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花只开一次,枯萎了便没有了。
生下阎月儿的荷花仙子便也殁了。
当时上一任天尊还很伤心,一边哀悼自己的发妻,一边又要照顾还是婴孩的阎月儿。
只能看着阎月儿来思念自己的发妻。
后来又发现了阎月儿有x瘾。
而阎月儿真身也是一朵荷花,他害怕阎月儿会像自己的发妻一样陨落,第一次看见阎月儿和顾兰台在一起的时候,就对阎月儿用了刑。
那是他十几万年里,第一次出手教训阎月儿,又以神力化出一枚红色的流苏耳坠压制阎月儿的欲望。
但他没想过,阎月儿是男的,又怎么会像那荷花仙子一样生了孩子就殁了。
他更没想过,阎月儿会喜欢男的。
阎月儿也生不了。
那一次的事故,影响最大的就是顾兰台,被削去神骨,打入人间,永生永世受人间八苦。
所以阎月儿才会觉得自己亏欠了顾兰台。
这个自己唯一的好友,与他相交甚笃,却要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
徐如星看着他纸上的答案云里雾里,“那为什么你的真身是荷花?我还以为你只是单纯是神。”
阎月儿笑了:“母神是荷花仙子。”
“所以你才也是荷花?”
阎月儿:“是。”
“难怪……”
难怪他身上总是有一股荷花香。
一向想一出是一出的徐如星飘飘然,提出了另一个想法:“那我想看看你的真身。”
“……”不想说话,不想理他。
徐如星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和衣衫,捏了捏阎月儿的脸,对他撒娇,“阎月,给我看看嘛!我想看。好不好嘛?”
“……”
阎月儿放下笔,拿开他的手,转过身准备离开。
并不是他不想给徐如星看,而是给徐如星看的话,就要摘下那压制欲望的红色耳坠,到时候他就又会想要。
即便是要大婚了,他也做不出出格的事。
徐如星跟个狗屁膏药似的,从背后抱住他不放,一副你不给我看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以前也是这样,遇到什么事,就不让阎月儿走,就在那耗着,看谁耗的过谁。
上一次还把自己耗睡着了,还是阎月儿抱着他回了房。
这会儿又开始犯浑。
阎月儿心想:到底是宠坏了……
没办法,只能给他看看了,但得先提前做个预防。
阎月儿转了回了,拿笔在纸上写:“本尊可以给你看,但你需替本尊将耳坠戴回去。”
“好。”
话毕,阎月儿伸手取下那流苏耳坠放在桌上,一股巨大浓烈的荷花香立刻弥漫整间书房,熏的人醉醺醺的。
阎月儿握住徐如星的手,将脸贴了上去。
一阵粉色的雾飘起,阎月儿消失了,落在徐如星手上的是一朵开的正好的荷花。
花尖粉红,而最下端又是透着淡淡的白色。
这一间屋子,整间屋子都被荷花香弥漫着,极其浓烈,熏的人大脑发晕。
徐如星大概是醉了,看着手中的荷花,竟鬼使神差的用手指摸了一下花瓣。
阎月儿立刻变回人身,皱着眉盯着徐如星,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所以……这是摸到哪里了?
根本来不及思考这些,徐如星拉过阎月儿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再次吻了上去。
两人发乎于情的相拥,接吻,缠绵。
或许是这一屋子的荷花香太醉人了,又或许是两人都不清醒了。
吻的忘我……
直到徐如星的手摸上了他的胸膛,阎月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推开他,结果因为坐在徐如星腿上害的自己没坐稳,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咚!”
这下好了,昨天撞到了腰,今天摔到了屁股。
看着阎月儿疼出了眼泪,徐如星才想起要给他戴耳坠。
“阎月,你……你别哭,我现在就给你戴上。”
徐如星不知道他是因为摔疼了才哭,还以为他又是害怕什么的,连忙拿过桌上的流苏耳坠给他戴上,把人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背哄他。
“别哭,我给你戴上了。”
不明所以的阎月儿:星儿为何如此怕我哭?
当然,阎月儿也不知道徐如星是以为他害怕,摸了摸屁股,擦干眼泪,一脸茫然。
人不哭了就好。
徐如星放开他,坐了回去,发现坐下的一刻,阎月儿皱了皱眉。
“你怎么了?”
阎月儿咬咬牙,憋着一肚子火:星儿竟问我怎么了,若不是星儿非要抱着我亲,我怎会摔?
不过看着徐如星的两腿之间,阎月儿又不气了,到底是欲望惹的祸。
阎月儿:“摔了,疼。”
“噗!哈哈哈!!”
徐如星没忍住笑了,看来方才一不小心摔那下摔到骨头了,竟然给阎月儿疼出眼泪来了。
阎月儿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觉得眼下重要的事不在他为什么笑,而是另一件别的事。
自己尚且能忍,反正这么多年忍习惯了,但徐如星不一样,徐如星还是血气方刚的少年。
于是阎月儿继续写道:“可要本尊帮你?”
徐如星疑惑,无辜的眨了眨眼,“帮我什么?”
阎月儿指了指他两腿之间的位置。
“……”
徐如星盯着他看了三秒,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好啊!你怎么帮我?”
阎月儿想也不想就伸手解他的衣服,被徐如星拦下。
“不可以用手。”
不用手?那我如何帮?
此时徐如星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他知道他不该亵渎六界唯一的神明,可他又确实想试试。
徐如星看着他的唇,本以为阎月儿会骂他,或是忍不住转身就走,再不济打他两下。
但阎月儿又确实从来没骂过他或是打过他。
徐如星满是意外,却也没拦着,就看着他如何做。
说实话,徐如星从来没想过阎月儿会愿意这样帮他,他也不敢想。
但他也知道,阎月儿这个人并不单纯,不过是克制的很好而已,他只是不管自己,不代表不管徐如星。
徐如星此刻自己也很享受,哪怕做了错事,亵渎了六界唯一的神明。
“想什么呢?”
阎月儿转了回来,跨坐在徐如星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颈窝。
这是他第一次像个小孩子一样缠着徐如星抱着他。
这种姿势,像极了一个大人在抱自己几岁的孩子,但徐如星比阎月儿还矮一个头。
白色的头发落在徐如星脸上,有些痒,徐如星用手拨开,这才看见他发红的耳根。
“怎么了?是不喜欢这样吗?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们就不这样了好吗?”
对于这么主动的阎月儿,徐如星只会觉得他是委屈了,毕竟阎月儿只有做噩梦才会这样窝在他怀里。
平时的阎月儿,基本上都是端着身子正襟危坐在那里,像个一板一眼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鲜少不顾礼仪形象的窝在少年人怀里。
还……还这个姿势。
“阎月,你理理我好不好?”
本来现在就说不了话,他连字也不写,徐如星更猜不透他的想法,还好是没哭,要是哭了徐如星又要哄他了。
而实际上,两个人的思想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面。
阎月儿满脑子想着:沦陷了,我真的喜欢星儿。
他明明知道自己没几十年可活了,但还是爱上了徐如星,想跟他在一起。
大胆的想着若是真的成婚之后,便不克制自己的欲望了。
阎月儿现在就这样,天人交战,乱成一团。
好像那些想法化成了两个小人,一个说:“我就是喜欢星儿,我想和他在一起。”
另一个说:“他都还没有长大,你还剩多久?你怎么跟他在一起?几十年后,再丢下他一个人守寡吗?”
“可是星儿说了要成婚的,过两日就成婚了,成婚之后,就已经会耽误星儿了。”
“但你们只要不发生关系,就不算耽误。”
“可是我……想要他。”
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后,阎月儿在心里挥了挥手,把另一个小人打散,让他闭嘴。
这个决定也算是做好了。
哪怕只剩下几十年,他也愿意把自己的后半生都许给徐如星。
“阎月?”
徐如星掐了下阎月儿的后颈,强行把阎月儿拉回了神。
“你理理我,你别不理我,这样我好慌。”
阎月儿笑了下,从他腿上下来,坐在了徐如星旁边,提笔:“星儿,你说的……嫁给你,本尊愿意。”
徐如星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纸上的字。
所以阎月刚刚抱着我想了这么久,就是想的这个?那我担心那么久?我担心个锤子啊?!
“那你叫我声老公来听听。”
阎月儿:“……”
“哦!”徐如星猛的一拍脑门,自言自语:“忘了你现在说不了话。”
阎月儿:“……”
“等你好了,记得叫我老公。”
阎月儿歪了歪头,这才继续写:“老公,是何意?”
“就是夫君的意思。”
阎月儿:“夫君。”
写完,阎月儿把那张纸递给徐如星,想权当自己已经叫过了。
徐如星可不接受这个结果,但还是收起那张纸叠好放在了自己的针线篮里,“不算,我要听你亲口叫。”
阎月儿:“……”
事情到这也就算过了,两个人都很开心。
阎月儿把头靠在徐如星肩上,既然已经没有几十年了,那就珍惜当下的每一分每一刻。
徐如星嘴角上扬,内心暗爽的快要起飞,任由他靠着,继续缝着婚服。
神界的天气真的很温和,就像他们现在的关系,那么美好和煦。
可时间不是停止的,哪怕是现在这样美好和煦的时刻,也会过去,很快便到了傍晚。
阎月儿感觉到顾兰台送药来了,便出了书房去茗室找顾兰台去了。
看着他现在满面春风的模样,连喝苦药都不皱眉了,顾兰台不由得感叹,“这是有什么好事啊?这么开心?”
嗯?
我看起来很开心吗?
阎月儿放进一颗糖在嘴里,揉了揉自己的脸,又恢复了那副墨守成规的样子,正襟危坐在蒲团上,写下:“本尊要成婚了?”
“什么?”
顾兰台大吃一惊,好像有一道天雷劈在了脑子里。
在他看来,阎月儿天天一个人住在神界,从未和什么人接触,结果突然冒出一句要结婚了。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还恰恰劈在了脑子里。
“你同谁成婚?!”
阎月儿:“徐如星。”
顾兰台看着纸上的名字沉思片刻,依旧毫无印象,“徐如星是谁?我认识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了?男的女的?怎么突然就要结婚?”
“……”
问题好多。
阎月儿回了一记眼刀,不对他一连串的问题做出解答,只写了句:“成婚那日,你便知道了。”
“什么啊?你几时成婚?连配偶都藏着掖着,有必须吗?”
阎月儿,“……”
话也多。
偏爱有时候就是这样,徐如星在他面前长篇大论,阎月儿只会嘴角轻笑,觉得徐如星少年人活泼开朗;顾兰台在他面前长篇大论,阎月儿却是会觉得,他好烦。
顾兰台不知道阎月儿内心的想法,越发着急,“阎月儿,你连我都不告诉了,咱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好兄弟?
阎月儿不屑一顾,写:“你不想杀本尊了?”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现在不想杀你,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成婚对象是男的女的,何时成婚?”
阎月儿:“婚服做好便成婚。”
“那你婚服几时做好?”
阎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