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也并不甘心,人数上他们占着很大的优势。
虽然溃败,他们还是远远地尾随着燕国使团,眼见着他们要进入商国城门,只得暂且退下。此时,他们还没意识到,团灭的不是燕国使团,而是他们。一点点退回东边的丘陵,他们原本的栖身之地。猝不及防之际,那里徒然出现第三批人将他们全部收割。这自然是影卫的做派,这些人不必燕国的部队可以收编,他们凌厉狠毒多为亡命之徒,专干杀人越货的事,也算得上罪有应得。
就是这样,围杀的黑衣部队不过是浅浅显身,还未有过多的表演,便被不知名的英雄们完爆。商国,又接近崖山村,公子逸的地盘,除了影卫,秦清自然第一个想到是他。只到队伍里多了一队商队的马车,秦清才知道助人为乐的居然还有信诚君公子云扬。他居然真的跟来了。
他一来,物资忽然就丰富起来,无论是吃的还是用的,都是最好的安排。秦清的马车上里面也围上厚厚的一层大毛围幔,既遮风,靠着还温暖。车上照明的陶瓷马灯,也换成了轻巧的羊角灯。原来的凳子也重洗布置了卧具,可躺可坐,立时舒服度大步提高。车子里暖手用的手炉,煮茶水的围炉,还有饮茶的用具,一应都换成轻巧经用的,最主要还是低调奢华。公子云扬的动机可疑,可秦清觉得他的东西没什么错,没必要没苦硬吃。
公子逸也果然派人来请了燕侯,约了会晤之期。秦清也派了绿漪前去联络公子逸,跟着绿漪周游各国前来商国的人不该被遗忘。如今商侯不在,正是解救他们的好时候。
等他们的车到了崖山村,公子逸果然已经等在那里。
杀牛宰羊,犒劳慰问使团,说是为燕侯压惊。一向寂静的崖山村陡然热闹起来了。
燕侯也谢过公子逸的救命之恩,重提燕商的亲事。公子逸并不热切,商侯在骊都也和他翻了脸,此事便就此作罢。
燕静挨着秦清坐在角落,青山、青风护卫在一旁,公子云帆、公子云扬坐在对面,贝珠、贝玉也护卫在一旁。燕静想防狼一样防着云帆、云帆兄弟,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不善的信号,云帆那句“不中用的属下”至今还鞭策着他每天刻苦练功,虽然他不善于此道,但依然固执地相信勤能补拙。连带着看秦清身上的大氅也不怎么顺眼,那可是云扬那个家伙送来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他那黏糊糊的眼神就知道没打什么好主意。偏偏清清小师叔是照单全收,气得他牙痒痒也只能盯着那两个移动的活靶子。
云帆是跟着他清清“二弟”来的,自然是想要和他热切些,奈何他身边那个“不中用”的属下像盯贼一样,加块肉他拦住也就罢了,说个话他也插嘴。
云扬是做为迷弟来的,趁着适才伏击战那完美的表现,自然是想多多上分。看到清清接受他的东西,穿他预备的大氅,心里熨帖舒爽,看什么都顺眼,连燕静不善,他也只当是他小弟闹脾气一般不去计较。不让说话,只静静地看着那人,心里便蜜一样的甜。
结果就是,云帆和燕静针锋相对,有来必有往,斗得像乌眼鸡似的。秦清淡定自若地享受这一路以来安得的安逸,云扬像花痴一般食不知味,只看着秦清笑,那毫无掩饰的爱意溢满整个空气。公子逸来找秦清时便看到这诡异的一幕,顿生深切的危机感,不过数月清清身边便多了这两个俊逸非凡的人。看他们举手投足,非是寂寂无名的平凡之人。
“蠡公有礼,燕兄安好。”公子逸温和有礼,是温润如玉一般的公子,和掩饰得当的王子珏不遑多让。身上有一种独有的气质,让人敬之却不畏,亲之却不亵,近之但不狎,光芒万丈,却柔和美好。
“孤乃公子逸,还未请教这两位是……”
“楚国公子云扬,公子云帆,有礼。”
云扬闻声收起那份轻柔,身上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这崖山村的二月,虽是阳光明媚,还是峭寒难耐。
公子云扬?名扬天下的信诚君?公子逸不由得多看一眼,那公子云扬,列松如翠,长身玉立,五官如精雕细琢一般俊朗明艳,偏偏清冷似天上月,虽然美好,但高高在上不可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