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听完也很无语：
「抱歉，你们先打个120，把我妈和那个保安送进医院，我稍后就到！」
「好的，那我们加个微信吧，等救护车来了，我把地址发给你。」
物业服务人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答应了舒然。
舒然挂完电话，对上江砚探究的目光，无奈说道：
「我妈出事了，她把她住的那个小区保安给捅伤了。大概伤了人又后悔了，也给自己来了一刀。饭先别吃了，先去医院吧。」
「舒妄在我接回来的时候就闹着饿了，我们不吃可以，他不行。先吃饭吧，菜都已经做好了，也不差这点时间。况且，现在还不知道那保安和你妈要送到哪家医院，对吧？」
江砚走过去抱了抱舒然，说道。
「行吧！」
舒然看了一眼舒妄无辜又胆怯的眼神，退出江砚的怀抱，把他抱起来放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对他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说道：
「有姐姐在，别怕。」
「嗯！」
舒妄强忍着眼泪，极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之后吃饭也很乖，自己沉默地把饭扒完，就静静地望着舒然和江砚。
出门的时候，舒然摸摸他的头，牵着他的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只负责生不负责养，很随意的生孩子，很随意的丢弃孩子，这到底是个什么物种啊？配做父母吗？
几人一路开车，到物业人员发的那家医院之后，两个人都还在急救室抢救。舒然他们刚到没多久，警察也来了。在医院相关人员的安排下，他们一起进了一间会议室。
两位警察坐在他们对面，互看了一眼，让一旁坐着的物业代表讲述案件经过。
物业代表看了一眼舒然和江砚，叹了一口气，笑容苦涩地陈述起事实：
「舒女士，你母亲今天下班出去买菜回来，进小区不看路，撞到了一个小孩。我们的保安见了，提醒她走路要看人，她当即不分青红皂白就朝我们的保安发了火。见我们的保安还挡了她的道，就粗暴地推了一把那保安。保安一个趔趄摔倒了，爬起来就和你妈吵起来了。你妈二话不说抽出一把水果刀，动作迅速地在保安脸上划了一下。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大叫了好几声，像是情绪失控，又对自己的颈动脉来了一下。还好周围有其他保安和业主制止了她的行为，并打了120和110，这场闹剧才终止。」
「现场的很多人都说你妈疯了。这明显是一场故意伤害，我们……我们只好报警来维持秩序了，舒女士，你妈在我们小区住了三年，脾气暴躁又强势，以前没闹出什么大问题，我们也就忍了。」
「现在你看，她给我们造成了如此不好的影响，我们物业实在不能再放任不管。所以，我希望我们今天能商量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不然我们只能按正常流程走法律程序了。」
舒然叹了一口气，点头道：
「您的要求合情合理。这样吧，你们估算一下损失，我们按照流程赔偿就是了。那位保安的伤……」
舒然话还没说完，一旁受理案件的男警官开口打断她：
「舒然女士，这个案件已经涉及刑事案件，不管你们如何赔偿，我们都需要带你母亲去警局走一趟。但通过方才物业人员的陈述，我们也有理由怀疑你母亲患有精神病。根据我国相关法律，患有精神病的犯人有另外一套量刑标准。我们希望你母亲能够进行精神鉴定。」
舒然点头：
「没问题，应该的。警官，你们有什么需要，我都会积极配合，不会逃避责任。」
「那就好。这个医院就有精神病鉴定科室，我们希望你尽快把鉴定结果拿给我们。」
见舒然很配合，方才说话的警察松了一口气，继续提要求。
「好的，我会尽快。」舒然再次点头。
见舒然答应得很干脆，两位警察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站起来，对舒然和物业代表说道：
「之后我们如果有其他要求，会再通知你们。今天就到这，你们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联系我们。」
「好的，你们慢走。」
舒然挂着客气的微笑，目送他们离开。
「舒女士，那那位保安……」
「医药费，我们会全额赔偿。至于其他，你们商量好，给我一个赔偿方案。法律规定内的，我不会抵赖。」
舒然目光平静地陈述道。
「好！」
身着西装革履的物业代表目光复杂地看了舒然一眼，点点头，然后先一步往抢救室跑去。
保安左脸缝了十六针，伤口比较深，还需要住院。江砚与那保安商量后，帮他请了个护工，替他付了所有的医药费。与对方交涉后，约定他伤好后赔偿一万元，这事就这么解决了。
至于物业那边，舒然和江砚全程没管，让对方回去折腾去了。
对方提的诉求，法律规定内的他们会赔偿，至于其他什么额外要求，那就要看是不是周慧兰的错了。
之后的麻烦还是周慧兰。当时她可能是情绪太激动，把手腕上的动脉血管都割破了，需要住院观察一周才能出院。而且她还拒不承认自己有什么精神病，拒绝舒然帮她挂精神科。一见到舒然就破口大骂，让她滚。
舒然倒是不想管她，但警察那边还需要医院的鉴定结果。
从小到大，她就很清楚，她妈最喜欢欺软怕硬。她好声好气说话，绝不可能达到目的，只有真正强硬起来，她才会有一丝惧怕。于是她也不想废话了，直接丢给周慧兰两个选择：
「去看精神科，还是去警察局蹲大牢，你自己选一个。」
「我凭什么蹲大牢？我又没犯什么错，警察凭什么抓我？我让你滚，你耳朵聋了吗？」
周慧兰眼睛瞪得溜圆，一脸凶神恶煞。
「你在小区故意把保安推倒，还持刀行凶并且情节严重，这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了。你说你没犯错，那什么才叫犯错？现在警察明确要求要你的精神鉴定报告。妈，现在不是我给你两条路，是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你是聪明人，自己选一个吧，别让所有人为难。」
舒然把椅子拉远一点，目光淡然地看向床上那个张牙舞爪的女人，一字一句地帮她分析她到底犯了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