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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024·与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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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千琅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大概是因为先前听了太多傅闻礼相关的事情,夜里发梦,又梦到他。

她在梦里像个旁观者,抽离且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那应该是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还没从那个偏远又逼仄的群租房搬走。

明明是清晨,客厅里的空气仍然因为顶层的缘故热得发闷。

“谢千琅”洗漱完,脸上还带着水汽,困倦地涂完护肤品,半眯着眼睛靠在傅闻礼怀里,任由傅闻礼在她连衣裙没遮住的光裸肌肤上涂防晒。

这是个谢千琅再熟悉不过的日常片段,她苦夏、渴睡,为了让她多眯一会儿,傅闻礼心甘情愿代劳。

接下来,他们应该在玄关处接吻告别,谢千琅去地铁站,傅闻礼回房间收拾好图筒和画具,出门画画。

但是在梦里,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傅闻礼,好像下雨了,你送我一下吧。”

谢千琅皱眉看着窗外大亮的天光,哪里下雨了,但是梦境里不讲逻辑。

视线再转回来,面前的两个人已经拿好了伞,像被安排好戏份的提线木偶一样准备出门。

谢千琅的意识像游魂一样跟在后面。

她隐约记得傅闻礼说过,这一片住宅区已经在某次城市规划中被拆除,重新设计成了市里三甲医院的新院区。

梦里“谢千琅”和“傅闻礼”仍然走在逼仄的街道上,但是周围的建筑却成了模糊而高大的灰白色块,挤挤挨挨地像是要冲着这条路坍塌下来。

谢千琅心里充满了不祥的感觉,但是意识无法抽离,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毫无所觉地边聊天边往前走,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意。

雨滴在这时沉重地砸下来,傅闻礼打开伞遮在两个人的头顶,和人群一起等在红灯后。

变故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头顶灰白色的色块终于倾倒下来,混凝土块、砖石携带着灰尘,像不可知的命运冲着人群砸了个劈头盖脸。

谢千琅的意识一下被拽进肉身里,她被人抱着,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只知道有温热的液体滴到自己脸上,耳边听到隐忍着疼痛的粗重喘息声。

等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她才意识到,那些液体是傅闻礼的血。

他撑在谢千琅上方,脸色苍白,右臂处的伤口几乎一直裂开到肩头,隐约能看到森森白骨。

血从伤口处不断冒出来。

傅闻礼咬着牙,额角冷汗直冒,似乎是看出谢千琅神色惊惧,还强行挤出一个笑,想安慰她:“别怕。”

一张嘴,就是忍不住的剧烈呛咳,好像要把肺从喉咙里生生呕出来,血不断从唇角溢出来。

谢千琅慌忙去擦,但是血越来越多,漫过她的手掌,好像要将她淹没。

谢千琅从梦中惊醒,时钟显示时间是凌晨三点四十分。

她一身冷汗。

-

转天电影开拍日,谢千琅又见到傅闻礼。

经过前段时间的风波,电影的置景信息早已经不胫而走,来探班拍路透的粉丝挤在剧组租的居民楼下,场务拉了警戒线,勉强维持一点秩序。

谢千琅刚下车时被围住拍了一通,她昨晚没睡好,脸色不太好看,勉强摆了几个营业笑容,人刚进电梯还没上楼,就立刻上了几个臭脸热搜。

林舒栗抓耳挠腮地差人去净化。

这会儿谢千琅正在化妆室,跟Nicole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被动听她分享这段时间圈儿里的瓜,最近谁又多了个孩子、谁和谁早就离婚了一直瞒着、谁的剧扑了个大的半夜给金主打电话哭……

搭配戏服的小姑娘张晨不搭话,但是在旁边支棱个耳朵听得起劲。

谢千琅在化妆镜里看得直想笑,“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跟你躲在人家床下偷听了似的。”

Nicole也不生气,动作利落地给她做发型:“是说呢,我还听人说你和傅闻礼搞到一起去了,所以他才冲冠一怒为红颜。”

谢千琅:“……真是闲的。”

Nicole继续说:“我当时就给你辟谣了,我说那哪儿能啊,小琅怎么能是这么容易就追到手的,就算是傅闻礼把心递过来,她都不一定看得上呢。”

谢千琅想起蒋越的话和那个乱七八糟的梦,一时间没有回话。

突然听到外面一片尖叫。

谢千琅走到窗边往下看,正看到傅闻礼从车里迈下来。

他身高腿长,穿一件黑色大衣,像个冷漠而英俊的牧师,在人群里格外显眼。刚一露面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长时间曝光在镜头下的人总对其他人的注视有超乎寻常的敏感度,傅闻礼抬起头,远远的,正好跟楼上的谢千琅对上视线。

他刚拍了一上午律所的工作场景戏份,又立刻马不停蹄赶过来,眉宇间有着很淡的疲惫。

身边的粉丝围着傅闻礼兴奋地说个不停,他收回视线低头认真听着。

傅闻礼不怎么说话,偶尔对粉丝的叮嘱点点头,伸手接过几张照片匆匆签字。

庄云在旁边有些着急,又不好直接打断,终于在傅闻礼再一次伸出手后,拦了下来:“闻礼哥下午还要拍戏呢,这会儿还没吃饭,大家让他先休息休息好不好。”

人群依依不舍地让出一条路,庄云立刻去按电梯。

“您还好吗?”电梯门一关上,庄云立刻指了指傅闻礼的右臂:“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傅闻礼低头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其实不太明显,只有在特意注视时,才会发现他的右手在不受控的轻微颤抖。

“不用,”傅闻礼把手插进衣服口袋,说:“车里应该还有剩下的肌贴和扶他林,等人都散了你拿来就好。”

“好吧,”庄云絮絮叨叨地抱怨:“向导演也真是的,这种不露脸的戏找替身就好了,非要让您一遍遍的拍,他难道不知道您的手……”

“没事。”傅闻礼开口制止。

电梯到了。

谢千琅站在电梯门口,正要送Nicole和张晨下去吃饭。

傅闻礼手还插在衣兜里,没什么表情地朝Nicole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话听了半截,Nicole八卦的视线在傅闻礼身上转了转,就要去看他的手。

谢千琅挡在她身前,手按在电梯开门键上,催Nicole:“不是刚才还说饿死了吗,快去吧,下午见。”

张晨已经乖乖地站了进去,Nicole也不好再说什么。

电梯门快要合上时,庄云的脑袋总算灵光了一点儿,匆忙挤进去,笑眯眯地说:“突然想起来车里有东西没拿,我跟你们一起下去吧。”

楼道里只剩下谢千琅和傅闻礼两个人。

她抬头看着傅闻礼,浅色瞳孔里有很淡的探究,问他:“你的手怎么了。”

语气听不出情绪,好像只是同事之间的寒暄。

“没什么,多谢关心。”傅闻礼不想多说,转身走回自己的休息室。

脚步声不紧不慢,却一直缀在他身后。

在傅闻礼要关门时,谢千琅三两步上前抵着门,像尾游鱼一样钻了进来,倚在阖上的门后。

仍然是仰着脸看傅闻礼,问:“手怎么了,我要看。”

傅闻礼左手抵着关上的门,低头看了几秒谢千琅坚持的神色,像是败下阵来。

他抽出手,脱掉大衣挂在一旁,走向客厅的茶几,拧开矿泉水瓶,往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水。

握在手里。

然后转头朝谢千琅说:“不是要看吗?”

谢千琅不明所以,走近他,看向他手中的水杯。

水面持续性、不间断地荡出一圈圈细小的波纹。

之前在医院里,傅闻礼只说过他的手会抖。

谢千琅没想过情况这么严重。

她沉默地看着傅闻礼的手。

那实在是很漂亮的一双手,和傅闻礼的脸比起来都不逊色,从她五年前看到傅闻礼的第一眼,就被他的手吸引过视线。

无论是第一次见面傅闻礼把水递向她时,还是她在旁边看傅闻礼捏着笔画街景速写时,又或是握住她的手时……

谢千琅都记得那应该是修长有力的一双手,她记得这双手触摸在自己皮肤上时令人安心的力度和触感。

傅闻礼像是无法忍受自己的狼狈被她这样直白的注视,把纸杯放在了桌面上,过满的水溢出在桌面上,很轻的一声响。

“你说没办法继续画画,”谢千琅没有抬头,问他:“是这个原因吗?”

傅闻礼抽了张纸,擦去手指上的水痕,点点头:“是,看我这么狼狈,你有没有更开心一点。”

谢千琅没有回答。

门铃响了几声,傅闻礼开门,接过庄云递过来的药。

谢千琅没有主动离开,傅闻礼也没说什么,把肌贴和药丢在一边,伸手去解衬衫的扣子。

上半身赤裸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谢千琅第一次直面傅闻礼身上完整的疤痕,暗色的疤突兀地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上,像玉石摔碎后又黏合起的痕迹,不可谓不冲击。

谢千琅的声音很低,问他:“你受伤……跟我有关吗?”

傅闻礼用酒精湿巾擦拭皮肤的动作停住了,顿了一会儿,他才用轻松的语气说:“怎么会这么问,只是意外而已。”

“千琅,你不是知道吗,我不是什么好人,”他轻声笑了一下,转过头看谢千琅:“之前说我差点变成残废,只是想博得你的同情而已,你不要真的相信。”

迎着他故作轻松的神色,谢千琅却没有笑。

她说:“我找过冯珏和蒋越了,我知道你做过什么事,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受伤,和我有没有关系。”

傅闻礼的笑容也消失了,他沉默地看着谢千琅,眼神里有很沉重的,谢千琅暂时没办法读懂的东西。

“千琅,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傅闻礼说:“说和你有关,你会觉得愧疚吗?那我可以告诉你,为你做的事情只是因为我想去做,并不奢求你会因此原谅我,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但如果你期待我说和你无关,你就会长舒一口气,觉得和我从此就不再有牵扯的话,”傅闻礼扯了扯嘴角:“恐怕你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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