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关系后的第一天，顾川和苏然都表现得格外克制。

没有突如其来的称呼变化，也没有社交平台高调官宣，甚至连每天的聊天节奏，都和之前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

【今天喝茶了吗？】

【午饭吃什么？】

【睡得好不好？】

【肝区还堵吗？】

原本属于“特别案例”和“特别顾问”之间的关怀，带着一点点微妙的变化。

比之前多了几分理所当然的亲密感，又少了一点界限分明的客气。

周二下班后，顾川破天荒地提前离开了公司。

助理惊讶地看着他：“顾哥，你今天不加班了？”

“今天有事。”顾川拎起外套，“以后尽量少加。”

“为什么啊？”助理忍不住八卦，“谈恋爱了？”

顾川顿了一下，笑着回头：“差不多。”

苏然正在厨房煮汤，听到门铃响的时候，还以为是外卖。

打开门，顾川拎着一袋新鲜食材站在门口，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特别顾问，查房了。”

苏然靠着门框，看着他手里那袋白萝卜、山药、乌鸡、红枣，忍不住笑：“你是要入赘我家养生厨房吗？”

“这是双向调理。”顾川不慌不忙地换鞋进门，把食材放在厨房台面上，“你负责我的，我负责你的。”

苏然挑眉：“我身体好得很。”

“是吗？”顾川慢悠悠地拉过她的手，把她的手腕搭在自己掌心里，另一只手轻轻按上去，“我看看。”

“你还会把脉？”苏然笑着抽回手。

“略懂。”顾川一本正经，“毕竟特别顾问调出来的特别案例，多少带点徒弟属性。”

苏然被他逗笑，抬脚踢了他一下：“你就贫吧。”

厨房里，两个人肩并肩择菜、洗菜、切菜，过程比食疗方本身更养生。

“你每天自己做饭吗？”顾川随口问。

“偶尔。”苏然夹起一片山药，“大部分时候点外卖。”

“那以后，我每周负责给你送一次养生餐。”顾川认真道，“从特别案例，进化成特别供餐户。”

苏然侧头看他：“送餐还送人吗？”

“送。”顾川靠近一点，低声笑，“只要特别顾问愿意收。”

苏然耳朵微热，故意低头洗菜：“谁稀罕。”

“你稀罕。”顾川低声，“我都算过。”

苏然被呛得无力还击，转头把切好的白萝卜丢进锅里，盖上盖子，宣布：“特别案例，去外面等着。”

炖汤的时间，两个人窝在客厅。

顾川端着苏然泡好的玫瑰陈皮茶，晃了晃：“我发现你特别擅长用养生名义占我便宜。”

“什么意思？”苏然侧头看他。

“从养肝茶到静坐到肝经推拿，再到今天的双向调理。”顾川笑，“每次你说是为我好，其实都是你自己喜欢。”

“对啊。”苏然毫不避讳，“我就喜欢顺手管着。”

“以后，你随便管。”顾川放下茶杯，侧身靠近她一点，“身体、饮食、情绪，还有我的时间。”

苏然笑：“你的时间那么贵，我管不起。”

“管得起。”顾川盯着她，“因为我愿意。”

苏然低头喝茶，耳根悄悄红了。

汤炖好后，顾川主动去厨房盛汤。

苏然坐在餐桌边，看着他围着她的围裙，认真挑着锅里的料，竟然觉得比所有甜言蜜语都更让人安心。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苏然随口问。

顾川端着汤过来，语气很自然：“谈过几次，最长一年。”

“那你平时也这么细心吗？”苏然问。

顾川笑：“没有。”

“那为什么对我这么特别？”苏然夹起一片山药，轻描淡写地问。

顾川安静地看着她，过了几秒，才低声说：“因为你是唯一一个，看过我身体，也看得懂我心的人。”

苏然手上的筷子顿了一下，抬头看他。

“特别案例也好，特别顾问也好。”顾川笑着说，“这些都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他盯着她，目光灼灼，“你是我特别想要留住的人。”

苏然的心跳，像被那碗热腾腾的山药乌鸡汤慢慢熬化了。

“以后，每天都喝我熬的汤。”顾川轻声，“顺顺肝，也顺顺我们。”

苏然低头笑了一下：“真是个肉麻的特别案例。”

“特别的人，肉麻一点才正常。”顾川低头喝了一口汤，笑得特别满足。

窗外夜色渐浓，餐桌上的汤热气蒸腾，两个人的影子映在玻璃上，交错在一起。

他们的养生计划，终于从身体，顺到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