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辛,这些是都是从你府上搜出来的账簿。”
“既有你你何时向谁行贿多少钱银,又有旁人何时向你行贿多少钱银,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
萧谨辰随手翻了几页伪装的账簿,随后将账簿甩在离沈文辛不远处的位置。
账簿“啪”的一声落地。
沈文辛受到惊吓,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仍旧狡辩道:“这些东西微臣从未见过,从未见过,这定是有人陷害微臣!”
“还望安和公明察秋毫,还微臣一个清白!”
【怎么回事?他藏的隐秘,萧谨辰是怎么找到账簿的?】
沈文辛眼珠在眼眶里慌不择路,忽然想到了:【难道是陆云姝和他说了什么?】
沈文辛抬头恶狠狠地看向陆云姝:
【这个死婆娘,竟然敢背叛我!】
【等我日后脱罪,定要让陆云姝生不如死,跪在我脚边祈求我!】
陆云姝听后忍不住腹诽:
【真是招笑,你沈文辛的罪证被萧谨辰搜到,还怪到我头上了?】
【难道是我让你贪污受贿的?】
【难道是我给你藏的罪证?】
陆云姝对沈文辛这倒打一耙的想法感到深恶痛绝,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他犯了罪,不想从自身上找问题找原因,反而怨怼起了一旁不相干的人。
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萧谨辰眼珠一转,一副探究的模样,问道:“这些可都是你的夫人,陆云姝亲自带我找到的。”
“她可是你的枕边人,与你又有数十年的夫妻情分,难道她还能陷害你不成?”
陆云姝不可置信地望向萧谨辰:
【!!!】
【我哪儿有带你找到这些!】
萧谨辰则给了陆云姝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将陆云姝即将暴起的情绪安抚下来。
陆云姝撇撇嘴,压下情绪:【算了,只要最后自己能摆脱沈文辛原配的这个身份枷锁,免于刑罚,那就随萧谨辰说吧。】
萧谨辰是安和公,又有前朝的皇室后裔的身份buff,当今皇帝对他礼让有加。
若自己能借助萧谨辰的权势,还愁活不下来吗?还愁找不到回家的方法吗?计划通。
【这是从哪个密室搜出来的?我怎么看着没什么印象?】
沈文辛目光又落在那本账簿上,想看清楚里面的内容。
无奈账簿是萧谨辰特意摆的位置,又怎么会让他看清楚呢?
沈文辛一无所获,心里嘀咕:【我记得卧室床下的密室里放的是假账簿,用来掩人耳目的。】
【不过没有钥匙可打不开。】
【密室的钥匙在书房桌子下面粘着,一般人轻易注意不到。】
【萧谨辰这本账簿是从哪里来的?莫不是来诈我的?】
沈文辛心里瞬间警铃大作。
【哦?卧室竟然有密室?】
【密室的钥匙在书桌下面粘着?】
【密室里放的还是假账簿?】
【沈文辛可真是狡兔三窟啊!】
听到此处,陆云姝不由得感慨良多:
【这么精细的心思,怎么都用到歪门邪道上了?】
萧谨辰无比赞同。
沈文辛这么多心思,若是都用在正地方上,可愁不能造福一方百姓呢?
不过,真正的罪证,沈文辛藏到哪里了呢?
沈文辛此时也想明白了:
【这些事我都是背着陆云姝做的,她如何得知?】
【定是萧谨辰诈我的。】
【哼哼,我藏的地方,萧谨辰绝对想不到。】
陆云姝好奇:【沈文辛到底把罪证都藏到哪儿了呢?为什么这么笃定别人找不到呢?】
萧谨辰同样很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地方,他们所有人都搜不到。
想到这儿,沈文辛松了口气,暗自洋洋得意:
【幸好我早将账簿藏在了祠堂里面没有,任凭萧谨辰怎么找,都不会想到吧。】
沈文辛很是得意,抬眼挑衅地看了萧谨辰一眼。
陆云姝闻言又惊又喜:
【竟然在祠堂?】
【沈文辛是怎么有脸敢把贪污受贿的账簿藏到祭拜祖宗的祠堂的?】
【难道就不怕祖宗怪罪吗?】
萧谨辰心中同样又惊又喜,罪证竟然藏在祠堂!
难怪沈文辛会这么得意,这里他确实没大肆搜过。
陆云姝满眼希冀地望向萧谨辰,她知道沈文辛贪污的罪证藏在哪儿了!
希望萧谨辰会信守承诺。
萧谨辰看向陆云姝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沈文辛看到二人眉目传情的样子,心中怒火早燃起来了。
这陆云姝真不安分,竟然和萧谨辰勾搭在一起,竟然和萧谨辰一起来陷害他。
沈文辛高声反驳道:“陆云姝对臣怀恨在心,恨不得让臣死,所以才这般诬陷臣,还请安和公明查啊!”
【陆云姝,你别以为你揭穿我就能免罪了。】
沈文辛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能力可真是让萧谨辰自叹不如,人怎么可以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萧谨辰嗤笑一声:“诬陷?陆云姝一介弱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能悄无声息地运来数箱的金银珠宝诬陷你?”
“搜出来的那些真金白银,难道都是自己长腿跑到你府中库房的吗?”
陆云姝见萧谨辰出言维护她,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见沈文辛还在狡辩反抗,为了能助他拿捏处理沈文辛,也为了她能顺利拿到萧谨辰允诺的和离书,换上一副柔弱无辜的可怜样子,与萧谨辰打起了配合:
“沈郎,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自我们成婚起,我可曾让你做过一日的粗活?”
“我真心实意待你,不曾亏待过你分毫,每日浆洗缝补供你读书,手上不知道被针扎了多少次,冬天河水刺骨,手上不知道长了多少冻疮。”
说到可怜处,陆云姝的眼泪不受控地淌出来,继续说道:“我为供你读书,吃尽苦头,从无怨言……”
“我不介意你为了能成为驸马要休了我,我也不介意你休妻不成派人来杀我,只要我能陪在你身边就好,可是你……你也不能这么想我吧……”
陆云姝哭得声泪俱下,情真意切。
仆从甲:【这个状元郎的良心让狗给吃了?】
仆从乙:【之前只以为陆夫人是妒妇悍妇,万万没想到这沈大人才是毒夫啊!】
侍卫甲:【好歹毒的心思,竟然这么对原配夫人,真是狼心狗肺!白读那么多书了。】
侍卫乙:【这样披着人皮的畜生竟然能当官?真不知道他手下的百姓要如何生活。】
沈文辛警铃大作:【萧谨辰和陆云姝又在耍什么手段?】
陆云姝擦干净眼泪,故作深情道:“沈郎,你不要再冥顽不灵,不要再一步一步地错下去了!”
仆从甲:【啧啧啧。】
仆从乙:【啧啧啧。】
众人纷纷向沈文辛投来鄙夷的目光。
沈文辛嗤笑一声:“陆云姝,你可真会巧言令色。”
“你……你你……”
既然做戏,就做全套,陆云姝装出一副羞愤不已的样子,手指指向沈文辛,一跺脚,扭捏做作地跑了出去。
萧谨辰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其余人也跟着离开了,临走前还都冲着沈文辛狠狠地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啊,简直败类!
根据陆云姝的心声,萧谨辰带人来到祠堂,看着祠堂内简单的陈设,还有零星的供奉着的几个牌位,一时也看不出来沈文辛会将罪证藏在哪里。
“搜!”
一声令下,众人都懵了。就这么简单的几样家具和牌位,怎么搜呢?
可又不敢忤逆萧谨辰的话,便一个个懵懵地去搜。
左看看右看看,祠堂除了正中间摆放的那张大桌子外,也没什么可搜的了。
即便是桌子下面,也是空空如也。
众人将信将疑地东敲敲,西摸摸,也并没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难道祠堂里面还藏了密室?
萧谨辰见状也开始产生怀疑:陆云姝能听到心声的能力,沈文辛是不是也知道并且借此来算计他呢?
【脊椎第七节处,可一击毙命。】
陆云姝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忍不住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脊椎第七节处下刀可一击毙命是什么意思?】
萧谨辰闻言一惊,有刺客!
随即做好躲避的准备。
陆云姝也琢磨明白了,有人要行刺。那么刺杀谁呢?
【有人要刺杀萧谨辰!】
陆云姝抬头看向萧谨辰的方向,只见有个侍卫举止有些异常,正在慢慢靠近萧谨辰。
陆云姝忍不住惊呼一声:“小心!”
刺客见事情败露,索性不演了,拔出佩剑就朝着萧谨辰刺过去。
萧谨辰转身朝一旁躲避,刺客扑空,长剑扎在了供奉用的长桌上。
刺客见扑空,不曾伤到萧谨辰,随即放弃长剑,又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刃,蓄力之后猛地扎向萧谨辰。
萧谨辰退无可退,随手抓了一个牌位挡在面前。
刺客见又没伤到萧谨辰,还欲再刺时,已错失良机,被周边的侍卫联合制服了。
陆云姝舒了一口气,劫后余生道:“好险。”
萧谨辰同样舒了口气。拔出插在牌位里的短刃,在手中随意翻看了牌位一眼,随即准备放回去。
等等,这是什么?
待定睛一看,发现在牌位的背面,竟然还粘着一封书信。
突然,侍卫甲高喊一声:“主子,这桌子里面藏着东西!”
侍卫甲欣喜不已:【这里面藏着的东西,不会就是他们一直罪证吧?】
“劈开。”
长桌咔嚓一声断裂,哗啦啦地掉出来藏在其中的几簿子。
萧谨辰拾起一本,随手翻阅几页,是他们苦苦搜查的账簿。
随后又打开藏在牌位后面的那封书信——是四王爷指使沈文辛贿赂户部的信件。
萧谨辰哈哈大笑,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萧谨辰举着这些罪证,转身得意地向刺客一一展示。
刺客见刺杀不成,反而无意暴露了这些证据,气得两眼一黑,当场服毒自尽了。
萧谨辰心情大好,当即道:“走,去见沈文辛,孤倒要看看,这回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是要定罪了吗?那和离书咋办?】
这么一出好戏演在面前,陆云姝是看得津津有味。
但待萧谨辰前脚刚走,后脚她才猛然想起,萧谨辰答应的和离书还没给她呢。
若是在定罪之前拿到和离书,那沈文辛受到如何处罚都不会牵连到她,可若是定罪之后再拿到和离书,那就于事无补了。
想到这儿,陆云姝忙提起裙子追了出去。
“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