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就闭嘴，你别生气呗。”万擎不着调地说着，他没把卸下来的表戴回去，手指套在里面晃了几下，“讲真的，不是开玩笑，你真不考虑我吗？”

“别人上赶着都攀不上我关系，你倒好，我上赶着来都攀不上你。”万擎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着。

一双眼睛故作高深地上下看了看闻洛，看了半许，嘴上哟了一声。

“为什么全身上下都是万禾的东西，他家的色太闷了不适合你。你就该穿的漂漂亮亮，然后和我一起去马场转两把。”

“说你这穿这么沉沉闷闷的，都不知道打扮自己。”

“要是和我出去，他们说我亏待你怎么办？”

连闻洛手还没摸到，万擎已经开始直接带入他男朋友的身份了，脸上美的一批。

“诶，我养的马都漂亮，咱俩加一下联系方式，以后我把我的宝马给你骑骑什么样？”

闻洛走路好看，腿笔直，走的每一寸的距离都像是规划好的一般。万擎大步走，故意不超过闻洛，就站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别跟着我。“

“那我把我那辆全球限量的绝版赛车给你怎么样，真的，咱先当朋友，然后再商量婚事行吧？”

闻洛扭头，他用着一如既往的冷漠语调说道：“请你不要跟着我。”

他下了逐客令，但是万擎一向厚脸皮，这轻飘飘的话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他的身份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拒绝他的，但这也是第一次，他也来了兴趣。

不过到底别把人逗生气了，还是得克制一下，不然到时候就真套不到近乎了。

“好好好好，不烦你了，你别生气。”万擎无奈着，他小声嘟囔，“蹲了一下午才蹲到，什么都没套着。”

“你说你这样，除了我？谁还这么跟着你和你套近乎。”

他并不是这个学校的，还是好不容易打探到了消息跑过来蹲点，没想到什么都没要到。

不过……

倒是也让他正眼见识过这朵高岭之花了，这个词不行，对不上这人给人的感觉。太浅显了，太敷衍了。混在花红柳绿之中，什么人他没见过？

真要形容的话，更像那种渺小的雪，冷冷的，又不强烈，但是能刺到人骨子里。

高岭之花？庸俗。

只有这种雪，捧在手里都会化了，得用专门的东西接着。轻飘飘的，一下就吹走了，跑到哪里都找不到。就应该当个祖宗供着，飘到哪跟到哪，要是真松手了，就什么都没了。

能看到，能摸到，就是握不住，握住了就没了。

顾呈皓怎么看不清这个道理呢？还以为这祖宗喜欢他呢？

万擎在心里鄙夷着顾呈皓，虽然那人是他朋友，也不妨碍他骂他。他顾呈皓就是一傻叉，还真以为人家喜欢他，脸皮比他还厚。

要是他有这种对象，他都得天天呆家里，天天赖在他旁边，怕被别人偷了去。

那晚的声音他就知道这个人是他喜欢的类型。

万擎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到闻洛的胸口的口袋里，眼睛眨了眨还是暧昧地笑着。

“不和我说话，那名片总得收着吧？”万擎虽然处于两人说话的劣势地位，但也不妨碍他先入为主。

他收回手，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大半，无时不刻散发着自身的魅力。他看着那名片没被甩出来，满意地点头。

“下次再见面，你可得加我好友了吧？”他语气中带这些商量的语气，也带这些小小的期盼。

闻洛见他终于打算不跟着他，稍稍松了口气。

“再说。”说完，闻洛扭头孤身离去，对他并不在意。

万擎看着闻洛的背影牙齿紧紧咬了咬发出嘎吱的声音，表还在手中，他伸手想甩去出，却又停住。看了看周围没人看到这一幕，他又把表揣回口袋。

……

最不想见到的人，最容易出现。

闻洛嘴角勾了勾却没办法笑出来，他站在车窗外，黑色的玻璃让他看不清里面的人，但他却能看到自己的脸。

淡淡的，没有表情，风吹动头发，浅色的眼睛在车窗里变得更深。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曾经，看到了他们的曾经。

车窗向下滑，里面的人在昏暗的视线中只出现半张脸，随后一双同他一样浅色的眼睛出现在视线中。

闻洛的眼睛颜色浅，如同一层雾霭覆盖在上面，眼尾舒缓，但看眼睛的话，多情又浓稠。而闻诉渊眼中却像是迷雾中蛰伏着的梦魇，更加凌冽更加幽深。

只有三分相似的脸，却衬得闻洛变得更加稚嫩。

“上车。”

“……”

闻洛说道：“我们已经在电话里说了。”

“你不需要来找我。”

以前他有这么做过吗？好像没有。曾经的他并没有现在的决绝，答应了闻诉渊回家，后面两人和平地相处了几天。

直到他说要回学校。

闻诉渊的脸没有表情却阴沉地可怕，把他摁在墙上唇齿和铁锈味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厌烦。他给了他一巴掌，力道很重，丝毫没有顾及那人是他的哥哥。这却彻底激怒了那头野兽，三天三夜的辗转纠缠，疯狂到嘶哑无力。

身上被扣上微型摄像头，才得以脱离泥沼。

闻洛身体一顿，一股反胃的感觉从胃到喉腔像是要溢出来般。

看出闻洛脸色不对，闻诉渊打开门直接伸手把闻洛拉进车内。

车内没有司机，狭小的空间内只有闻诉渊身上的气味一直从鼻腔侵占着闻洛的每一寸。

闻洛被惯性甩进了闻诉渊的怀里，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闻洛猝不及防，他撑着闻诉渊后面的座椅。膝盖撑着下面，窄腰被握在闻诉渊的手中。这幅模样好像是他跪坐在闻诉渊的腿上一般。

他想挣脱却又被用力锁住，好想有一道枷锁束缚着他。

“放开我！”

“不舒服？”

闻洛浅浅的喘气声却在着空间无限放大，他看着闻诉渊，直直和他对视着。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闻诉渊反驳到：“我们还有很多要谈。”

“别躲着我。”他说着把闻洛摁进自己的肩侧。

闻洛挣脱不开，狠狠咬了下去，血液弥漫在口中，有着他和同源的血脉，却让他想要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