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虞音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厚实帘布遮住窗外城市霓虹亮光,眼前只有电子产品亮起的冷光,细微光亮下虞音依稀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睡得很熟被吵醒的虞音脾气不是很好:“真是的,你在干什么,把我吵醒了。”
黑暗中的身影一僵,紧接着急切的道歉声响起:“对不起音音,我吵醒你了。”
虞音哼了一声,明显没被哄好,她想开灯看看孟闻舒大晚上在搞什么,还没等她动作,黑暗中,微弱光亮下,一条泛着细碎亮光的粉钻项链悬在她眼前,虞音瞬间被这美色迷住了心神。
“音音,原谅我好不好?”
虞音双手接住,冰凉仿佛带着昂贵的触感,她脸上的笑容根本止不住,以至于她忽略掉了床下古怪的声音。
晦暗的空间里,孟闻舒由上而下贪婪地注视着坐在床上的虞音,墨绿色吊带睡裙衬得对方肌肤宛如新雪,唯一的瑕疵是覆在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痕,碍眼至极,惨白的脸上布满戾气,眼珠浓黑,她狠狠碾在想要爬床的断掌上,在虞音想要开灯欣赏粉钻的时候,用力一踹,断掌混着血水撞停在墙角,暧昧的黏腻水声响起,挣扎想要再次行动的断肢仿佛死了一般,指尖抽搐了一下再也不动了。
微弱光亮下,满地残肢停止蠕动,铺满地面的血水散发着浓郁熟透的香味。
迷迷糊糊的虞音被这味道弄得无法思考,抓着枕头的指尖承受不住用力,整个指节仿佛陷进柔软的云枕里,脚趾因为刺激过头抓紧身下纯白床单,曲起的大腿不受控制绷紧,终于虞音受不了,颤着腿上的肌肉向中心靠拢。
“音音,别夹。”
喑哑混着吞咽声在黑暗中响起,双腿被两只手紧紧锢住大张,身上的水仿佛要被舔干了,虞音终于受不住哭出声,她陷进枕头里的手指紧紧拽住那条粉钻,粉与白是那样的糜艳。
反复告诫自己要忍耐。
等虞音再醒来,都快十二点了,喉咙干得很不舒服,她软着腿拉开厚重的窗帘,炙热的阳光晃得虞音溢出生理泪水,她光着脚踩在洁白的大理石地板上,身上穿着淡粉色到大腿的吊带睡裙,走动间,大腿内侧不经意间露出半玫齿印,修长白皙的脖子上挂着昨晚的粉钻,海藻似的长发乖顺披在身后,虞音对着镜子无视身上乱七八糟的痕迹欣赏着脖子上的项链。
好半天虞音视线才从镜子离开,她随手拿起最新发布的手机,搜寻这条项链的价格,很可惜并没有这条项链的信息,她想了想,拍了一张项链的照片发到网上。
这年头就是不缺识货的网友。
很快,这条项链的来历价值被人扒得清清楚楚。
虞音无视项链的寓意来历,只看到八个零,呼吸一下急促起来。
她在此时此刻,才后知后觉她的金主孟闻舒真的非常非常有钱。
恍恍惚惚中的虞音被阳光刺了一下眼,仇富和贪婪扭曲着她的神情,最后化作野心勃勃。
虞音并没有摘项链,就任由它这么挂在脖颈上,以后她会有很多,她轻飘飘地走出卧室,脸上带着沉醉的红晕,直到她看到在厨房忙活的身影。
虞音一下冷静下来。
有些奇怪的想,有钱人是不需要去公司的吗?
这些天孟闻舒都和她黏在一起的,要不是对方刚刚送了她一条千万项链,虞音都要揣测孟闻舒是不是要破产了。
孟闻舒似有所感的看过来,虞音反射性露出笑容,声音娇滴滴:“亲爱的,你怎么又在做饭,真是辛苦了。”
孟闻舒睫毛不好意思地颤了颤,苍白脸上氲着薄红,怎么看怎么怪异,但虞音却莫名看出了一点可爱来,虞音身上一点点细微的变化都会在孟闻舒眼里放大,察觉到虞音情绪在软化,孟闻舒黑稠的眼珠动了动,清丽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潮红,呼吸变得滚烫起来。
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同一个名字。
虞音。
在虞音眼里就是孟闻舒因为一句夸夸高兴到扭曲的样子。
孟闻舒性格奇怪也不是一两天了,但这副不值钱的样子,虞音很看不上 ,但没表现出来,故意伸出一只没穿鞋的脚,“人家今天不想穿鞋,改天再进厨房帮你好不好?”
才不呢。
她当有钱人的情人就是为了过好日子,做饭这么辛苦她才不要干,也不知道孟闻舒哪里来的爱好,没苦硬吃。
下次再想别的借口好了。
虞音打着坏主意,脸上的笑容就越乖。
音音不想她太辛苦,想要进来帮她,音音在心疼她,孟闻舒脑袋不停地回荡着这句话,本就面对虞音无法思考的大脑此刻仿佛宕机一样。
等她再回神是头皮上的刺痛唤回了她的理智。
她顺着力道仰起头,呼吸滚烫急促,潮湿的眼里印着上方虞音通红的模样。
虞音扯着孟闻舒的头发,她的脸皮不用想此刻羞耻至极的红透了,虞音怎么也想不到,她敬业的夸了一句,孟闻舒就跟吃了□□似的,莫名其妙就跪在她面前开始对着她的腿又亲又咬的,灼热的呼吸眼看着就要过界,虞音赶紧拽住孟闻舒的头发,总算把人制止住了。
虞音条件反射腿微颤,她真不知道孟闻舒精力怎么能这么好,像是喂不饱的饿狼,只得转移注意力:“我饿了。”
孟闻舒眨了眨眼,缓缓接收到了指令,眼中的潮湿褪去,才从昏了头的模样中清醒过来,无措道:“音音,我马上去炒菜。”
无条件顺从的样子,虞音莫名火大,“那你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炒菜,想饿死我吗?”
这话一出,虞音瞬间就后悔了,她轻轻咬住唇,总之都是孟闻舒的错。
孟闻舒却是半点没有不悦,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贴心的给虞音倒了一杯果汁后,赶紧进厨房炒菜去了。
虞音舒舒服服坐在沙发上,客厅有地毯,屋内温度刚好,她光着脚并不觉得不适,琥珀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孟闻舒的背影。
此刻,她无比清楚地意识到。
她的金主,孟闻舒无比顺从的在讨好她。
得出这个结论的虞音,指尖一松。
玻璃杯从指尖滑落,殷红的果汁瞬间湿透地毯。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而然把孟闻舒引出来。
在对方焦急询问她有没有事的声音中,虞音理直气壮插着腰,倒打一耙:“都怪你,不把杯子擦干,还好有毯子,我要是被玻璃扎到怎么办?”
孟闻舒内疚得都快哭了。
“音音,是我不好。”
虞音觑了眼孟闻舒的脸色,哼了一声,推开对方大步走回卧室。
同时验证了刚刚自己的结论。
虞音兴奋的想要大叫,但是克制住了,她咬着指尖,还是忍不住蹦了两下。
以后,孟闻舒的就是她的了。
尚且沉浸在兴奋中的虞音并不知道客厅正发生一场无声的战争。
两张一模一样惨白清丽的脸,身上沾着浓郁的鲜血,其中一个像是找到破绽,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你没照顾好音音,怎么还有脸出现在音音的面前。”
身上还围着围裙的孟闻舒动作一滞,就这一个破绽,她的头顷刻被砍掉。
滚在地上的头颅被一只脚碾住,她睁大眼睛,从缝中看向上方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漆黑的眼中全是恨意。
下一刻,她被拔了舌头装进黑色结实袋子里。
“烧干净点。”
围着干净围裙的孟闻舒心情很好的把袋子交给下属,下属无视还在袋子里跳动的异物,言简意赅:“明白。”
屋内客厅,家具公司的工作人员沉默的换上一模一样的家具。
其中有个新来的工作人员看到沙发上的血迹,瞳孔一缩,控制不住想要尖叫,下一刻被熟练的老员工捂住嘴巴。
卧室内,晾了孟闻舒一个小时的虞音端着脸出去了。
正好看到孟闻舒在解围裙,看了眼桌上丰盛的饭菜,给了对方一颗甜枣,“亲爱的,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哦。”
孟闻舒脸上瞬间漫起病态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