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文一觉睡到太阳升起，他拉开窗帘，见到外面灿烂的阳光以及远处的一行白鹭。
一行白鹭上青天。*
真是好意境，难怪这里的别墅那么贵。
这一天他有工作，因为叶新宇说给他接了一个香水代言，他出门前和顾阎说：“我接了广告，如果晚回一定会告诉你。”
“好，我今天也有事。”顾阎难得这么说。
“是血蛊的事情？”沈洛文上了车问。
“是。”顾阎给他关上车门，又低头从车窗看着他，“用血蛊的人有可能是沈晏，如果你遇到他一定要小心一点。”
沈洛文闻言也不太意外：“确实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他挥了挥手，和顾阎道别，来到公司后叶新宇就把他拉去拍香水的广告：“这次是比较有名气的香水代言，对方看中你最近黑红黑红的。”
沈洛文笑着说：“不怕我搞砸了招牌？”
叶新宇也一笑：“这个时代，流量为王，谁叫你经常上热搜？”
沈洛文煞有其事地说：“那真是选中人了，我大概还会上热搜。”他跟着叶新宇在摄影棚里忙碌，刚拍完香水的宣传海报就有人跑进来。
“隔壁摄影棚出事了，有人突然猝死，警察来了，让我们到大厅集合。”
室内的人立刻议论纷纷，情绪有些不安：“谁死了？怎么死的？”
来人说：“是黄先生，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听说是突然倒下了，哎，出去吧。”
沈洛文连妆都没卸就和他们一起去了大厅，来到大厅沈洛文又见到熟悉的人——燕谕。
燕谕燕大警官让他们排好队，一个一个地审问，问到乔若木的时候他却让同事接手，沈洛文一愣，燕谕这是在避嫌——他和乔若木认识。
真是想不到，明明两人的职业毫不相干。
燕谕问完其他人才到他：“又见面了。”
“真是好巧。”沈洛文脸上的笑容不变，依旧是一副很能骗人的温和模样。
“我觉得也不一定是巧合？”燕谕翻开本子，拿着笔，抬眼看着他，状似闲聊的说了一句，“我回去后想了很久，那只虫子怎么看都像鱼，但鱼竟然能在空中飞？”
“我也不知道。”沈洛文纹风不动，淡定自若，“就像八爪鱼变成十八爪鱼一样，谁知道呢？”
燕谕点点头，没有再说这个话题，而是开始问他和死者的关系等。
沈洛文一一回答，他和死者毫无关系，也不熟悉，燕谕问完就放了他走，不过临走前他又回头问：“那只虫子还在吗？”
“死了。”沈洛文满眼惋惜地说，“很难再遇到了。”
“是么。”燕谕一眯眼，转身走了。
沈洛文看着燕谕的背影，摸了摸手腕上青铜铃，警察果然是最难忽悠的人，燕谕已经对他们这群人产生一些怀疑，希望不会出问题。
经过了几天的观察沈洛文发现燕谕真的和乔若木认识，有次他见到乔若木从燕谕的车子里下来，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他还是认出来了。
他们两个瞒得也挺严密的，沈洛文得到了一个八卦消息，转头告诉了顾阎，因为他知道顾阎绝对不会说出去。
结果顾阎却说：【我知道他们的关系。】
“？？”很好，顾阎这个非人类竟然比他还八卦？
沈洛文拍完广告，回去审问顾阎：“你怎么知道的？”
顾阎皱着眉头：“我在最近的凶杀现场附近见过他们，有一次燕谕受了一些伤，乔若木就跑了出去找他。”
沈洛文想了想，问了重点：“乔若木并不是刚好在附近？”
顾阎点头：“他好像也在找凶手，但凶手很狡猾，他控制着蛊虫杀完人就会立刻跑，蛊虫进入他的身体后就很难感应到，可能有些融合。”
“你是说……这种人蛊邪术有可能成功？”沈洛文一想到那些血蛊就浑身不舒服，那可是血祭了很多人而培养出来的。
“有可能。”顾阎看着他，绿色的眼睛有些星光掠过，“我和他一样。”
连顾阎这种可以称之为“奇迹”的情况都有，更何况经过了几百年实验的人蛊邪术。
沈洛文看着顾阎的眼睛，想了一会儿，又说：“但你和他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你是奇迹，他不是。”
顾阎神色微怔，睫毛微微动了动。
“今晚我和你一起去。”沈洛文决定了，他要和顾阎一起去捉那个人。
顾阎回过神来：“嗯……”
*
既然已经决定了，他们吃完饭后就出门，沈洛文发现顾阎是使用触角感应的，顾阎把一点触角露出来，很像一个小包。
沈洛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还有些想摸摸，但想起顾阎的触角其实很敏感还是作罢。
顾阎边走边说：“这样会更灵敏一点。”
“嗯。”沈洛文表示理解，他们走在昏暗的街道上，走了一会儿，顾阎的触角忽然一动：“这边。”
沈洛文神色一凛跟着顾阎跑过去，他们快速转了好几条街道，在转角处差点和一个人撞上，那人穿着黑色的连衣帽，戴着口罩，帽子拉得很低，和他们擦肩而过。
沈洛文回头看向那人，发现对方的背影有些熟悉。
顾阎压低声音说：“是乔若木。”
“难怪觉得挺熟悉。”沈洛文有些惊讶，乔若木这是想帮燕谕？
“站住！别跑！”前面有警察追过来，目标便是乔若木。
顾阎抬起头，感受着空气之中的气息和风声：“有很浓的血腥味。”
“我们来迟了？”沈洛文看向前面。
“嗯。”顾阎拉着他大大方方地往前走，前面的小巷子已经被围起来，沈洛文看过去，从警车上走下来一个人——燕谕。
燕谕一侧头便发现了他们：“又是你们？”
沈洛文举起顾阎的手笑着说：“逛街。”
“这里发生命案，去另一边吧。”燕谕不知道有信没信，带起手套就投入工作之中。
沈洛文又看了一眼巷子，警察已经把尸体盖起来，什么都看不到。
“看了都没用。”顾阎拉着他回去。
沈洛文摸了摸额头：“如果真的是沈晏，能不能从沈帆他们那边查到线索？”但大概也是不能的，这两兄弟都看对方不顺眼。
“应该不能。”顾阎摇头，“他们的关系不好。”
沈洛文侧头看着他，顾阎还说得挺有服力的，以后的思维和逻辑大概会更接近人。
沈洛文希望如果他们之间发生争执，希望顾阎不要学人类那样蛮不讲理。
*
燕谕没想到那么快就有死者，他皱眉看着尸体：“几乎是一天一个……”
“可恶！凶手简直不是人！”有同事狠狠地说。
另一个说：“这已经是杀人狂魔了，我从业以来就没见过那么疯狂的。”
“搜查一下线索。”燕谕看向周围。
痕迹师仔细检查，一边呢喃：“有两个男性，其中一个身高187，体重……”
燕谕也拿着手电蹲下来寻找，突然发现远处的角落有些闪光，他走过去捡起来，那是一枚戒指……一枚熟悉的戒指。
他拿着戒指愣愣地站起身，满眼不可置信，为什么乔若木的戒指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们的戒指会在这里？
此时去了追凶的同事跑了回来：“被那个人跑了，可恶！他逃得太快了！但我见到他丢了什么东西，手上攥着一条项链！”
“他是案发现场的人啊！”有人一拍腿，“你们竟然追丢了？”
痕迹师走过来，看着燕谕手上拿着的戒指：“项链上挂着的应该是戒指。”
燕谕愣愣地看着戒指没有说话。
“队长？怎么了？”痕迹师发现燕谕神色不对。
燕谕拿出密封袋子，把戒指装好：“我……”他看着周围疲倦不堪的同事，咬了咬牙，握紧拳头，“我、我知道戒指的主人是谁……”
“那太好了！是谁？”周围的同事向他投来热烈的眼神，他们找凶手找了太久了，有一点线索就有希望破案。
“那个人也未必是凶手……或许刚好路过。”燕谕深深地皱着眉头。
“但我们也要查！这事已经很严重了！”法医站起身，“再这样下去会有更多无辜者的受害者。”
燕谕看向他们，沉默了片刻。
“队长你倒是说话啊！”
“是……乔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