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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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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藜吓了一跳,立刻蹲下查看史良翁情况,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瓶,倒出一粒放在手中递了过去。

“这是我家祖传的护心丸,先让他含在舌下,我这就去找大夫过来。”

陈江月一把捏开史良翁的嘴将丹药塞了进去,又回头嘱咐楚藜:“快去快回,记得要找最好的大夫,银子不是问题!”

楚藜大声说了句“好!”就飞奔出屋。

朱兰亭忧心仲仲道:“老翁可是突发疾病?我记得在船上时,他说他身子挺虚。”

陈江月冷静翻开他的眼皮检查:“哪有这么巧的事,我猜……他这是中了毒。”

朱兰亭大吃一惊:“这,这可如何是好!”

陈江月对小唐柳说:“你看一下酒壶中是否还有剩下的酒,若有,都倒进史良翁的葫芦里,我要留作证据。”

小唐柳立刻站起身来乖乖照办。

朱兰亭一听酒有问题,立刻急急问道:“小唐柳,你方才吃了那些七宝糕,如今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小唐柳拎着酒壶摇了摇头。

陈江月顺势说道:“小唐柳,七宝糕你也存几块放在身上,等出去以后咱们找人验一验。”

说完,陈江月二话不说掀开史良翁的袖子,朝他手臂内侧的内关穴处重重按了下去。

暮云斋是开放式教学,云山真人佛道双修,从肉身及精神的双重体悟中获取灵感,开创了几门绝世武功。

然而弟子们到底学什么功法,一看缘分,二看根骨。

比如皮实耐揍如杨瑞雪,天生便是横练功夫的好苗子,自是主修天堑功。又如成丰年这般柔中带刚、谋定而后动的心性,正合适修那神鬼莫测的洛河剑。

至于陈江月,师父曾说她的根骨如同崖边仙草那般,草虽是好草,可毕竟是落在了不利生长的悬壁,只能剑走偏锋,走那出其不意、轻盈灵透的路子。

神玑手,天璇步,再搭配她好奇多变的心性,在实战中自能发挥出百般变化之妙用,也算别有一番套路。

可弊端在于,由于身体条件所限,她那武功底子其实单薄得很,但凡失却先机,总会步履维艰。更不用谈什么内力雄厚、续航爆发,与她哪有半点干系。

此刻为了救人,陈江月却不得不将本就岌岌可危的真气从史良翁的内关穴处输送进去,只盼这贪杯的老顽童能将毒酒尽数呕出,才不枉费她这般透支身体。

朱兰亭站在一旁心里紧张,又过了一会儿才有些振奋起来:“你瞧,老翁不再抽搐了!”

陈江月透支真气救人,此时已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紧抿嘴唇朝朱兰亭微微点了点头。

史良翁温顺地躺在地上,看起来颇为安详,只有嘴角徐徐冒着白沫。

陈江月的额间渗出许多汗来,面色好似白纸一般,乍一看,状态竟比史良翁还要糟糕许多。

朱兰亭心头一惊,再次想起了她的病。她想上前一步扶住她,却又害怕自己出手反而会帮倒忙,只能默默地守着她。

陈江月持续输送内力攻打史良翁的内关穴,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就觉得自己那储存着先天一炁的丹田,简直如同世上最为贫瘠的土地,再也炸不出半滴油水来。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股极霸道的雄浑真气竟将她那可怜巴巴、细如断丝的内力直接给弹了回来。

她正感到奇怪,却见史良翁已是悠悠转醒,他先是呆愣愣地坐起身来,不等别人同他说话,转头便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吐完以后他虚弱地靠坐在墙边,陈江月也虚脱地坐到了地上。史良翁目光空洞没有聚焦,陈江月活人微死半斤八两。

呕吐物的酸臭味萦绕鼻尖,堵塞感官叫人作呕,等她终于恢复了点力气,立刻七歪八扭地挪动身子离他远了些。

朱兰亭见二人已无大碍,终于松了一口气,提起的心一放松,小腿便蓦地一软,她赶忙伸手想扶住桌子好让自己不要摔倒,一只冰冷的小手却快她一步稳稳托住了腰。

公主转过头来,与那双浅咖色的漂亮眼睛四目相对,心里软得好似天边的云朵那般。她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这一次小唐柳没有闪躲,温顺得好似家养的小猫那样。

趁他们喘息休息的功夫,朱兰亭为几人斟茶送水,小唐柳则紧抱着史良翁的酒葫芦蹲在门口望风。

又过了一会儿,史良翁终于开口轻声唤了句:“小娃娃。”

陈江月气若游丝地回:“臭老翁。”

“这酒有问题啊。”

“是啊。”

陈江月转过头来,不解道:“你怎么没死啊?”

史良翁朝她笑出满脸褶子:“你这样拼命救我,老夫不敢死啊。”

说完,他不禁咂巴着嘴里的余味:“哟呵,这是谁给我吃的仙丹?倒是舍得下好料呐。”

陈江月:“是楚藜给的,他跑出去给你找大夫了。”

史良翁赞道:“这位公子定是家财颇丰,出手好生阔绰。”说完又开始使唤人:“紫丫头,你把酒瓶子递给我。”

看见朱兰亭的脸色,他又立刻解释:“我不喝,就只想要闻一闻罢了。”

朱兰亭一动不动,小唐柳倒是赶忙递了过去,史良翁对准瓶口猛猛一嗅,眼中再次发射酒鬼睛光。

陈江月虚弱无力道:“臭老翁,我可再没有力气给你催吐了,我先说好了,你要作死我可救不了你,我如今已是自身难保。”

史良翁笑嘻嘻道:“小娃娃恁得瞧不起人,你爷爷我可是从小被祖师爷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小毒王,十八岁前每个满月我都要吃一整只狼山大公鸡,这么点破玩意儿哪里能毒得死我?别太小瞧人了!”

陈江月“啊?”了一声,随后虚虚一叹:“那你不早说,我今日真要被你害惨了。”

史良翁嘿嘿直笑:“我知晓今日你对我百般爱护,费尽心力只为救我这条老命。要不这样,你认我作干孙女罢?”

朱兰亭忍不住噗嗤一笑,陈江月无奈道:“你想清楚再说。”

“哦,那我认你作干孙女?”

陈江月有气无力地骂:“臭老翁,休想占我便宜,我们是平起平坐的忘年交,谁要认你作爷爷了?你想的美。”

史良翁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对朱兰亭说:“紫丫头,你把那七宝糕也给我递来些嘛好不好,我实在是起不来身哟。”

朱兰亭:“那等你能起来了再来吃。”

公主说得含蓄,陈江月却直白地嫌弃:“你也真是不挑,坐在自己呕出的秽物里还想着吃东西,也不嫌恶心呀?”

史良翁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严肃道:“你有所不知,炮制这酒的药材可是有些来头,我猜,糕点里头或许也有关窍。”

陈江月顿时眼前一亮:“你分辨得出七宝酒里的每一种药材?”

史良翁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小娃娃怎恁得瞧不起人!我都说了我是神医,这有何难?”

陈江月立刻换了一副嘴脸,软声哀求道:“好老翁,乖老翁,你赶快验一验,再仔细同我说一说。”

小唐柳蹬蹬蹬地抱着酒葫芦和七宝糕小跑着过来递给他,史良翁道:“真是好孩子。”

说着便捏了一点七宝糕放入口中闭眼细品,随后又对准酒瓶深吸一口。

“嗯?嗯。哦,嗯。”

陈江月急了:“嗯什么嗯,你倒是说话呀!”

史良翁不疾不徐道:“唔,这就是了。”

“川乌,黄金草,牛膝,马钱子,太子参,火蟾蜍,甘草。”

见几人不明所以的样子,老翁又道:“这方子……真可谓逢迎阴阳、五毒俱全啊。”

朱兰亭睁大眼睛:“真是毒酒?”

史良翁道:“说毒不毒,说不毒却是剧毒。”

见众人又是一脸疑惑,史良翁道:“单说用料,方子里头都是些上好药材,可若说毒性,除去甘草和太子参这两味性平无毒以外,其余几味都有剧毒,至于到底能有多毒,还需看炮制手法以及剂量。”

“以这些药材入酒,若是使用得当,则可扶阳生阴,将身体潜能发挥到极致,可若是使用不当,则是谁喝谁就遭殃。”

“那这瓶到底是有毒,还是大补?”

史良翁:“这瓶自然是有毒了。”

“就拿这川乌来说,别说是泡酒了,哪怕入药,大多也是采用炮制过的熟川乌,绝不会使用毒性极强的生川乌,可这酒里用的却是未经炮制的生川乌。至于马钱子和黄金草则更是不能过量,不然会导致全身肌肉僵直抽搐。”

“而那蟾蜍君便更不用提,少食壮阳,多食则会发癫发疯,更有甚者,还会出现幻觉。”

“而甘草及太子参这两者并无毒性的药材,却因剂量过大,主要承担起气与味的功能,尤其这味甘草,此酒饮用时的甘甜回味,皆是由它所出。”

朱兰亭又问:“那这七宝糕呢?难道也有毒?”

史良翁摇头:“就是普通建益脾气的寻常糕点,主要以茯苓莲子等制成,对身体有益而无害。”

小唐柳一听,赶忙又从桌上拿起一块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陈江月轻声道:“老翁,你既如此厉害,为何先前明知有毒还会一饮而尽?”

史良翁一脸心虚:“嘿嘿,这,欸,我……”

“懂了懂了。”陈江月挤眉弄眼地揶揄:“你像一只百毒不侵的大公鸡,又有贪杯习性,是以一有酒喝,便是不管不顾先饮再讲,反正就算有毒那也伤不了你。”

史良翁挺起胸膛得意道:“那可不!再毒的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左右不过是昏迷几天,就当是睡觉休息了。”

陈江月终于能站起身来,只是脸色仍不大好,史良翁盯着她看了许久,目光中透着深意。

“小娃娃,你没事吧?”

“没事,今日肯定死不了。”

朱兰亭说:“我给楚公子留一张字条吧。”

陈江月想了想,道:“还是由我写吧。”说着便用手指蘸着一旁未干的砚墨,在桌上写了四个大字:老翁无碍。

写完用帕子擦了擦手,道:“走吧,咱们这就去湖心园处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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