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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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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尾,众人虽然仍有兴致,也知道要适可而止。

但罗芝知道这件事绝不会过去。

如此劲爆的消息,至少在未来一个月内都会是摩美内部最大的瓜,分析师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了新内容,笑意愈发深沉,而这次罗芝该躲到哪里去,才能听不见那些窃窃私语,看不见那些意味深长的眼睛?

她不愿再费口舌自证,那劣质的p图每出现一次都会灼烧她的眼睛,她甚至也许不会去找蒋栈对峙,九年前的伤痕还不够深吗?她真的要亲手把结痂的伤口剥开,再次让自己陷入当年的泥潭吗?

她不是那个作乱的人,却一次次被拉进风口浪尖,被迫为别人的恶意买单。今晚被佳文背刺,她甚至连愤怒都生不出来了,千万不甘,还是化成一句苍白的“为什么”。

为什么她这么倒霉,只是去参加一个车展,就被恶意盯上,为什么偏偏是她的照片被P得最恶劣,传播得最广泛,从此多年,担惊受怕,疑神疑鬼,不能心安。

不是每个伤疤都能被岁月抚平,有的只是被时间包裹得更深,直到再一次被掀开。

罗芝死死盯着前方,夜色笼罩,车灯照亮的范围之外,一切都陷入模糊的黑暗,夜风冰冷刺骨,从她的颈后缓缓爬上,沿着脊椎,一寸寸结冰。

红灯亮起,她踩下刹车,停在右拐道上。

车窗外,一座简易的公交车站立在街角,显得突兀而孤寂。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站台上。那个车站的一根支柱已经歪裂,倾斜过度,看起来随时会倒塌,黄色的封条在上面胡乱缠了几圈,风一吹,封条便胡乱翻飞。可尽管那根柱子已经坏成这样,却仍然和其他三根柱子一起,苦苦支撑着这个看上去还算新的公交站。

有些车站看上去崭新,支撑它的柱子却早已腐朽破损。

有些人看上去年轻鲜活,心脏却早已千疮百孔。

罗芝怔怔地盯着,忽然,一个念头猛然击中了她。

她呼吸一滞,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蒋栈,蒋栈,和关狄是室友。

他们大学四年,都是室友!!

她眼前一黑,胃部狠狠一抽,像是被人重重踹了一脚。

那关狄呢?关狄知不知道?

不……他不可能不知道。

她的脑子嗡嗡作响,思绪混乱得仿佛有千万根利针在搅动,胃液翻涌,搅得她无比难受。

她和关狄是临近毕业时才在一起的,彼时已经过去四年,他们从未谈论过大一那年的事。

可在他们相识相知、相互靠近之前,关狄,是否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裸照?甚至,关狄……他还看过?

——他们宿舍晚上聊起这个话题时,他是沉默地旁听,还是微笑地附和?

——在罗芝毫不知情的时候,关狄是不是已经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

恶心的感觉翻江倒海,罗芝几乎要呕吐。

她呆滞地看着前方,信号灯变绿了,车流重新开始涌动。

后方的喇叭声接连响起,急促而不耐烦。她却像是被钉在了座位上,浑身冰冷,手脚僵硬,连踩下油门的力气都没有。

越来越多的车鸣声此起彼伏,像是潮水将她淹没,她却依旧无法动弹,连心跳声都仿佛被拉长,无比沉闷,仿佛来自身体之外。

最后,罗芝终于艰难地抬起手,按下了双闪。

“女士,这位女士,请降下玻璃——您还好吗?”

一道黑身压下,交警俯身敲了敲她的车窗,力道坚硬。

罗芝抬头,眼神空洞无神,对上了对面交警疑惑的目光。

“你怎么哭了?”交警刚看了眼手中的记录仪,刚想开口,抬头就迎上一张泪流满面的脸,也是有些意外。

“我哭了吗?”罗芝怔住,像刚从水底被捞起般,意识迟钝,缓慢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手的眼泪。

交警反而有点慌了,连忙摆手:“我还没开始问话呢,也不一定就要罚款,你先别哭啊。”

深夜的下班路上常常藏着各种故事,不是情绪崩溃的社畜牛马,就是为情买醉的年轻鸳侣,无论哪种都是妥妥的马路杀手,和谐社会的安全隐患。

旁边大爷路过,看到此景顺嘴嘀咕了一句:“这姑娘看起来脑子就不大清楚,危害公共安全,该罚就罚啊,现在的小年轻啊,真是没有点责任心……”

罗芝猛然回过神来,僵硬的四肢终于恢复了知觉。

她抬手挂挡,熄火,然后直接拔出车钥匙,推开车门,毫不犹豫地将钥匙塞进交警手里。

她诚实道:“我开不了车了。”

交警:???

这是什么路子?

“喂!这位女士,你等等!喂,你再这样我要怀疑你酒驾逃逸了——站住!”

可罗芝已经冲进了夜幕之中。

雨不知何时落下的,冰凉的触感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湿透了罗芝的衣服,冷得刺骨。

霓虹在雨幕中模糊成一团晦涩的光晕,昏黄的路灯照不透夜色,只有豆大的雨滴密集地砸在地面上,溅起沉闷的水雾。

罗芝没有目的地奔跑。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知道不能留在那辆车里,不能留在那红灯下,不能被任何人用目光找到。

风刮得她睁不开眼睛,冷雨拍打脸颊,她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浑身发抖。

她要逃,哪怕前方是泥泞暴雨,也好过那种被凝视、被判断、被怀疑的窒息。

太冷了,四月的申城,为什么会这么冷。

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像一层冰冷的枷锁,冷得像一层枷锁,勒得她透不过气来。她的世界曾经是一面平整的镜子,但现在每个边角都碎裂崩塌,回忆困住灵魂,如同玻璃渣嵌进血肉,刺得她遍体鳞伤。

她无处可逃,可她还是要逃。

身后交警的声音穿透雨幕,带着严肃与警觉:“女士,请立刻停下!您的车辆滞留路口,涉嫌妨碍交通,请配合检查!”

罗芝仿佛没听见,只是继续往前跑。

“请立即停下!再说一遍,请立刻停下!您的行为已经涉嫌交通违法——我们已经通报指挥中心,如拒不配合,我们将依法采取进一步措施!”

她根本没跑多久,地面湿滑,鞋底一打滑,脚踝猛然一扭,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向前扑去!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有人揽住了她。

“罗芝?”

熟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平和低柔,却让罗芝猛地一震。

是乔尔。

乔尔穿着一身浅灰色防水运动服,外套拉链半开,露出宽阔坚韧的肩颈线条。雨水沿着防雨衣料的纹理滑落,在昏黄灯光下折出一道道清晰光痕,像某种冷静利落的流星。

他额前的碎发被雨水打湿,胸膛起伏略微急促,头顶还冒着丝丝热气——显然是在夜跑中途。

罗芝指尖轻颤,还像在抓什么。

乔尔一手稳稳扶住罗芝,一手抓住她的手,与她相握。

很奇怪,这种社会精英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但乔尔的手上竟然带着厚重的茧。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道。

罗芝:“……”

乔尔的目光扫过罗芝湿透的衣裳、发白的唇色和微微发紫的指尖,略一停顿,似乎猜到了什么。

今晚是资管部和市场部的联合聚餐,庆祝债券项目初步洽谈成功,庆功不是秘密,战略部也有所耳闻——但罗芝现在这个样子,显然不像是参加了一场愉快的庆功宴。

乔尔沉默了一瞬,很识趣地移开视线,语气也随即柔和:“加班累了吧?我看你刚才跑那两步脚步虚浮,左脚绊右脚,自己给自己使绊子。”

他低低地笑了一下:“下次夜跑前还是找个正经教练带带你吧。”

罗芝嗓子干涩,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乔尔没有催她。雨声嘀嘀嗒嗒落在两人的肩头,一下一下,像在替她喘息。

派出所的气氛庄严肃穆,刺眼的白炽灯投下冷淡的光影。

罗芝坐在大厅一角的长椅上,湿透的毛线开衫紧贴在身,像一层沉重的壳,冻得她嘴唇发白,脸色更是几乎透明。

前台那边,乔尔正与警员沟通,声音不高,却沉稳有力,罗芝低垂着头,远远听着。

警员语气严肃:“我们是依法进行酒精检测的,介于这位女士十分不配合,才带回回执勤点接受进一步问询。”

“她没有酒驾。”乔尔的声音沉稳干脆,没有一丝犹疑。

交警不满道:“没有酒驾那为什么要跑?不知道大马路上乱跑很危险吗?你们的车滞留在十字路口,行为已涉嫌妨碍交通,请配合登记。”

乔尔点头,语气平和却有压迫感:“车我已经停到门口了,罚款我来交,但我的朋友情绪不稳,能不能让她先休息一下?”

年轻的警员犹豫片刻,视线扫过来,罗芝迅速低下头。

她身体蜷缩,手指冰凉僵硬,神经却渐渐恢复知觉,想想方才的闹剧,她不禁生出几分羞耻与自责。

警员最后叹了口气,把登记表推了出来:“在这儿签字,等系统登记完你们就可以走了——下次记住了,情绪再不好,也不能拿公共安全开玩笑。”

他随手点了点表单,又嘟囔一句:“真是的,小情侣有什么想不开的,大半夜吵着吵着还要跳车,白跟你们耗了半个晚上……”

罗芝一愣,有些尴尬,乔尔却全当没听见,接过单子签了字,落笔时动作利落,透着安静的笃定。

大厅里的人来来往往,时不时有值班警员走过,带起空气里细微的动静。但在这一角,时间似乎慢了下来,沉默又克制。

“喝点热的暖暖胃吧——我在门口便利店买的。”

罗芝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多了一杯冒着白雾的姜茶,杯身的热度透过她冻僵的手指,一点点渗进骨髓。

罗芝抬头,乔尔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柔和平静。

“谢谢。”她嗓音低哑。

“还有这个——”乔尔展开一条蓝灰色毯子,拆掉标签:“披着吧,别着凉了。”

人在极端崩溃的状态下很容易再次触发应激反应,乔尔却什么都没问,只是默默买了热茶和毛毯,他展开毯子盖到罗芝肩头,动作温和却不容拒绝,像一种隐形的引导,将罗芝崩溃的意识从深渊缓缓拉回现实。

乔尔在她旁边坐下,等她喝了几口茶,才轻声开口:“今天倒是巧,我刚刚夜跑到一半,碰到了你。”

罗芝低头,眼神似乎有些恍惚,呆呆地问:“你也淋湿了,不要紧吗?”

乔尔微微一笑:“我当年读书的地方气候跟申城差不多,这点小雨,不算什么。”

雨声渐弱,天色已深。外面的街道像是一块刚被水洗过的画布,街灯倒映在路面上,斑斑驳驳,空气中还留着潮湿的苦凉。

手续终于办完,警员把单子递过来:“好了,没问题了,可以走了。”

乔尔起身接过单子,顺手折了折,放进外套口袋,转身看向罗芝:“走吧,我送你回家。”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如果不想回家,我们可以先去找个地方避避雨,等你想走了再走。”

罗芝也起身,抱着那条已经温热的毯子,像抱着唯一的屏障,开启了某种本能的自我防御。

她摇摇头,有些凄凉地扯了扯嘴角:“乔尔,你走吧。”

她的视线越过他,落入门外的夜色里,落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像是穿透现实看向一个无法回头的世界。

“你明天去了公司就知道了,现在的舆论对我不好,你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贸然送我回家,你——你明天会后悔的。”

“舆论……”乔尔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接着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他向来从容儒雅,言谈举止都让人如沐春风,但此刻眉毛一挑,露出眼底的锋芒,罗芝才忽然发现,乔尔眉峰笔挺,鼻梁高直,深棕色的眼睛里尽是清醒的锐意。

温和沉静只是表象,真正支撑他的,依然是锋利的理性。

“我向来不接受他人替我判断什么值得,什么后悔。”乔尔审视着罗芝苍白的脸,语气轻描淡写:“以前我接触的并购案里,也有很多这样的情况——明明某家公司是被恶意收购的受害者,最后的新闻稿却说他们贪图利益主动求购,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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