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师兄，现在是北城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说暑假想让我去他那事务所帮个忙，我答应了。」

许嘉解释完舒然的问题之后，拿筷子的手一顿，似乎不经意间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学校考试周，她与江砚的那场闹剧上：

「哦，对了，你现在和江砚真的确定关系了？」

「算是吧，反正我现在说没有，也没人信。他那个人挺霸道的，但…… 他真的对我挺好的，我便答应了。」

提起江砚，舒然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对话框内毫无音讯，她不由得苦涩一笑。

江砚到现在都没有任何音讯，那大概就是真生气了吧。

或许，他们的关系大概在这顿饭结束后，也会结束。

如此也好，反正她感觉也不太真实，也正好避免江砚那不要脸的占便宜了。

「他那个人不好评价。舒然，我高中什么样你应该知道的吧，我的人品应该值得你信任吧？我不是要破坏你们的关系，我只是实在不忍心你这样被他蒙蔽，他……」

见舒然看手机，显然是在等江砚给她打电话或者发消息，许嘉抿了抿唇，说了些话后，又一副为难的模样。

舒然把手机放下，夹肉的手一顿，抬眼看向他，满眼疑惑：

「他…… 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是个 gay。这话我知道从我口里说出来很不对，但是舒然，我们从高中时候就认识了，我不想你被他欺骗，所以，我纠结半晌，还是想提醒你一下。你要是还不信，你看看这个你就知道了。」

许嘉的目光与舒然的眼眸交汇半晌，很严肃地掏出他的手机，放出一个视频推给舒然。

舒然拿过手机一帧一帧地看完后，实在没忍住，匆忙抱着个垃圾桶就呕上了。

许嘉实没想到舒然会反应这么大，连忙给她递水拍背，但都没有用。

她直接吐了三分钟，把自己憋得面红耳赤才从那画面解脱出来。

江砚和苏御那样……

怎么会？江砚有追求者啊，难道余姚眼瞎了，会看上一个 gay？

「你这视频哪来的？」

舒然强忍着不适问。

「是大三一位和他们在同一个圈子的学长，在一个私密群发的，私下里流传了很多次。」

「舒然，你别不信，学校论坛里也有他们以前的蛛丝马迹。还有，你看这张照片，这是他们大一军训完，一群女生围着他和苏御的照片，你看他们勾肩搭背的样子。我记得这张也在学校疯传了很久，苏御当时还亲口承认了他喜欢江砚，江砚也没有否认，当时的他，还故作姿态在苏御耳边哈了一口气。」

「这件事当初之所以没闹大，是因为余姚那个傻女人站出来帮江砚澄清了事实，说他们俩正在谈恋爱，江砚才得以脱身的。」

「后来那些女生虽然信这些话了，但对苏御都是敬而远之的。」

「舒然，我作为你的学长，高中时的校友，我向你保证，我以上说的每个字每句话说的都是真的。这也是我今晚坚持与你出来吃饭的原因。我建议你好好想想，认清他这个人再决定与他在一起。」

许嘉知道舒然一定会这么问，还一定心里有疑惑，便把之前网上的一张苏御和江砚的老照片点开给舒然看了，眼神里全是担忧和关心。

舒然仔细再看了一下那视频，和许嘉翻出的照片，又忍不住干呕起来，最后连胆汁水都吐出来了。

这时，有人进这家餐厅吃饭，一眼就见到舒然呕吐的这一幕，跨出的脚立马又收回去了。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朝这边看。服务员怕其他人也跟那位刚进来要吃饭的人一样，紧忙跑过来问：

「您好，请问需要帮助吗？我们的卫生间往左侧走，穿过一个走廊就到了，要不要我扶你去卫生间洗漱一下？」

「谢谢，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舒然眼泪汪汪看了一眼这服务员，站起小跑着一溜烟就跑进了卫生间。

服务员见她一边跑一边捂嘴，很小声疑惑地说道：

「该不会是怀孕了吧，哎，这些大学生。」

说完，又转脸露出笑容问许嘉：

「先生，需要我把垃圾桶先处理一下吗？」

「需要，谢谢！」

许嘉点了一下头，然后眼神控制不住地往舒然消失的方向瞟，目光中带着难言的复杂，因为他耳朵很尖，已经清清楚楚听见了那女服务员的嘀咕。

舒然洗漱一番，回来之后，就见他们坐的那个位置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许嘉也收回了手机：

她便问：「学长还吃吗？」

她现在是半点胃口都没有了，那视频还能让她倒三天胃口，接下来她是一口都吃不进去了。

许嘉上下打量一眼舒然，也没什么胃口吃了，但他还需要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她…… 她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样，就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和江砚是不是…… 你…… 怀孕了？」

「啊？」

舒然不明白许嘉为什么这么问。

「是这样的，我方才听到那女服务员说…… 你这样的反应是怀孕呕吐的反应，所以冒昧地问了一下。如果你不想回答……」

许嘉问出口了才惊觉不妥，但话一出口，哪还来得及收回，就结结巴巴把那服务员的话叙述了一遍。

舒然一瞬间明白许嘉是什么意思，脸腾地一红，为自己和江砚辩解：

「没有，江砚那人虽然流氓了些，但我们绝对未曾做过你说得那种事。我也没有怀孕，我只是觉得你视频里的内容恶心，你把它删了吧。」

「哦！我会删除！」

许嘉那语气似乎长松了一口气，然后再次提醒舒然：

「他…… 你最好把他了解清楚了再做决定，学长我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的，我会问清楚！今日很抱歉，这顿饭…… 学长要不…… 要不我下次再补偿你吧，明明是道谢的，结果又成了上次那样。」

舒然听得出来许嘉那话是真心规劝，便也诚心诚意道歉。

「没关系的，上次我不知道你…… 你有那种应激性障碍。嗯，今天的也不错，我吃饱了，你要是还有歉意，那答应我，下次换我请你好不好？」

许嘉话说完，就起身像个大哥哥一样，走到舒然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帮她提着包，示意他们一起出去。

舒然目光难言的看了许嘉一眼，然后就先一步走到前面前台结了帐。

之后，两人刚走到门口，就与要进来的江砚迎面相撞了。

江砚见许嘉帮舒然提着包，还有说有笑，眼神就那么睨着舒然，像是要把她盯出个洞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