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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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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半敞的窗帘间缓缓洒进来,斜斜地铺在地毯和红木桌上。风轻轻托起绣绘着贝壳家纹的窗帘,空气中映出一片浮光掠影。

空间的主人坐在办公桌后,日理万机的首领身前的文件摞的足有半人高,这一桩桩一件件左右里世界格局风向的重要文件被随意放在桌上的一角——无人在意。

本该忙于公务的教父,现在却只是盯着桌上的手机,良久未动。

提示音还在闪,是大家族群的新消息。

他已经很久没在那个群里发言了

白兰在里面发言的频率远比他高,安妮塔从不说话。

但这次不一样,他看到那条消息:【我们家小公主比某些人当年有魄力多啦~】

——来自白兰,后面还特意@了他。

他点开照片,是安妮塔。

千花大厦的顶楼会议室,阳光透亮,她站在战术沙盘前,背后是美国的权力格局图。

肩背挺直,神采飞扬,墨绿色的长发落在腰间轻轻摇晃,眉眼锋锐,眼里是令人目眩的光。

她像个天生的统帅,永远站在权力中枢,手里的激光笔比任何武器都来得干净利落。

泽田纲吉看着那张照片,仿佛能听见她的语气,已经不像是小时候她抱着他胳膊非要争辩晚饭该吃冰淇淋,不该吃蔬菜那样

但一样带着十足的倔强,又天真到令人心疼。

可那都是很久以前了。

他拇指缓慢地滑动屏幕,想要放大照片某一处细节,却不自觉停在她身后那的些铺陈摆设——密鲁菲奥雷的六吊花,密鲁菲奥雷的干部,密鲁菲奥雷的总部……

而他的小侄女,现在就在他们中间,是密鲁菲奥雷的继承人。

泽田纲吉怔怔的注视了那张照片,过了好一会儿才扯出一个苦笑,之前还在沾沾自喜安妮塔比起密鲁菲奥雷更亲近彭格列的大家,更喜欢呆在意大利,更重视彭格列……现在

手机一震,又弹出白兰的语音——【她越来越像个继承者了。】

泽田纲吉没有点开,甚至连删掉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是慢慢把手机放回桌上,然后靠进椅背。

太阳暖得像梦,可他心头的寒意却像沉在水底太久的石头,越是看似平静,越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坐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影子从右边爬到了左边久,巴吉尔敲门进来送报告,他也只是抬眼看了一秒,眼神根本没有焦点。

“……还是不肯理我啊。”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得不像是日常用语,更像是梦话,“也是我自作自受”

桌上浅色的信纸被风吹起一角。

那是他写给安涅尔的,从她拒绝再从私人频道同他对话开始,从来自大洋彼岸的生活分享停止开始

他不敢写太多,怕她看懂,又怕她根本懒得看完。

那是他二十岁继承家族,和“彭格列”一起亲手养大的孩子,他怎么会不疼不爱,怎么会舍得她受委屈

说起来也是讽刺,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的大小姐,长这么大,安妮塔没受过外边的委屈,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他这个舅舅平白受了冤屈。

夺取长姐关注,害得长姐和安妮塔母女离心的是实验体是他的基因;强硬要求安妮塔离开家乡,远戍美洲也是他的决定;长姐造的因,最后确实他这个下令的,对安妮塔不公平……

他早就知道会这样的一刻,全心全意依赖他的孩子不再信任他了

她没哭,也没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就像永远关上了一道门——无声的拒绝他进去。

“……安涅尔”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像念一个咒,也像在哀悼什么,“你已经长大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强。”

可是这样,真的是我们想要的吗

手机忽然又亮了一下,照片还没撤下。

屏幕里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孩,笑得像光,眼神却锋利得像刀。

那曾是他亲手教会说话走路的孩子,

而现在,他连走近她一步,都觉得是一种打扰。

泽田纲吉揉了揉眉心,低声自语“只要安涅尔过的高兴,什么样都好……泽田纲吉,你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道歉,更没有立场要求——毕竟在是安妮塔的舅舅之前,他还是彭格列的首领,他的一切决定,永远应该是以彭格列利益为重。

在此之前,牺牲谁都是正常的。

这才是家族的首领,

这才是里世界的教父。

他远远地站在光照不到的地方,目送她长大也挺好。

像她小时候常抱着他脖子说的那句:“舅舅你别松手,我还小。”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再需要他牵手了。

而他只能松开,

哪怕满手的血,哪怕心里一点都不愿意。

“十代首领,守护者大人们已经到齐了,”秘书长巴吉尔的轻叩门扉,唤回了泽田纲吉远游的神思,

开创彭格列“荣光时代”的首领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是起身,“走吧,巴吉尔,希望大家没有等上太久”

阳光透过彩色玻璃,落在黑桃木的长桌上,晕染出点点绚烂的光影,为这过分严肃的场合增添些许的不真实感。

彭格列十代家族的守护者们围坐在这张桌边,所有人神情肃穆。大理石地面上映出模糊的倒影,像一滩即将沸腾的深水。

屏幕上浮现出九头蛇的标志——熟悉而令人不快的骷髅蛇影。

泽田纲吉伸手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即便已是掌权多年,他还是不愿意将视线停留在这个标志太久。

“这是第四次了。”狱寺隼人沉声道,“他们的武装渗透再次出现在北美东部沿岸,五个小时之前还有人试图黑入玛雷集团的服务器。”

“白兰那家伙的玛雷?”笹川了平皱眉,“他们疯了?”

“疯了的不只是他们。”六道骸靠在椅背上,笑得优雅却疏离,“看样子,他们对我们家的那位小公主还是太不了解。”

“别叫她‘小公主’。”泽田纲吉开口,语气轻柔却拒绝置疑,“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会扑进我们怀里要糖的孩子了。”

会议室顿了顿,气氛微妙地沉了下去。

“那我们要不要派人——”

“不用。”泽田纲吉截断了问题,声音比以往更低了一分,“九头蛇的事,交给玛蒂尔德。”

狱寺欲言又止:“十代目,这种事情…不提前和菲德利卡殿下商量吗?”

泽田纲吉苦笑一声,指尖在桌面轻敲了一下,“她现在不会跟你说‘我不高兴’,也不会生气。但你知道她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向我们撒娇了。”

他说得很轻,却像石头落进水底,泛起一圈无法忽视的涟漪。

“她不拒绝,但她也不靠近。”他的眼神落在窗外一角,那里阳光强烈,就像安妮塔第一次学会开枪时的那天

他有些失落“就连昨天,我给她发了五条消息,她只回了一张糖果照片,说‘忙’,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六道骸笑了笑,倒是少见的没有说话刺他“不回消息,是因为她知道我们永远会站在她那边,不管她回不回。”

“可我宁愿她能打个电话过来,说‘舅舅,我累了’。”泽田纲吉低头喃喃,“哪怕她只是想让我带她去吃冰激凌。”

话音未落,会议室陷入片刻沉默。

谁不知道他们家小继承人的本事,她早就是一个独当一面的“首领”,是玛蒂尔德说一不二的首领,密鲁菲奥雷的实权共治者,甚至也是彭格列未来的掌舵者。

不用质疑,未来的里世界绝对只会是她的一言堂。

但她的那份沉稳太过完美,完美到让人想念她曾经会因为一根被抢走的棒棒糖,在训练场满地打滚耍赖的日子。

那可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泽田纲吉做不到不为安妮塔着想、担忧、高兴以及焦虑。

“告诉白兰,密鲁菲奥雷不能如此没有存在感了,这样以后密鲁菲奥雷到安涅尔手上还得一切从头再来”

“还有。”他转头看向狱寺,“让她知道,我们不是把事情丢给她,而是我们相信她。”

六道骸靠着椅背轻笑,似是讥讽,又似感慨:“你知道她会赢。”

“所以你敢让她去。”

“不”泽田纲吉抬眸望向屏幕中纽约的红点,“一个九头蛇,她不仅不会输,还会替彭格列拿下欧洲的暗桩和美国的国土安全局”

“她的狠劲,跟她妈妈太像了——但她终归还是我养大的孩子。”

一直沉默的云雀恭弥瞥了一眼他,淡淡开口“那就让她去做,区区一些草食动物”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够资格成为彭格列家族继承人“不可逾越”的阻碍。

会议缓缓散场。

众人心里都清楚,泽田纲吉不是一时冲动。

他是认真的,把彭格列未来的一张王炸,交到了一个不在会议桌上的小女孩手里。

那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是家族亲手捧在手心疼出来的,权力和资源堆砌养育出来的天之骄女

是血亲,也是家族的未来。

……

收到来自意大利的死炎令时,安妮塔正窝在第五大道的老店里翻一只限量皮包。

纽约的天刚亮过一场小雨,阳光透过橱窗落在她手腕上的表带和指尖漂亮的那一抹红上,照出一种漫不经心的贵气。

她最近少有地清了清日程,白兰回纽约的这几天,她把所有会议统统压到晚上,白天则是毫无顾忌地和父亲一起闲晃。

那种久违的、近乎孩提时期的安心感,让她终于可以松开那副盔甲似的神情,也开始恢复少女该有的任性。

只不过这种任性,不是“看上什么就扫荡”的暴发心理。

安妮塔逛街的风格,是典型老钱调教出来的节奏——不贪多,但极挑剔。

她不在乎什么品牌,什么衣柜和保险柜里有没有同款

她不会为了限量去抢,也不屑与别人“撞款”。

她要的东西,大多是陈列在不打折的背柜里,用皮革的气味和工艺的细节吸引目光。

“这款皮质没处理好。”她挑起一只墨绿色的包,指腹轻轻摩挲,“下缘走线也有点敷衍。”

白兰站在一旁,不插话,只是笑着吃糖。

她已经太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过去的日子里,她的存在就像一把藏进丝绒盒的刀。

即便再想要宁静和放松,她也利落得锋利,因为她不只是玛雷的继承人,也不只是白兰·杰索的女儿。

她还是彭格列唯一的继承人,是密鲁菲奥雷黑魔咒的首领,是一颗注定要被推向棋盘中央的王座筹码。

手机“叮”地一声。

她本来没打算看,直到眼神瞥到备注那一栏写着:

【舅舅】

安妮塔手指一顿,还是点开了。

是来自意大利那头的家族密报,最上方的红字标注清晰而沉静:

“死炎令?目标:九头蛇残余东海岸渗透部队。”

下方附注:

“由菲德利卡·彭格列亲自执行,行动权限无限制。”

她盯着那几个字看了许久,没说什么,也没笑。

白兰察觉到了她停步的异样,偏头看了她一眼,没问,只是很自然地伸手为她拨了拨落下的鬓发,“他们下令了?”

“嗯。”她淡淡地答,低头把手机收进包里,语气轻描淡写,“给我下任务了。”

“嗯哼?”白兰歪着头笑,“阿纲居然愿意交给你出面,真是稀奇。”

“彭格列美洲和澳洲的问题怎么样也得经过我手,”安妮塔轻声道,“交给我不是正合适”

白兰没说话,只是把她拉到一个阳光正好的橱窗前,“那我们现在是先去逛逛,还是先去杀蛇?”

安妮塔笑容清浅,“那算什么东西,也用不到我亲自上阵”

但在转身的那一刻,她动作稍顿,手指不自觉地在包口摩挲着。

她知道那份死炎令不只是命令,更是一种宣告。

是一群依旧站在她身后的人,给她送来的沉默信任。他们没说“回来”,没说“我们想你”,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只是默默地把最危险的局,最合适的声势交到了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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