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面色还有些青白,现在一笑,更是诡异,道:“你们…算了,别待会儿又蠢死一回,我还指着你们带我入鬼门关呢。”
笑意收敛,她指了指黑服无常,正经回答起来,道:“顺着你索命钩的铁链爬出来的,而且在你来之前,这位白无常兄弟就已经叫过我了。”
话痨鬼嘴皮子十分顺溜,没等埭骰埭脑插上话,又继续道:“好了,我回答完了,该我问你们了,这片区是换人了?先前的白无常小七呢?她不干了吗?”
原来话痨鬼刚才从尸体上爬起来时,由一脸兴奋到突然失望,是以为又见旧相识,却不曾想是她看晃了眼。
埭骰埭桡初次上任,遇见的鬼屈指可数,听她问来问去,脑袋懵极了。
话痨鬼不查二人在走神,问上了头,没有细细思索,便替管理这片区的前任白无常小七鸣不平,紧锣密语地哀怨道,“喂…老兄,你们这样做鬼很没有鬼德哦,怎么能把别人挤走呢,人家一个小姑娘,就那千万年的姿色可以用用,讨这差事也很辛苦的,而且也难得是个肯为我花钱买茶酒的小姑娘…”
茶酒?
糟了!
说漏嘴了…
话痨鬼突然捂住嘴,又把手放了下来,气势和刚才判若两人,道:“我的意思是,我经历这一遭数千次,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糯糯叽叽的小姑娘,你们就把她挤走了,太不仗义了,太令人寒心了…”
由她举动,埭桡片刻回神。
脑海中回荡着话痨鬼的声音,前半部分解释他尚能明白,可后面的话却又把他听糊涂。
他们兄弟二人虽没见过多少鬼,但好歹也是见鬼过的,还是第一次见有小鬼遇见鬼差,竟如此嚣张,嚣张之中又有点自来熟,像是活着时,令人厌烦的叔伯妯娌。
半收回的警戒的动作,再次比了起来,埭桡一脸不耐烦道:“话真多!死前是个哑巴吗?!!”
似想起了方才僵在嘴中的话,对同样听得云里雾里的白无常,命令道:“埭骰,还不行动,呆站着干什么!!!”
“行动?!”
话痨鬼一顿,眼睛在那两件法器上一藐,道:“老兄,别急别急,我是好鬼,大大的好鬼…”
埭骰高举的哭丧棒,滞在半空,侧头道:“她说她是好鬼。”
见话痨鬼服软,埭桡不耐烦道:“那就索魂。”
说完,他双手死劲儿从女尸身上把索命钩拔了出来,拖着索命钩上的铁链子,“哐哐当当”地便回到了队伍前面那群被勾出来的鬼魂中,继续用铁链一根一根地缠上他们的手。
索魂…
对啊,二人本职任务,便是来为这群小鬼索魂、引魂。
埭骰经埭桡提醒,把地狱名册翻开,继续走起流程,对面前话痨鬼询问道:“名字?”
话痨鬼松了一口气,端正身子,习惯性地想揣起双手,这才发现身上还是死时的不合身窄袖麻布衣,失神哑然道:“第五茗。”
第五茗道:“你功德浅薄,不要直呼我姓名。”
埭骰道:“什么功德不功德,我是你的索魂使者,你究竟叫什么?我要核对地域名册!”
浅叹一息,第五茗补充道:“我叫第五茗,但你只能和他们一样,唤我上君。”
“呼啦啦…”,埭骰手中的地域名册,飞快翻页,在那些没有浮现名字的空白纸张上,认真找寻。
第五茗的话,他完全没有过心,捧着厚厚的册子,越翻越急,随意附和道:“上君是什么东西?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怎么和他们不一样,名字落到哪一页去了…?”
担心对面“小鬼”看出他业务不熟稔,这一句话,他越往后说,声音越小。
对面之人,好像也仅是只正常的小鬼,双耳并不灵敏,堪堪只听见了他的第一句话…
上君是个什么东西?
第五茗脸色白中透青,额角黑线闪烁,咬牙切齿道:“老兄,你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