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晰还礼,礼貌地客套:“我真好在这里休息,等我的女使。赵大哥不如也坐坐?我让我女使做了好茶,赵大哥一起用吧?”
赵彦秋算是裴云曜在学塾中私交最多的同窗,关系相当不错,早几年也算裴府常客,只是因为今年要准备考试才少了往来。因此裴云晰也说不出让他再去逛逛园子的话,只能硬着头皮邀请他一起用茶。
好在赵彦秋十分懂得分寸,出言婉拒:“三姑娘客气了,在下不便打扰三姑娘雅兴,这就告辞。”
结果裴云晰半天都没等到赵彦秋挪步,她等得都有点不耐烦,忍不住去看赵彦秋的神色,突然发现这位一直矜贵持重的赵公子此刻神情却有一些不自然,似乎是有点羞涩。
赵彦秋似乎是鼓起勇气,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小巧的月白色锦囊,轻轻将锦囊挂在了他身旁一株秋海棠的枝头。
“三姑娘,在下曾在撷英亭拾得姑娘遗漏之物。一直想物归原主,却总是没有合适的时机,但考虑三姑娘清誉,此物实在不便继续留在手中。这锦囊在下挂在这里,请三姑娘稍后自取。”
赵彦秋又慢又稳地说完这一长串,又施一礼,不等裴云晰反应便转身要走。
他已经背过身去,却又像是鼓起勇气,他回过身来,微笑着说:“三姑娘,你发髻上的玉兰花,很好看,很衬三姑娘。”说罢他又局促地行礼,才转身匆匆离去。
裴云晰看着赵彦秋的背影,发现他耳根微红。
半晌梦辽端着木托盘过来,看见裴云晰正拿着一个月牙白色的锦囊仔细地瞧,像是要瞧出什么花儿来。
“姑娘你看什么呢?”梦辽一边问,一边把托盘里的茶水点心布置在桌上。
裴云晰绞尽脑汁,终于败下阵来,认命地拎起锦囊的挂绳,递到梦辽眼前:“这是我的东西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姑娘你东西七零八碎的那么多,不记得是正常的。”梦辽也认真观察了一下,仔细回忆了片刻,确定道:“没有。这不是姑娘你的东西,这个绣玉兰花的针法咱们院里没人会。”
“那他怎么非说是我的……”
“谁说的?”
裴云晰摆摆手:“没谁说。”
她把玩着锦囊,突然灵光一现,解开锦囊口的绳结,打开锦囊一瞧。
里面躺着一条鹅黄色的手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