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的湿气缠绕在鼻间，带着同源的血脉，两人亲密无间。如果有人拍到这一幕，必定是爆炸性的新闻。

闻洛用力咬下口中的对方蛮横无理的舌头，对面的人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积蓄在心底的厌恶突然如洪水般汹涌着迸发。

很冷，感觉身体的热气好像突然间都散了，只剩下被冻成冰的空壳。

他突然有些累了，有些厌烦。忍耐和退步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他之前的脑袋就跟被装上了发条似地被动的跟着系统的脚步走。不喜欢麻烦，也不喜欢任何无意义的行为，在这时候都像个笑话，他也不是个十八岁的小孩。

从前的理智就像崩断的线，闻洛烦躁地转开脸，从呼吸间能闻到的任何气味都成了攻击他的事物。

闻洛哑声，手腕蹭过嘴唇旁，蹭掉分泌出来的带着血丝的涎水。它粘在手套上，除了微微润湿的痕迹，似乎也看不出来什么了。

他冷声道：“够了吗？”

闻洛冷静地呼吸着空气，好像有大股的带着寒意的气体涌入鼻腔混进肺部，把肺都冻成了冰块。

任听任从……

似乎……也并不是最佳方案……

他的胸口很难受，甚至呼吸不过来，这不是正常的反应。反胃的感觉一下有一下击打着他的胃部，他深深喘下一口气，那种感觉又不断汹涌着。

闻洛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不正常。

闻诉渊看出闻洛的异常，他捏着闻洛的下巴摆正了他的脸，闻洛任由他摆弄，轻轻颤动的睫毛掩盖了他的眼神。

闻诉渊哑声到：“阿洛，无论你怎样，都不可能逃脱我的。”

本来沉静下来的闻洛突然笑了一声，他气若游丝，声音小得只有凑近才能听见。

“混蛋。”

他浅笑着，似乎打碎了以往冷静淡定的模样。他抬眸注视着闻诉渊，构想着面前这个人死后的模样就忍不住发笑。

他突然挣脱了闻诉渊的束缚，脸上留下了闻诉渊留下的指印。他用力挥拳，一拳打在闻诉渊的脸上。闻诉渊察觉到了闻洛的动作，他并没有进行格挡。

闻洛没有保留力量，这一拳下去都能听到闻诉渊脸上咔咔的声响，闻诉渊被打偏了头。

手掌发麻，尖锐的疼痛感从那出不断向大脑传输哀嚎的信号。

渐渐的手掌开始发痛发热，伴随而来的是一阵耳鸣。闻洛皱着眉，他伸手捂住耳朵，想要停止与这时空分离的声音。

他努力睁开眼，眼中的景象缺越来越模糊，从闻诉渊再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再到一个色块。

似乎有什么东西滑了下去，闻洛深深地喘了口气，他伸手摸向脸模糊的视野中只能看到一点红色。

背靠着白色的雪地，遥远又很近的白桦林。闻洛苍白的脸，过度的红晕裹挟着氤氲的雾气。身体轻飘飘的摇摆不定，红到发黑的血从鼻腔溢出，甚至越来越多。

浑浊的血液漫在他下半张脸，他伸手捂住，脸上却被摸了几个血痕。

闻洛意识到不对劲，他张了张嘴，突然大脑像是完全控制不住身体一般。

他向后倒去，闻诉渊伸手捞住他，却未曾想两人却像是倾斜坍塌的大楼一般重重砸向地面。

两人倒在白色的雪被上，闻洛的血从鼻腔涌出，闻诉渊似乎还是冷静的，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手却不断颤抖着，他播出电话语气急促了不少。

“阿洛……阿洛……”闻诉渊唤着闻洛，像是慌了神。

闻洛看着眼前流转成天空的画面，心跳声在耳中不断放大。

那是他自己的心跳。

［时空病］

……

那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在时空病严重之前，我们要离开这里。］

我知道。

闻洛没有力气，甚至做不出判断，回复间依旧强忍着那股恶心的感觉。

他没有多问时空病是什么，但也猜得到多多少少与这次偶然的穿越有关。

［这个时空会排斥你，你在这里越久，你就会忘了你自己是谁。］

［你会死，死在这里。］

［为了节省能源回到未来，我将会在一小时后休眠，会有另一个系统辅助你。］

闻洛回不了话，他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