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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全然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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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斋,醒醒,喝些药吧。”

蓝玉斋揉了揉眼睛,先闻到汤药的苦涩味道,随后才睁开眼睛。

“乌骨......”他沙哑地嘟囔了一句。

“喝点药吧,你烧得很厉害。”

蓝玉斋被他扶起来,一坐起身好像脑子里的血都流干了似的,疼得要命,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发烧......我怎么会发烧......我只是做了些梦……”

“修士高热多半与心绪有关,我在你乾坤袋里拿了些药材让人熬了,我尝了,不苦。”

蓝玉斋烧得眼睛热,看着乌骨的脸,觉得他的轮廓外有一层浅淡的水光。

他接过药碗,看着自己的倒影,想起自己靠一股岌岌可危的气撑着带着乌骨离开合欢宗,把他往马车上一扔,忘了告诉他目的地,忘了编个出行的理由,也忘了找借口粉饰太平。

人的□□在经受过分的痛苦时会昏厥,在精神遭受苦难时大概也走投无路地投靠了睡眠,总之他就在车中囫囵昏睡过去。

“这是哪里。”

“南面,汴城,走到这里时马累了,你也发高热,我就在此处找店休息了。”

这房间很小,但十分干净,乌骨的身后是半开的窗子,能看到一角银色的圆月。

他明明已经生出了甘心的想法,为何命运偏偏在这时带来了真相。

蓝玉斋放下那碗药,伸手抓住乌骨的衣襟,他此时力气不大,却也能把乌骨拖上前来,与他亲吻。

“唔!”乌骨被他的舌尖舔在唇上才想起要推开他,蓝玉斋却扯下自己的腰封,两下绑在乌骨手上,又与另一边手腕勒紧。

他的腰封同衣服一般为雪蚕丝制成,也算一件法器,以乌骨如今的修为,绝无可能挣脱,人类在修士面前,就是如此弱小,弱小到可悲。

他一手抓着腰封,一手按住乌骨的发髻,舔开他微干的嘴唇,把带着病气的热度喂给他。

半晌蓝玉斋终于松开他。

“你怎么了?”

他坐在高处,他一直觉得乌骨还挺好看的,只是瞳色太浅,眉骨又高,皱眉的时候格外凶狠,确实像狼一样。

常年带兵打仗的人多半不会如蓝玉斋般精瘦,哪怕如今清减了。

“蓝玉斋,你究竟怎么了!”

大概是因为乌骨的反应激烈,蓝玉斋竟觉得比强迫何冬青的时候有趣。

也许暮尘歌当时也是这么觉得的,看见自己慌乱,甚至哭喊撕打,都只觉得有意思。

他头疼着又吻他:“我知道你是男人,知道你是我捡回来的名字特别破的可怜将军,我没被下药,也不在发疯,现在要特别清醒地强迫你,你会恨我吗,乌骨。”

“我......”

他的舌头也很热,整个人都带着滚烫的香气,与在死牢中不同,与往日都不同,那些浅淡的腐败香味像活过来一样,疯狂地舔他的口鼻,像要把他一起拽下去燃尽了。

“为何如此突然......”

“如果我一直都是为了这么干呢,如果我从在黑海山看到你的时候,就是因贪图你的命格才去救你,我看见你被关在笼子里的时候,就想着这一天......

如果我从最开始就动机不纯,每一次碰到你的身体都想着掠夺,我装模作样,愚笨可憎,你会恨我吗。”

他反复地问着,乌骨在军营里很多年,他见过的东西太多,没有人被欲望支配时是这幅表情,蓝玉斋根本不想欢好,他只是很难过。

蓝玉斋退下去,到他的腿间,他没有挣扎,只是看着。

好有礼貌的强迫,乌骨心想,蓝玉斋正好抬眼望过来,眼圈都是红的,好像被绑着的自己才是欺男霸女的狗官。

他见过的,那些画面在他心中种下了一个可能性,但他从未想过此事若是真发生,自己究竟会如何。

恶心吗?绝不。

期待吗?不敢。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仍然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他想问的东西甚至与此刻无关,他只想知道,蓝玉斋为何如此难过。

蓝玉斋有些难受,于是直起腰来,扶在他的大腿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两瓣唇也磨得通红。

乌骨的呼吸轻浅而急切,他想起那艘船上自己的回答,那答案,如今他也不想改变,蓝玉斋可以对自己做任何事。

他此前没有经验,也不大明白自己一个皮糙肉厚的莽夫对蓝玉斋有什么吸引力,但他会配合,不会比挨刀子更疼。

这次接吻他没有挣扎,也亲得最久,最黏腻,蓝玉斋的唇中时不时会发出沉吟般的叹息,再把那些叹息吻在他的唇上与脖颈间。

蓝玉斋扶住他,缓缓地坐下去,乌骨被吸得脑子发昏,差点“啊?”出声来。

他甚至觉得难以置信地又看了一眼,看到蓝玉斋确实坐在他身上时,简直想问问蓝玉斋这到底算哪门子的强迫,到底谁教他这么强迫人的。

蓝玉斋却丝毫不觉得有问题,他太急,异族人确实天赋异禀,有些疼,可更多的还是觉得爽快,他捂着肚子去听,窗外传来了雨声,明明刚才还能看见月亮。

他忘记乌骨说过此时是在何处的客栈,只觉得满世界的雨声都与合欢宗里的一个样,他永远也走不出那个院子的。

他笑出声来,眼泪落在乌骨的腰封上:“你恨我吗......”

乌骨漫长地叹息:“不恨的,蓝玉斋,我早已全然知晓,我愿意。”

“先别睡,喝药。”

沉下去的意识被拉回来,温热的苦水趁着他神志不清被喂进来,等到完全睁开眼睛时,嘴里已经是糖渍的葡萄,甜腻腻的,但牙齿还苦。

不是说不苦吗,骗子。

“乌骨……”

“好了,现在睡吧。”乌骨又让他躺下,他却不老实地抓住乌骨的手腕。

“为什么,”蓝玉斋的声音不粗糙,只是被烧得像熔化了似的,“为什么……”

乌骨坐在床上,他的声音总也不是很温柔,只是低沉平稳:“在草原的那一晚,我梦到了狼神,他让我看见了你的过去,并让我做出选择,被你杀死,还是杀掉你。

那时,我的回答是,你救下了我的命,所以你也可以随时把它取走。”

原来是这样,他知道自己一直惺惺作态,所以他什么都不问。

“那……有什么关系,我救下你时,也只是怀揣异心……没有放在心上。”

“无论你在想什么,你让本该在黑海山死去的我活到了现在,”乌骨没有挣开他,他也忘记抽手,两人就那么拉着,“这就够了,蓝玉斋,我不知道是什么在苛求你,但最少你自己不应该这么做。”

蓝玉斋突然起身,双手掐住乌骨的脖子,将他推在墙上,他是烧着,但依然可以毫不费力地杀死这个灵力低微的人。

哪怕身体并不紧贴,乌骨也能感到他身上的热气,脖子上的双手却冰冷,他对蓝玉斋大起大落的情绪没什么独特的应对技巧:“你没有道理对我生气。”

这个世界上让蓝玉斋完全找不出生气理由来的人,乌骨算其中一个。

“不,不……”蓝玉斋盯着自己的双手,“你应该——对,你应该生气,恨我,我把你带到修真界,从来都抱有异样心思,平日里与你的接触,我都有着狎玩想法……从来都……只想毁了你……”

说着说着,又放开乌骨转而捂住自己的眼睛,磕磕绊绊地扯着笑,客栈的床帏无论是什么颜色也都因半旧而显出灰蒙,他在如此背景中像一只颤抖的鸽子:“我太蠢了,妄想用这种方式得到答案……明明陆明告诫过我的,我都在想什么呢......

暮尘歌说得对,他说得对,都是我自己害了自己……我和他一样,他毁了我是因为恨,而我毁了你只是、是想从你身上得到愚蠢的问题的答案……是我的错,全是我……”

乌骨叹了口气,他握住蓝玉斋的手腕,把被泪水沾湿的掌心擦干,将他抱入怀中,一齐躺下,试图安慰道:“你没有毁了我,蓝玉斋,你很好,你们一定不同……”

“不一样,是不一样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暮尘歌,师尊,师尊......为什么......”他的自言自语比毫无逻辑更进一步,变成了抽噎之中毫无关系的零散词汇,乌骨有些无措地轻抚蓝玉斋的背,却因为两人之前的亲密,觉得这个动作过分暧昧。

于是乌骨克制这拉开些距离,蓝玉斋少了这点轻拍,像突然发觉自己丢人似的卷着被子翻身到另一边去了。

看着发抖的背影,乌骨又觉得舍不得。

“......”

算了,有什么关系。

乌骨又凑过去把蓝玉斋抱回来,一下一下轻抚他的黑发:“好了,好了,别再想了,不管发生了什么,回想只是让它一遍遍重演......想想我们之后去哪吧。”

“之后.....”

“对,想想这个。你说过的,要过嘉元节了。我第一次过嘉元节,以前这个时候都关外。”

何冬青拿着扇子的手明显僵硬且颤抖,果不其然在下一招被清寒仙尊手中木剑挑飞,扇刃向下插入土中。

何冬青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扇子都没力气捡:“不,不行了师兄......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清寒仙尊弯腰捡起他的扇子:“因蓝玉斋之事,你如今心慌意乱,招式飘忽,觉得格外容易陷入疲惫。”

何冬青没想到清寒仙尊忽然直接提到这个名字,他抿着嘴想了想,开口问道:“您,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清寒仙尊道:“我非神明,如何能全知全能。”

“我,我是说蓝玉斋的事情,您早就知道暮尘歌对他做了什么,对不对。”

清寒仙尊走到一旁亭中坐下,看意思似乎是可以与他长谈:“暮尘歌是前无古人的天才,可他反抗一切规则,着迷禁忌,他的力量不被控制,就变成了危险的东西。占验派从来不准占验者对命运过分好奇,从来不许他们贪婪地长久注视,而暮尘歌却只因私欲,用十年时间看清了自己的一生。”

“他曾经不止一次试图与我谈论未来,我依照规则不对未来好奇,从未听他讲过,他不听我的劝阻,我也顺其自然,放任自流,直到他离开天枝,我都从未去见他所见的未来。”

“几十年前,师尊应帝王之邀请我到宫中去,我便去了,那时陈玉还被抱在怀里,粉白一团,我一见他便觉他与我有缘,许诺他长成之后享受了人间的荣华富贵,仍愿意离开尘世,随我上山,我便收他为徒。”

“不多时人间大乱,我思来想去便去寻他,没有寻到,便知这一切是天道的安排,不再挂念,直到......”

直到在魔族圣地,昔日陈玉变成了合欢宗弟子蓝玉斋,险些丧命于雷劫之下。

“他还记得我,却让我杀了他......我收拢他的记忆,修补他的身体之后,第一次对暮尘歌所见的未来产生了好奇,我想知道他的命是否理应如此,所以我便去看了。”

何冬青刚才还浑身热得冒汗,清寒仙尊简单的几句描述,就让他热汗变成冷汗,整个身子又冷又重:“您之前......为何一直不告诉他。”

“你告诉他后,他看起来好吗。”

“......”

清寒仙尊叹了口气:“我不想告诉他那些真相,那些是暮尘歌悬在他头上的残忍,我想让他不必体会那些痛苦,就回到我的身边。”

何冬青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看上去走了有好一会儿了。

清寒仙尊见此,又道:“也罢。”

微风吹过林间,师兄弟短暂的沉默被愧疚但好奇的师弟打破:“大师兄......那你喜欢蓝玉斋吗。”

清寒仙尊罕见地没有给出任何回答,他像没有听到师弟的问题一般仍旧看着竹林,可这反应让何冬青感觉到一种负面的下坠:“师兄......那你为什么,你在以什么心情帮他......”

“我有愧。”清寒仙尊道,何冬青冷得要发起抖来了,他有些不敢往下继续听,“暮尘歌因对我的不满而毁掉他的人生,我因此有愧。”

“师兄......你帮他只是,你只是为了自己,在帮他吗......只是为了自己的愧疚......”

清寒仙尊看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淡:“这不好吗。”

“我,我......”何冬青把颤抖的十指紧紧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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