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榜下择婿吗?”
“没,”纪榆说,“没有。”
“啧,这可太没眼光了,”万嘉旅笑说,“纪老师,我好想你啊。”
忽有狗吠,“旺”的一声,纪榆被吓了一跳。
“呀,纪老师不好回答所以找了个发言人吗?”万嘉旅说。
“没。”纪榆没有跟人打电话闲聊天习惯,也不知道说什么。
“那纪老师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万嘉旅的声音似乎压低了。
“纪老师,我去了你那一趟可是把我累死了呢。”万嘉旅似乎有点撒娇。
“我...”纪榆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怎么了纪老师,你不是老师吗,老师的表达能力就这样?”万嘉旅似乎去掐烟了,纪榆光听他的声音都能想象出来。
“你穿暖和一点。”纪榆说,“你那,要降温。”
“没了?”万嘉旅巧笑。
“我...”纪榆又哽住了。
“没有话,要对我说吗?”万嘉旅又问,声音有点儿腻。
纪榆还没回答,万嘉旅又说,“我可是有一肚子的话要对纪老师说呢,最重要的——”
纪榆屏住了呼吸。
“新年快乐。”万嘉旅说。
“你也新年快乐。”纪榆接话。
“你看,你看,你看,我之前跟你说了过年要跟我拜年,要我打电话过来就算了,还得我先给你拜年,你才能说?就一句话我都得跟你讨吗?”万嘉旅说。
纪榆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他觉得好像他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又搞不懂自己想要他是什么意思。
“...你这两天,干什么了。”纪榆问。
“嘿我靠,纪老师什么意思啊?查岗啊?”万嘉旅似乎坐起来了。
“没,就,就随便问问,”纪榆摸了摸鼻子,“留给你的试卷,你,你做了没有。”
“白高兴了,”万嘉旅能听见的失落,他似乎拍着被子,“我还以为纪老师惦记我呢,原来没有啊,只想着自己的工资,只想着试卷呢。”
“没,”纪榆说,“不是。”
“什么不是啊?”万嘉旅的声音好像贴着纪榆的耳朵,说话时候的喘息音都能听见。
“纪老师,”万嘉旅说,“你的手机,我记得是不是不太好。”
“嗯。”
“打了这么一会儿的电话,开始烫了吧?”万嘉旅笑。
“嗯。”
“太好了,”万嘉旅压低了声音调笑,“我还怕我的单相思烫不到你的耳朵,你的烂手机帮我忙了。”
纪榆的手有点儿发抖,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我的手机就不行了,不但不会烫我,连消息也等不到,你说我这个手机这么贵怎么还没有你的好呢?”万嘉旅的声音有点儿软,“纪老师,你想我吗。”
“...”纪榆抿了抿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憋出来一句,“你,你做试卷,我,回来看。”
“纪老师怎么还结巴了?”万嘉旅说,“唉,算了,不想就不想吧,唉,算了,大过年的,算了,就这样吧,睡了,哦对了,你回去翻枕头,虽然你不想我,但是我还是...送了你一本书,你好好阅读。”
“唉算了,没心情了,”万嘉旅说,“挂了,新年好,拜拜。”
万嘉旅说着就挂断了电话,冬日的麦田是黄色的,积水了,夜半还带着霜,月光送他回去。
冬至之后的天总是寒得刺骨,纪榆低着头往二婶家里走,他推开了门,翻开了枕头。
他送的书,封面写的还是「百年好合」
一沓的钞票,是厚厚的红包,52张,末页是一张纸条。
「不会写情书,能雇你写吗?」
纪榆捏着温度还没下来的手机,坐在昏沉的房间里,木床在他坐下去的一瞬间发出老家具经久失修的声。
“喂。”
“这么快情书写完了?”
“没有...”
“没有你给我打什么电话,收钱不干活?”
“...要写收件人。”
“收件人,不是已经收到了吗?”
“......”
“虽然我一个人过年很无聊,但是...算了,祝纪老师新年好吧,我挂了啊。”
纪榆还是噎在嗓子口,对方也未挂,半晌他说,“初二,就回来了。”
万嘉旅似乎翘着脚在弹指甲,“你又不想我,你初一回来也没用啊。”
“...你,你想我初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