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的火药桶就会点燃。而点火绳,已经在他落地的那一刻,被点燃。”
全场静默。
光线下,那旋转的任务编号仿佛嘲讽般静静悬浮着。
深夜,纽约布鲁克林港湾区,一栋无人记录在案的废弃仓库外。
安妮塔一个人走进雾夜,脚步声在水泥地上轻响,像滴水穿石般冰冷。
她身着常服,外套衣领扣得严实,手指覆着灰黑色皮手套,看不见任何能代表身份的徽章与戒指。
没有随行人员,没有影子。没有人知道她要见谁,也没人知道她此刻在做什么。
洛基早已在那栋封锁的建筑里等待多时。
他站在灰尘弥漫的室内,手扶一扇已经半塌的铁门,整个人似笑非笑地靠着阴影,“终于见到你了,‘未来世界的主人’。”
“我不是。”安妮塔淡淡地回答,话语冷淡,“你从哪儿听来的?”
“白兰。”洛基毫不掩饰。
安妮塔站定,垂眸几秒,然后缓缓摘下右手手套,指尖戒环闪过一瞬黯淡雾光。
她只是展示,然后递出。
“雾之六吊花归我掌握,听我调派”她语气平稳,没有起伏,“我不需要知道你来干什么,我也不会问。”
“但你从今晚起必须留在这里,不接触任何外部联络,不进入城市,不擅自行动,直到我联系你。”
洛基挑眉,“这是信任的表现?”
“不,”安妮塔面无表情,“这只是我不希望我的‘礼物’出问题。”
空气静了三秒,洛基眼中的轻佻退散几分,他读出了她话里的管制意味。
她给了位置,但没有信任;她完成了交付,但不赋予权力。
“那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他问。
“安全屋。”
“监视点。”
“失控前的处置权。”
安妮塔语速不快,语调却像冰刀,直接而锋利,“你要等我的命令,等多久只取决于我乐不乐意”
她是故意的。
洛基的笑意终于淡去,但他没有再说什么。
安妮塔戴好手套,转身离开,全程没有留下一丝数据、声音或画面。
她的行踪未被任何人知晓,连密鲁菲奥雷的中枢系统都没有这次行动的备案。
因为这不是密鲁菲奥雷的任务——是她自己的判断,她执行的某个未知伏笔。
爸爸说值得,她就留下了洛基。
但接下来要不要动用他,要不要信任他,不再取决于任何人。
她的车驶离码头,纽约的灯火仍未彻底恢复,远方残垣断壁在雾霭中若隐若现。
无人知晓,她刚刚将一枚变数藏进了棋局的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