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惜站在洞口看了一会，不想打扰夜慕的喜悦又实在忍不住想闯进去。
最后还是梓五发现了他，梓五连忙站起身，手足无措：“王……”
夜慕顺着看过去，接收到了宸惜目光中浓浓的控诉。
那眼神看上去就好像自己“出轨”了一样，他轻咳一声，莫名有些心虚：“你回来了啊。”
宸惜看向梓五，面无表情地赶人：“他在找你。”
这个“他”，梓五一听就知道是谁。
梓五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待了，匆匆和夜慕道别就离开了。
待洞内只剩夜慕和宸惜，宸惜才化为人型向夜慕走去。
“你和那只九尾狐聊得很开心。”宸惜站在夜慕面前，说出的话听不出什么意味。
“啊……”夜慕挠挠脸：“你不在我有点无聊。”
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拉宸惜的手，但宸惜却躲开了。
“……”夜慕一时怔愣，盯着自己抓空的手。
宸惜生气了？
他脑子有些乱，抬头看着宸惜，挑挑拣拣说着自己都不明白什么意思的话。
“小五已经有伴侣了。”
“我知道。”
“我们随便聊了些，关于九尾狐和食材的。”
“嗯。”
真的生气了？
“你刚捕猎回来吗？”
“嗯，食物我放在洞外。”
夜慕的手在虚空中抓了抓，干涩的喉咙滚了滚。
宸惜在他面前从来没有生过气，夜慕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你、你冷吗？”
宸惜摇头：“不冷。”
在夜慕错愕的目光中，他抓住夜慕悬在半空的手，蹲下身抱住了夜慕，还依恋地蹭了蹭，和夜慕紧贴的胸腔振动着，他的语音温柔：“我怕你会冷。”
为了清掉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宸惜在雪地里滚了好几个跟头才回来，他怕自己身上凉会冻到夜慕，忍住冲动在火堆前烤了一会才舍得和夜慕贴贴。
“……”
夜慕这才知道宸惜为什么躲开自己，他的眼尾酸涩，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群居捕猎的食物带回来需要在族内分好，我不想管，先回来找你了。”
一场乌龙化解，夜慕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回抱住宸惜：“我还以为……”以为你生气了。
宸惜一向能够捕捉到夜慕的情绪，他顺了顺夜慕的背：“没有生气。”
“只是有点吃味，有点……嫉妒。”宸惜坦言出了自己真实的心理感受。
在他不得不离开夜慕的时候，有其他九尾狐能够陪在夜慕身边，宸惜第一次生出了名为“嫉妒”的心理。
“这有什么好嫉妒的。”夜慕嘟囔着：“反正谁也抢不走。”
宸惜笑着在夜慕脸侧轻轻落下一吻：“嗯。”
抱在一起黏了一会，宸惜担心夜慕饿着，起身去洞外拿食物了。
是最常见的牛羊兽，内脏已经被清理掉了。
一如他们初见时的场景。
“咦？”夜慕突然想到什么，发现一个一直被他忽略的细节。
为什么没有内脏？
在地球，肉食动物分食时，内脏无疑是其中最抢手的部位。宸惜作为九尾狐一族地位最高的王，就算王不在场，也理应分到内脏才对。
夜慕发出疑问：“你们这里的兽人不会吃内脏吗？”
宸惜开始上手处理食物，回答道：“会。”
夜慕更加疑惑了：“欸？”
“只是我不喜欢。”宸惜手上未停，为他解惑：“其他九尾狐都知道，所以不会留给我，一般都会让宸远森拿走。”
难怪，宸惜不喜欢内脏。
听了宸惜的话，回顾以前的点滴，夜慕才注意到确实如此。
宸惜为他捕猎的第一头猎物内脏就被清理了，他还以为是因为刚见面宸惜不乐意把内脏给自己呢，虽然他也不乐意吃就是了。
夜慕在一旁静静看着宸惜娴熟地处理食物，坐等投喂。
两份鲜美的肉汤被端上了桌，热气袅袅，在温暖的火光下他们享受着单独相处的时光。
热汤下肚，寒意都被驱去了几分。
吃饱喝足，夜慕和宸惜并肩坐在火堆前。
“我派了九尾狐去海边找令狐漓，但没有找到他。”宸惜握着夜慕的手为他取暖，说起了令狐漓的情况。
他微微蹙眉，神情隐隐透着担忧。
夜慕暗自感叹宸惜果然对令狐漓还是很上心的，刚想开口宽慰。
“他不能尽快回来，你独自在家可能会无聊的。”
“……”夜慕默默把嘴闭上了。
宸惜丝毫不担心令狐漓的安危，只嫌弃他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不能给夜慕解闷。
“他不是去找江浅了吗？”
“是，在那边的洞穴里发现了他生活的痕迹，但九尾狐找过去的时候他并不在那。”
令狐漓能去哪？
夜慕倒是真的有点担心他：“令狐漓应该没事吧？”
“没事。”宸惜对令狐漓的武力值还是有数的：“一般兽不能对他怎么样的。”
“行吧。”既然宸惜都这样说，夜慕稍稍放下心来。
安静片刻，宸惜换了个话题，开口道：“除了刚才那只九尾狐，是不是还有其他九尾狐来过？”
夜慕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洞里有气味。”
天冷气味不易散去，宸惜刚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几种不同的气味。
夜慕原本就不打算瞒着宸惜，说了实话：“白凌来过。”
宸惜狠狠一皱眉，神情都变得有些冷，他把夜慕抱得更紧：“是我的疏忽，下次我会让九尾狐守着洞口不让他进来。”
他没想到白凌能蠢到这种地步，竟敢无视他的警告。
夜慕拍拍宸惜让他消消气：“不用，他也没对我做什么。”
倒是白凌最后还是哭着跑出去的。
想起自己在白凌面前的胡言乱语，他在心里暗自祈祷可千万不要让宸惜听了去，不然宸惜当真了怎么办？
不过，夜慕是真好奇白凌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哭起来。
无法决定自己的伴侣，不能去寻找自己真正喜欢的兽。
似乎是这句话让他破防了。
夜慕大胆猜测，难道白凌其实并不是真正喜欢宸惜，他是被迫的？
可是都说白凌在九尾狐一族的地位很高，又为什么会身不由己呢？
“那个，宸惜，你还记得你和白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