去病眉头紧锁,懊恼担忧轻声说着。
陈阿娇看着他,明显担忧的眼神,想到一路走来,眼看着他到弱冠之年,安慰道:“我答应过你,还要做你的见证人,怎么会死。”
霍去病整个人突然放松下来,趴在他握着她的那只手上,心有余悸。
直到军医和几个将军们赶来,霍去病才起身放开了她。
“阿娇姑娘,暂时已无大碍,之后日子再一点点慢慢调养身子。”军医说道。
尽管陈阿娇已醒,几个将军决定,依旧没有改变,此次汇报,将事情一五一十上报给了武帝。
奏章途经卫青手中,看着上面的字,不觉握着竹简的手,力度逐渐变重。闭了闭眼,递给传送的士兵,“送去吧。”
军营,到底不适合你。
卫青站起身往屋外走,练功时,迎面对上为卫青治疗的太医。“急着回去了?”
卫青停下步伐与其交谈起来,“卫青肩上有自己的职责,不敢荒废度日,盼望早日康复,早日回归,不负天下百姓所望。”
军营中,自陈阿娇醒来,慢慢好转,做着之前的事时,一道如鹰隼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她,盯着她,让人无法忽视。
陈阿娇忍无可忍瞪向目光主人,然而他的主人没有丝毫反省,反而接收到回应,朝她走来,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疑惑道:“到底哪不一样呢?吃的一样,住的一样,用的一样,你怎么就能病起来,一病不起,这么严重呢?”
陈阿娇听完,不由无语一笑,这就是他一直盯着她的理由?
她也在军中那么久了,不想让他看扁了,以后她的话,他就更不听了,咳了声,为自己找补道:“可能,我没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紧密的行军,体力一时跟不上吧。”
霍去病听完,又将陈阿娇从头到尾观察了个遍,病好之后,她的脸色还是没完全恢复过来,带着点病态的苍白,躺了一个多月,吃不下东西,本就瘦弱的身躯,好像更瘦了,露出的手腕,细到两只合在一起,他一只手也能握住。
“娇气。”嘴上这么说着,不由想,要养多久才能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