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醒后的顾忱满脸不爽。
不爽的回了公司,不爽的坐上了自己的工位,不爽的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晚上八点。
员工陆陆续续下了班,人走的差不多了顾忱才起身去办公室看贺之年。
贺之年还在打电话,站在窗台边,时不时说两句,嗯几声。
顾忱就背靠着玻璃门看着他。
当年贺之年走的时候穿的一身白,如今再回来已经不是那时初闻世事的少年了。
这个人什么时候都聪明,不论是在学习上还是商业上都甩自己几条街。
为什么会想追我呢?
顾忱时常思考这个问题。但次次都没有结论。
他也想过贺之年是不是也喜欢自己?
可是为什么呢?看上自己那点了?他做什么都很差劲,别人口中的反面教材。脾气怪,任性,喜欢跟他做朋友的其实也没几个真心的。
今年自己二十二了,这个阶段的人都在干什么?
学习?
他没有,甚至连高中都没有读完。
搞钱?
他也没有任何工作,只靠自己的老爸。
谈恋爱?
他没喜欢的人。唯一的一个把自己搞得晕头转向……
哪哪都不如意,哪哪都很废。
贺之年没回来之前他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有商业头脑,大不了以后把他爸的公司卖掉环游世界去,至少还有钱。
但现在所做的好像与自己以前想要的生活越来越远了……
“星星?”
顾忱一愣,连忙抬头,“干嘛?”
“刚才顾叔叔给我发消息说过几天回去聚一聚。”说着,贺之年就边往这边走。
顾忱点头,没什么精神。
“怎么了?”贺之年有些担心。
伸手摸摸他的脸,又探他的额头,发现没什么异常才放下心。
这下倒是顾忱不乐意了,一把把他的手拽下来,“干什么?”
“担心你。”贺之年抿唇。牵强的扯了一下嘴角。
之前发烧在顾忱的床头柜里发现很多的感冒冲剂,那时候就很担心。
他知道顾忱这个人倔得很,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住也没关心过自己。一生病就狂塞药,对自己的标准不死就行。
明明打架这么猛,可要是把他衣服褪去,就能发现这人瘦的可怜。
所以现在只要一看到顾忱没什么精神,亦或者出现一丁点难受的表情就开始担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顾忱放开他,“什么时候走?”
“在等我?”贺之年眉眼弯弯。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也确实是这样,所以点点头,“我饿了。”
贺之年也刚好忙的差不多了,拿上衣服就和顾忱走了。
电梯里,顾忱问他,“为什么还有些人不走?”
“工资按工作时长发放,时长越多工资就越多。”
“……那我不就可以随时来了?”
贺之年笑笑,“你可以,他们不行。”
“?”
“我可以养你,但不养他们。”
“……”
有病!
——
两人回家后贺之年迅速做好饭,趁着顾忱吃饭的时候又去洗了个澡。顾忱吃饭很慢,洗完出来时才擦完嘴。
贺之年坐下吃了两口,顾忱看了又看,实在是忍不住,“贺之年。”
“怎么了?”
“你自己没衣服吗?干嘛穿我的睡衣?”顾忱看着对面的人。
他喜欢穿大点的睡衣,所以买的时候特意买大了一些,穿在自己身上大了不少,但现在是穿在贺之年身上,却是刚刚合适。
但看着别人穿自己的衣服总是有些别扭。
在某人不打和善的目光下贺之年选择装懵,“我有一件差不多的,可能穿错了吧。”
“……我很傻吗?”
“我说的是实话。”
“……”
不信。
“明天晚上我要去参加晚宴,你去吗?”贺之年转移话题。
“不去。”顾忱喝了口水,“你什么时候回b市?刚才我妈打电话来替阿姨问了一嘴。”
贺之年夹菜的手一顿,听了后半句又松了口气。
顾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让自己看上去更自然一点,“说,说是快过年了,要不要回去跟阿姨一起过年。”
贺之年没发现什么异常,说,“不回,这边的事情还要些时候,忙完之后才能回去。”
顾忱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