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还没来得及反应，江砚那带着愤怒的危险的声音就幽幽在她耳畔响起：
「我这辈子还从未被人扇过巴掌！舒然——，难道我说得不对？你看看你穿了什么，你这裙子连屁股都遮不住，你这样不就是等着男人来占你便宜吗？」
「既然你这么想，那不妨让我试试！」
江砚也不知是在气那一巴掌，还是气什么，反正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没给舒然片刻反抗的机会，就禁锢住她，冰凉的唇毫不客气地贴上了她的唇。
舒然被堵住嘴后，张牙舞爪地呜呜反抗了好久，但江砚却越发肆无忌惮，趁舒然乱叫的空档，还撬开了她的牙齿长驱直入，足足吻了三分钟才放开她。
得到解放后的舒然瞬间意识到，她被眼前这个男人占了便宜，于是不顾形象地对着江砚一顿拳打脚踢，还哭着骂他「混蛋」。
江砚占够便宜后，心头那股无名火似乎消了不少。舒然要打他，他就任由她打，只挑眉抹了抹唇，带着一种复杂难懂的笑继续刺激舒然：
「这就受不了？嗯？还有更过分的事情，老子还没做呢！就比如说……你这个样子要是遇到别人，只怕你身上仅剩的那点衣服都被人扒光了吧！舒然，我这还算是对你客气了，是不是？」
「混蛋！江砚你混蛋！」
舒然又羞又恼，还委屈得不行，于是她捶打江砚的力道越发重，气急了，甚至还逮住江砚的手用力咬了一口。
「嘶——」
江砚吃痛皱眉，对上舒然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还有自己手上的血，不知怎的，他的心一下就软了。也不管手上的伤有多重，从兜里掏出两张纸帮她擦了眼泪，把她抱进怀里哄：
「好了，我混蛋！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别哭了好不好？」
舒然瞪他一眼，依旧对他乱打乱踢。最后不知脑补了什么，她整个人一瞬间滑倒在地，缩成一团，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让人看着，她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独自一人默默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江砚一下僵住了，想碰又不敢碰她，心头闪过一丝难言的愧疚。
舒然哭够了，情绪稳定后，站起身，再次把身上江砚的羽绒服还给他，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说了一句：
「今天谢谢你，不过请你以后也别在我面前出现了，再见！」
说完，倔强地绕过江砚，往街道上走，准备打车回她爷爷奶奶家。
江砚这回没有去追她，只看了她一眼，转身去了他停车的地方，坐上车，沉默地看着舒然能不能打到车。
警察抓人的时候，时间已然不早，现在他们又闹了一场，零点都都过了。
换句话说，这个时间，又是乡下的镇上，哪还会有人出车。
所以，舒然在路口瑟瑟发抖站了十几分钟，都没有任何一辆车来接她。
江砚无奈摇摇头，把车开到她面前停下，拉开车门，拽着舒然的手臂二话不说就把她塞进了车里。
然后自己上车，敲了敲方向盘，道：
「把你家的地址报一下，我送你回去。你再这样会把自己冻感冒的，我保证再不动手动脚了，成吗？」
舒然转头看他一眼，再看一眼自己的手机，还是没有人接她的单，只能小声妥协，报了她奶奶家的地址。
江砚听了一遍后，看她一眼，然后下车，去后座找了一条毛毯递给她，才道：
「没去过，你导航一下。」
舒然看他一眼，接过毛毯，把自己裹严实了，才轻声「嗯」了一声，点开了地图。
江砚伸手接过手机，把手机放在支架上，油门一踩，很快就上了乡间的主干道。
到地方后，舒然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江砚，才拉开车门，低声说了句「谢谢！」。
江砚在车里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目送她进屋，才把方向盘一转，离开了舒然爷爷奶奶家。
翌日一大早，全村人因为周晟东被抓，炸开了锅。
周晟东他妈是这村里有名的泼妇，舒然还以为她会来找她闹呢，毕竟她昨晚如果不找周晟东，他们可能不会这么快被抓。
但，她等了一早上，那位贾大婶都没找她麻烦，中午贾大婶朝她奶奶借东西时，居然还躲着她。
舒然不明就里，就问她奶奶：
「贾大婶什么意思？看着怎么像是在躲我？」
奶奶杵着拐杖，哼骂道：
「哼！她没脸没皮了呗。然然，昨晚幸好你没事，东子不是个好东西。你不知道，他自己吸毒还不算，还骗好多人去过那家酒吧。我们前面那家服装厂你知道吧，那里面有一百多个工人都被他骗去吸毒了。」
「啊？」舒奶奶说完，舒然真惊讶了一下，她似乎从未把周晟东想得那么坏。
舒奶奶看着舒然继续道：「不止这些呢，我们村里还有好多半大的孩子也被他害了。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再去找他了。」
「他妈当然得躲着你了，她怕你找她要赔偿，现在村里好多人堵在她家门口呢。」
「哦！」
舒然「哦」了一声就没多问了。
「然然，昨晚你是怎么出来的？我听说你们常去的那个酒吧，里面所有的人都被抓了。」
「我的一位同学把我从那酒吧拉了出来，他应该与那些警察认识，而且我也没碰那东西，所以他们就没抓我。」
舒然解释完，不知为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唇。
「哦，那还真是要感谢你那同学了。」
「然然，以前我们没管你，让你在乡下随便玩，是因为我和你爷爷奶奶都觉得你父母管你管得太严了，你心情不好，就纵着你了。昨晚差点发生那样不可原谅的事，奶奶觉得你应该收收心了，以后你来乡下，那种地方还是别去了吧！」
「你要是还心情不好，可以跟你爷爷一起去钓鱼，他应该很乐意你陪着他去。」
这些话舒奶奶原本是不想说的，但一想到昨晚的事，她就一阵后怕。所以，她不得不提醒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