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将整座城市浸泡在琥珀色的光晕中,城市的主人倚窗远眺,这座被但丁称为“世界上最美的城市”的西方都市正处在车水马龙不断,人间烟火燃起的美好时段
安娜玛丽亚·彭格列一身白色卫勋西装,穿配战争哀悼主题的珠宝,斜倚在鎏金的窗棂“你说,黄昏什么时候结束呢”
她声音很轻,却让整个空间的气氛都为之一沉
空间铺陈到一种近乎浪费的程度,古董和名画只是这里最不起眼的装饰品,千年的历史算不上珍贵,价值连城的摆件不能说奢侈——仅仅是因为与她同处一室。
身后那双紫罗兰色的凤眼扫过室内全新的装潢,刚刚回到这个世界的玛雷之主嘴角噙着狐狸似的笑意,“你开始害怕了,安娜玛丽亚”
使用的是问句的语法,语调却是实打实的陈述句。
女人转身的瞬间,锋芒毕露的美貌如同一潭始终平静的死水,被誉为“权力中心”的祖母绿眼眸直视他的眼睛。
她什么也不说,仅仅是站在那里,向他举杯。
美貌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奖章,但一潭死水……白兰眉毛高挑,心知自己妻子已经对此耗尽了耐心,她厌烦,动摇,如今不过强弩之末勉强支撑
就像他预料到的一样。
“我敬你,彭格列~”他使用了另一个称呼,“彭格列”,安娜玛丽亚的姓氏,也是她几乎从未正式使用称呼——在放弃了彭格列第十代首领的继承权之后
那几乎是很久远的事情了……白兰·杰索满意地看着她眉头几不可察地一周,金杯一响,她顿了顿才开口
“我如何能不害怕,白兰——’山羊‘离开了我掌控,就断然再不可能被我们找到”她还端着彭格列“殿下”那云淡风轻的高傲姿态,语速克制,情绪似乎也很平淡
“我难道要等到那场战斗开始,再从别人的手上拿到邀请函吗?!”
但字母组成的词句直接揭露了主人心中的焦虑不安,羊皮底的高跟鞋无意识在羊绒地毯上来回碾磨,“想想百慕达的预言,想想你看到的那些东西,”
“伽卡菲斯凭什么独独放过我们这个世界——”她几乎是在低吼,这段时间一个接一个的事故变动,还有女儿态度……安娜玛丽亚并非动摇什么,她从决定走上这条路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就像当年跟百慕达签下“荣光协定”,她就知道自己注定与彭格列十代首领的位置擦肩而过一样
她只是不能接受——“那个世界的你没有真正毁灭三千世界,成为新世界的神……纲吉不清楚为什么,你我还不清楚吗”
到底是合作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安娜玛丽亚一张口就知道往哪里去戳白兰的心,男人瞬间变了脸,
白兰的笑容消失了,紫罗兰色的眸子萃满了冰渣“那不是我,安娜玛丽亚。”
“如今这一切还不是最坏的境况,你就如此惊慌失措”他上前一把扣住妻子的肩膀,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她的琉璃肩针,白兰·杰索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遍许久未见的妻子
“安妮塔做了什么”他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要贴上她的额头
能牵动安娜玛丽亚·彭格列一颗心的从来只有她的女儿和兄弟,以及彭格列家族的发展——安妮塔如今跟她妈妈的联系,说是母女成仇那都是给了泽田纲吉一个面子
“这明明是你自己选的,安娜玛丽亚,你是个聪明人”
牵制’山羊‘的方法有很多种,但你偏偏要把ta放在自己身边。
窃取了彭格列血脉的’山羊‘——“离间”,“恶欲”,“贪望”——ta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于彭格列十代首领泽田纲吉最大的诅咒
——那个人,在那场战争时候,就已经选中了当时还是少年的首领
而能压制这种诅咒的……安娜玛丽亚冷冷地注视着他,用一种森冷阴郁的眼神
半晌,她突兀的开口
“‘替死鬼’找好了吗”
……
不出安妮塔所料,司汤达从来就不该跟“报喜鸟”这种东西扯上关系。
等等,这句话也不能太绝对。
“欧洲异能局混进了九头蛇我不意外,但局长都成了九头蛇?!”她完全没有收敛自己的不可置信,瞪圆了眼看着面前以手捂脸,浑身上下写着“无可奈何”四个字的前法国超越者。
“他们是废物吗?”这能算是惊叹了,安妮塔忍不住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不被这种剧烈的惊讶淹没,“‘七人会议‘清楚这个……法国政府却不知道”
维克托·雨果那可是一心一意为了法国,“法兰西”知道,却瞒着法国政府——她眯了眯眼,这可真是逢瞌睡来枕头啊
司汤达摆出一种唏嘘不已的态度,当年欧洲异能局说一不二,都能把他一个“七人议会”的超越者拐出法国,要不是安妮塔,他当初真的差点就到山穷水尽哪一步了
现在却被一堆虫子吸干了躯囊,这可真是……太好不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维克托才是真正的法兰西,”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代号。这是我们的机会”
“肩担法兰西共和国未来”的功臣在向自己现在的首领邀功,“怎么样,九头蛇”手在脖子处比划出一个经典的信号
“九头蛇”真要说起历史,也算是与彭格列家族同时期发展起来的势力。
不过现在大家指的这个“九头蛇”,只不过是二战时期由纳粹科学家建立的残党罢了,
若不是当年他们成立那个时间点,二战还未完全胜利,彭格列又刚同英美苏法达成协议,坐上联合国的牌桌——谁也没想到彭格列八世在那个点难产而亡
九代首领一上任就是开创历史新局的混乱局面,无暇顾及这个猥琐发育,躲在阴沟里的老鼠势力,“九头蛇”断然也不可能发展到如此地步
“九头蛇”安妮塔笑的眉眼弯弯,完全没有把这个令美国国防情报局头疼了半个世纪的小组织放在眼里“一个神盾局,一个异能局,你觉得他们想做些什么”
“无论他们想做些什么,加百罗涅会替我们敲打好一切”情绪到位,司汤达扶桌而起,把他面前的意大利玛奇朵一饮而尽,他现在充满了动力——哪怕是工作。
虽然九头蛇的目标和发展方向,确定了其不能算作传统的里世界势力,也不守里世界的规矩
但这绝对不代表彭格列没有办法对付他们,想想这些蠢货最近在做些什么吧——彭格列不会忍受如此明显的挑衅,
“卖维克托·雨果一个人情,这种事情,即使是我们亲自出手也值了”
“你说,我该许诺你什么”安妮塔双手交叠,支撑着下颌,司汤达这么积极还真是少数,她不掩眸中调侃之意
“还有……清剿整个欧洲的人体实验产业,舅舅会奖赏你什么呢”
“Make France Great Again?”这个自由不羁的法国男人解开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撩起额头的碎发,眯了眯眼,俯下身子与她对视
“我不在乎十代首领要奖赏什么,我要你的允诺”
“法国对欧洲的控制权。”
昔日的欧洲霸主早已日薄西山,安妮塔对法国的渴望并不意外,但…司汤达竟然是这么爱法国的人么
“我不知道你和君镕他们是一类人,”她挑了挑眉,没有拒绝,转身向吧台的酒柜走去,“是要说,让法国再次伟大吗”
唐培里侬的桃红香槟,玛蒂尔德·彭格列庆祝所用的酒品,大家众所周知。
饱满丰盈的酒液顺着铃兰花的醒酒器器口落下,在郁金香杯肚中荡出好看的弧度,金桔和蜜柚的香气扑面而来
两人举杯,相视而笑
“让玛蒂尔德永远伟大。”
“让美国再次伟大,各位”
会议室的落地窗外,纽约的暴雨仍在肆虐。
匆匆赶到的尼克·弗瑞的黑色风衣下摆还在滴水,他双手撑在会议桌上,独眼扫过在座的每一位成员。
“各位,”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
“谁能解释为什么有人能够随意往我们的世界塞垃圾——章鱼博士的第一次出现已经引起了国务卿的注意”
“我们现在却连对方是谁,目的为何都不知道,假使下次这种垃圾出现在没有超级英雄的城市——我们要多久才能反应过来?!”
他刚从白宫回来。
托尼·斯塔克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钢笔,似乎一点都不对此感兴趣。
即使大家都清楚他自从章鱼博士出现以后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他突然将手里的钢笔投向会议室角落的咖啡机,
“让我猜猜,”他开口讽刺,“政府和国会又下了什么命令”
身后全息投影展开,显示出章鱼博士实验室的最后画面,“奥托博士消失时的能量特征,和前天小丑出现时哥谭产生的波动几乎完全吻合——除了这个。”
投影放大,聚焦在那个醒目的石刻符号上——7?。
这是蝙蝠侠昨天晚上发来的照片,东西是在他们世界的那个小丑身上找到的。
那个来自异世界的小丑“当众自杀”以后,哥谭的土著小丑就一睡不醒了,目前安分的在阿卡姆里当植物人。
蝙蝠家的几个小鸟们还挺高兴的,这几天欢歌笑语的带着团队朋友出去玩,还邀请了蜘蛛侠
什么是7??
美国队长放下手中的纸质报告,他始终拒绝使用电子设备,眉头紧锁。“这个符号出现在新的现场,”
他抬头看向弗瑞,“但我们的数据库里没有任何记录。”
7?,从数学上来讲,这个符号念做“七的三次方”。
但为什么是“七的三次方”——数字七在许多文化中,被视为神圣的或者是幸运的数字,又是人类时间划分的基础单位之一,
但与“666”等广为人知具有代表意义的数字不同,“七的三次方”也就是343并未形成跨文化的统一象征,在人类历史中并无公认的独立含义
除了,
“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七是素数,是纯洁的象征,立方数343在几何中象征三位的完整”
“因为这不是你们的符号。”
托尼·斯塔克和索尔同时回答,所有人一齐看向他们,
托尼摊了摊手,把发言的机会让给索尔。
没人料到索尔会在这个时候出声,明明托尼私下询问他的时候,他对此对此一直不欲不多言,还坚称这件事同北欧神族没有关系
看来这个新出现的符号改变了他的看法,他站起身,雷神之锤在桌面投下阴影。
“在阿斯加德的古籍中,记载着一个被称为'七的三次方'的传说——那是维持世界平衡的力量体系。”
“那是世界的基石,分为锚点、纵向时间轴以及横向时间轴。”他神情严肃,一转刚刚走神的态度,
“如果世界基石不在它们所认可的继承者手里,或者基石没有被继承,三千世界都会崩溃”
是世界,而不是平行世界理论中随时都在诞生和消逝的编号宇宙。
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娜塔莎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有趣的是,”她调出一份加密档案,“九头蛇在1945年的'诸神黄昏'计划中,曾试图复制这个力量。”
屏幕显示出一段模糊的影像:一个银发男子站在燃烧的基地中央,手上的橙色戒指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不仅如此。”弗瑞调出最新的监控画面,内容是前天晚上两个小丑的对峙。“这个疯子消失前,提到了'游戏规则'。”
“在九界传说中,当'七的三次方'的更新换代之时,世界将迎来变革。”索尔握紧雷神之锤,努力掩饰自己的紧张和焦虑
“而变革的序幕,往往始于一场...游戏。”
会议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窗外的暴雨声变得格外清晰。
“所以,”半晌,美国队长总结道,“我们面对的是一场跨越维度的游戏,规则由某个掌握'七的三次方'力量的存在制定。”
“而我们的角色,”娜塔莎冷静地补充,“可能是玩家,也可能是...奖品。”
“哇塞,这可真是有趣”托尼面无表情地捧读,
弗瑞的独眼扫过每个人“那么问题来了,”他按下桌上的按钮,全息投影切换成全球异常能量分布图,“我们要怎么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