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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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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阴冷潮湿,沈晏乔蜷缩在单薄的草榻上,单薄的衣衫抵不住刺骨的寒意。她抱紧双膝,指尖早已冻得发青。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撕破寂静,不知是牢中浑浊的尘埃所致,还是这透骨的寒冷作祟。

她将脸埋进膝间,瘦削的肩膀随着咳嗽剧烈颤抖,每一声闷响都在空荡的牢房里激起回音。

一缕斜阳透过铁窗洒落,却驱不散她周身的寒意。沈晏乔怔怔望着地面污浊的水渍,涣散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那摊浑浊。发丝间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如纸,唯有眼尾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时亭遥风尘仆仆赶回客栈,却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元澈眼神闪烁,支吾着将这两日的事道来。

时亭遥眸中怒意骤起,他眼神凌厉的刺向元澈,“你就让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独自涉险?”

元澈气势顿时矮了半截,抿着唇不敢作声,心想那丫头又不是什么弱质女流。

时亭遥薄唇微抿,周身气场阴沉骇人,倒也没有元澈多计较,转身就走。

待他背影消失在门口,元澈才小声嘀咕道:“她那般机敏,能出什么事?况且是她执意不要我们插手...”

砰!震天的摔门声将元澈的话生生截断。

这位尊贵的皇子呆立原地,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他重重跌坐在椅子上,“十九,你出来评评理。”

暗处转出一位瘦高男子,十九蹙眉沉思道:“主子虽有疏忽,但时大哥他们确实也太过冲动。”

元澈冷哼一声,心里越发有气。想他堂堂皇子,出钱出力供养这群人,反倒要被他们摆架子,甩脸色,受这等闲气。

“本宫好吃好喝供着他们!”元澈突然拔高的声线里带着几分委屈,“倒惯得这些江湖人蹬鼻子上脸!”

长街尽头,时亭遥在寒风中闭了闭眼。沸腾的血液渐渐平息,沈晏乔并非莽撞之人,她既敢只身去牢狱,定然有自己的筹划。

赌坊内乌烟瘴气,林五正将满把铜钱推上赌桌,肩上突然落下的力道让他浑身一僵。

“借一步说话。”低沉的嗓音贴着耳根响起。

林五转头就要骂人,对方手上突然发狠,他脸色一变,面颊上肌肉抽搐着,使他眉眼都扭歪了。

他强撑着脸上平静的神色,“你们接着玩,我先出去一下。”

那只看似随意搭着的手,正精准压着他肩井穴道。

“好汉饶命!”被半拖到巷口的壮汉扑通跪地,“小的就是个看场子的......”

时亭遥站立在他面前,夜色让他的身影显得分外清绝,目光更是沉冷。

“前日你对那两个女孩做了什么?立刻带我去见她们!”

林五眼珠乱转,还想搪塞,却在触及对方杀意的目光时浑身一颤。他哆嗦着爬起来,浑身肥肉又猛地一颤,“是、是...小的这就带路。”

时亭遥觑起眼睛,这怂包背后,定然另有主使。

青台县大牢内,沈晏乔纤细的手指捏着那张薄薄的诉状,借着铁窗外透入的微弱光线,一字一句地读着上面荒谬的指控。她的指尖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愤怒而生的战栗。

“赌坊闹事?故意伤人?”沈晏乔冷笑一声,声音在阴冷的牢房里显得格外清脆,“当真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赵知装作没看到她愤恨的目光,从容地说:“沈姑娘,识相的就赶紧画押。”赵知眯起三角眼,语气里满是威胁,“否则...这大牢里的刑具可不会怜香惜玉。”

沈晏乔闻言轻蔑一笑,将指尖上捏的纸撕得粉碎,“要刑讯逼供?尽管来试试。”她面目稚气,语气却沉稳,面上非但没有流露出一丝惊慌,反倒有些不耐。

赵知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抗震住了。眼前这个看似稚嫩的少女,眼神中竟透着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沉稳与狠厉。他下意识后退半步,随即恼羞成怒地吼道:“来人!把刑具都搬出来!今天非要...”

“赵捕头好大的官威啊。”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牢房深处传来。众人回头,只见一位身着青色官服的年轻男子缓步走来。

赵知脸色骤变,慌忙跪地行礼:“下官参见县令大人!”

谢玉漫不经心地用折扇敲打着手心,眼神却犀利起来,“本官竟不知,青台县的案子已经不需要经过县衙审理,捕头就能直接定罪了?”

”大人明鉴!”赵知额头渗出冷汗,“这、这其中必有误会...”

出了大牢,沈晏乔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了,谢玉不再理会他,转而望向牢中的沈晏乔时,冷峻的目光瞬间柔和下来,温声道:“让你受委屈了。”

赵知正欲辩解,余光忽地瞥见县令身后那个年轻捕快,顿时如醍醐灌顶,慌忙躬身道:“下官失职,请大人恕罪。”

“放人。”谢玉沉声下令。

沈晏乔跟在谢玉和捕快身后缓步走出牢房,临到门口时,她忽然驻足回首,朝那几个牢中大汉微微颔首。

踏出阴森的大牢,她深深吸了口气,凉意沁入肺腑,她的头脑被户外清新的空气过滤得很冷静了。

她快步走在前面,刚出牢门,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时亭遥正在门外踟躇,犹豫着是否要闯进去。大门开启的声响让他猛然抬头,对上沈晏乔明亮的双眸。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头扎进那个温暖的怀抱。

时亭遥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得后退了半步,却本能地收拢双臂。怀中人单薄的肩背在他掌心下微微战栗。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没入她凌乱青丝,惯常执剑挽弓的指节此刻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怎么每次见你,”时亭遥声音暗哑,“都像只淋了雨的小猫?”尾音里裹着的疼惜再也藏不住,化作一声叹息落在她发间。

沈晏乔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令人安心的味道瞬间将她包围。那些强撑的坚强,那些伪装的镇定,在这个人面前统统土崩瓦解。

“咳咳...”宋衿的轻咳声适时响起。

沈晏乔这才惊觉失态,慌忙从时亭遥怀中退开。她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谢玉和宋衿。宋衿压抑着笑容。谢玉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但眼底却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这位是...”谢玉率先开口,目光在时亭遥身上逡巡。

沈晏乔定了定神,为二人引见,“这是我挚友时青衍。这位是谢尚闻谢大人。”

两个男人互相见礼,表面客气,眼神却在空中交锋。沈晏乔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却不知这暗流从何而起。

“谢大人,”沈晏乔打破沉默,“昨日说的宴请,可还作数?”

谢玉收回目光,笑容重新变得温和,“自然作数。明日晚间,恭候二位。”

回到客栈,沈晏乔迫不及待地命人备好热水。氤氲水汽里,当温热的水流漫过肌肤,浴桶中玫瑰花瓣随着她的动作轻漾,她终于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

沐浴过后,她坐在梳妆台前,木梳穿过半湿的青丝。铜镜中映出一张洗净铅华的脸,眼角还残留着些许疲惫。

叩门声响起。

“进。”

镜中却映出时亭遥端着食盒的身影。沈晏乔指尖微顿,梳齿卡在了发间。

时亭遥将饭菜放在桌上,目光却落在镜中沈晏乔的倒影上。她刚沐浴完,乌黑的长发还带着湿气,衬得肌肤如雪,脸颊被热气蒸得微微泛红,整个人透着一股柔软的气息,与素日里那个倔强的小姑娘判若两人。

沈晏乔放下木梳,转过身来,青丝从肩头滑落,“你怎么亲自送来了?”

时亭遥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她微红的眼眶上,“怕你受了委屈,不肯好好吃饭。”

沈晏乔此刻眉梢眼角温柔如水,“我能受什么委屈?”她声音清凌凌的,也像泉水。

他接过她手中的梳子,动作轻柔地梳理着她的长发。

沈晏乔觉得脸上开始发烫,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

转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果然脸颊更红了。

“是我来晚了。”他嗓音低沉,往日惯常的散漫荡然无存,只余下令人心安的沉稳,“你总是什么事都自己扛,好像这世上没有你跨不过去的坎。可你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沈晏乔的睫毛抖了抖。这样的话最是让她招架不住,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叩在她心底最柔软处。那些强压下的委屈顿时如潮水般翻涌而上。

镜中两道身影重叠在一起,她发觉自己眼眶湿润,仓皇起身想逃,却被身后人一把揽入怀中。

时亭遥的下颌抵着她肩窝,喉结滚动着咽下所有未尽之言。两人面颊相贴,呼吸交错,在镜中投下缠绵的剪影。

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炙热,沈晏慢慢挣脱他的环抱,缓缓转身,四目相对,眸光流转又潋滟。

沈晏乔觉得空气又不清新了,变得黏腻又滚烫,她要失去清醒的思绪了。

时亭遥的眸中是不加遮掩的波涛汹涌,终是难以自持。他一手蓦地扣住她的后脑,带着近乎凶狠的力道欺身而上,却在触及唇瓣时化作春风细雨。这个吻生涩得很,唇齿间的试探却藏着说不尽的珍重。

他的掌心沿着她脊背的曲线缓缓下滑,最终停在不堪一握的腰际。唇舌交缠间,温热的吐息辗转流连,从微颤的唇角游移至如玉的锁骨,最终没入一片雪白。

沈晏乔的身体在他怀中变得柔软无力,她眼神逐渐迷离,理智果真如她所料流逝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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