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
“操。”
叶棂认命，继续找。
“……宿主，有没有可能反派并不在这里上网？”
叶棂一步没迈开差点没栽个狗吃屎，他笑出了声：“你再说一遍？”
“有没有可能，反派在网吧的其他地方？”
电子白板里系统的声音听不出来有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欠。
叶棂站在原地，平复了好几次呼吸。
“垃圾，你知道有话就要说吗？你他妈是嫌我太闲还是怎么的？我都在这转了好几圈了你才告诉我他不在这里？我看起来很像个傻子吗？这他妈进来就只有这么多电脑桌，他不在这里你也不早说？”
叶棂气的对着电子白板破口大骂，他把面前的白板使劲往前一甩，虽然这个白板是虚拟的，他并不能触碰。
反正没有人会看到他的动作。
不等系统再说，他直接从网吧出去了。
找个屁的找，他妈的都几点了，人家不睡觉他还要睡觉呢。
陪你奶奶的找人。
叶棂内心脏话连篇，在小巷子里暴走。
他依着本能乱走，等坐几站公交，到一个地点之后，他依着熟悉劲儿就进了一个小区，上楼，开门。
很好，是他家。
和他想的一样，家里没人。他身上有钥匙，开了门就能进去。
在这期间系统说的什么话都被他自动屏蔽了，他就装作没听到。
爱怎么怎么吧，他不奉陪了。
这个破模式下他的房子还挺大，三室一厅。他猜想这里可能就是他真的家，不是像其他人一样是租的房子。
因为住的离学校近，才没租房子。但是为什么家里没人？
虽然想不通，但是他也不想问系统。
洗完澡之后躺床上，他正要睡觉的时候身体突然一抖。
一阵极强的电流通往全身，这电流并不会造成死亡，只是打在身上会很疼。
叶棂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痛苦的在床上打滚。
“草泥马！系统！”
身体疼痛难忍，五脏六腑都在胡乱搅动，抽痛。电流一丝丝的打在身体各处，像是凌迟一般，他的头发丝甚至都在冒烟。
“抱歉宿主，这是任务惩罚。”
“去你的任务惩罚！你踏马算哪根葱？凭什么你就能决定我的生死？！”
叶棂满头大汗，躺在床上生不如死。
浑身过电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就像被带刺的鞭子狠狠的抽了一般，倒刺刮着皮肉，连血带肉的给你抽的遍体凌伤。
叶棂痛苦极了，他大喊着，骂声响彻卧室。
“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东西，就算主系统创造了世界，他也不能决定我们的生死，何况是你！？凭什么我完不成任务就要受罚，凭什么！？”
“你踏马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你能理解什么？你能理解什么！？”
叶棂大吼着，惩罚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又还有多久，他在床上痛的打滚，还是不肯认输。
“宿主，这些世界的运行规则都不是你能决定的，主系统他并没有消亡，他无时无刻不在看着你。”
叶棂一拳锤在床上，底下只铺着一层被子的单人床被他锤的发出一声闷响。
他不再说话，他的脑子痛的快要爆炸了。
“还没结束吗？”
叶棂双手颤抖的抱着头，跪在床上。
“宿主，不要哭。”
电子白板漂浮在他身边，随着系统的话音落下，他身体里横冲直撞的电流终于消散，随后一阵温暖的气流从他手心开始蔓延，轻轻的掠过他的全身。
“我没哭。”
寒冬季节，冷风总是比太阳先出来。早晨五点半，天都不亮。
叶棂又要体验一把难忘的高中生活。早读，晚自习，他都要再上一遍。
昨天回来的有些晚，系统那个不干人事的东西又把他浑身上下电了一通。
他睡觉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了。
他妈的早上五点多就从床上爬起来，他又把系统里里外外骂了一通。
家里面就他一个人，他洗漱完之后依着习惯从床边的柜子里拿了几块钱，等到了学校去买早饭。
出了小区，外面就是一条大路，这个好像是个小县城，路边栽的树倒是挺多。
红绿灯还好，没有多少。
那栋小区像他一样的高中生不少，还有初中，小学的，现在这个点，很多家的灯都亮了。
从外面看过去还挺壮观，因为周围就这么一个小区是这样，其他的小区全是黑灯瞎火的，可能都还在睡。
叶棂又想到一种可能，这是不是学区房？毕竟就坐一站公交就能到学校，小区里学生还这么多。那就算这个破模式中的叶棂生活在小县城里，家里面还是不穷的嘛，能买到学区房，这也算挺好的了。
冬天最早的一般公交是六点，现在刚好过了这个时间，他等了没几分钟就坐上了公交。
“宿主，宿主。”
叶棂转过头，看向窗外。窗外行人还是挺多的，有的起的早的骑车送孩子上学，还有的菜农开着三蹦子拉着一车菜要赶早去市区卖菜。
“宿主！”
叶棂继续当做没听到。他掏了掏耳朵，把掏出的耳屎往空中一弹。
公交车中开了暖气，车里面就只有两三个学生。甚至还有一个穿着和叶棂一样校服的学生拿着一本英语书在那背单词。
叶棂只得在心中感叹一句真用功。
“宿主！”
“奶奶的，有事说事，他妈的你都叫了一路了，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叶棂终于忍不住了，怒爆粗口。
他这人记仇的很，对于伤害过他的人，他是不会放过的。
可惜系统没实体，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也只能生个闷气。
筹划将来再大仇得报。
“对不起宿主，昨天那次电击只是完不成任务的惩罚，是我已经被设定好的程序，这也是我不能控制的。”
“你不能控制就不要乱绑人，我活的好好的非得被你给拉来做什么任务，你要是是个真人的话，剥夺自然人生存的权利是要坐牢的你懂不懂！？”
叶棂语气讥讽，抱着双臂看向窗外。
“宿主在原先的世界已经死亡了，我之前和宿主解释过。”
系统的电子音听起来竟然有一股子内疚味，叶棂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
“那我不愿意和你绑定，你能给我解绑吗？”
“不能。”
“呵。”
叶棂继续看向窗外，刚好，到站了，他下车。
学校大门已经敞开，陆陆续续有好多学生开始进入校门。
叶棂去食堂买了早餐，吃完才进的教室。
他们七点上早自习，刚好吃完饭就能直接去。
到了教室，陈琛霄已经坐在位置上了。
他现在再看陈琛霄，心里总感觉有点不是滋味。毕竟任谁要是因为完不成任务而被罚电击，而且这任务还是有关于这个人，那对这个人的看法肯定是好不起来的吧。
虽然他知道这件事跟陈琛霄没毛线的关系，但是他就是对他喜欢不起来。
叶棂内心复杂的走到座位上，虽然老师还没来，但是班里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开始读书。
陈琛霄就是其中一员。
叶棂不去看他，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
死对头，不就是两看生厌吗？
“宿主，今天你还要去跟踪他。”
系统突然出声。
叶棂正拿着书，还没开始读。他听到这话，手里的书被他捏的差点变形。
“我要是不去呢？”
可能是昨天实在是太累了，触发了他的一身反骨。谁叫他干什么他就得去干什么，凭什么？
“会受到比昨天晚上还要严重的电击。”
系统如实回答。
叶棂不吭声，电子白板漂浮在空中，在这个空间内，只有叶棂自己一个人能看到它。
虚拟，现实，数据，这些东西，他是再熟悉不过的。
毕竟，当一串数据这么久，也该当回人了吧？
班主任从后门进来，班里的读书声音立竿见影的洪亮了起来。
不管到哪，班主任的威力都是一样的大。
班主任就是数学老师，也是他在这个破模式下唯二熟悉的人。
昨天写他给的那道题写的头昏脑涨，何况还承受了系统的电击。
本来他想在学校写完，可是奈何他脑容量不够，让他去问陈琛霄那还不如让他去死。
他只好拿回家自己慢慢想，再不济也能用手机搜一下答案。
熬到凌晨，现在他是要多困有多困。
早知道刚才在公交车上睡一会儿了。
老班悄无声息的走到叶棂身旁，站在他桌子旁边。
叶棂拿起书读的更卖劲儿了。
“笃，笃，笃。”
一只曲起的手指敲了敲叶棂的桌子。
叶棂放下语文书，抬头。
“昨天给你的题呢？我看看。”
老班惯用他不冷不淡的声音说话，他戴着眼镜，身材偏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腐朽的老练味道。
就像是专门为数学而生的一种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独属于数学的气息。
这在高中时期给叶棂造成了很大的压迫。
他要说真的害怕哪个老师，那肯定就是非他莫属了。
他不是数学成绩不好才去怕他，而是数学老师总是对他有一种独特的教育方式。虽然他不舍得打骂他，但是他很多时候就站在那里，或者是一皱眉，那叶棂这个小皮猴也就打心底里开始怵他。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敬畏他。
叶棂老实的拿出桌洞里的教材，把那道题亮出来，给他。
老班站在原地，拿过书就看了起来。
叶棂也站了起来，等他批阅。
班级里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影响读书的声音，读书声还是照样洪亮无比。
不限制读什么书，只要认真读，认真背，那就行。老班对他们的要求就是这样。
叶棂抠着桌子边，连木屑都给他抠出来了。
老班认真翻看着他的解题步骤，眉头皱的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