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祯退出游戏后，本想在网上购买实体书。

但在下单前她突然想起，在网上购物至少要等三天才能拿到商品。

秦祯第一次有了下楼的想法。

但她一个死宅社恐，出门实在太难为她了：即便是在辞职之前，秦祯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居家办公的。

她戴上头盔，打开了游戏商场。

寄希望于游戏商城，希望能在里面找到与面食相关的食谱。

但奇怪的是，商城里竟然没有书籍。

一本都没有。

但不对啊。

秦祯还记得在游戏正式开服的第一天，当时的玩家们正处于对扫描功能万分新奇并热衷于尝试的情况下，他们几乎将身边能扫描的东西都扫描上传到了商城里。

当时她看到了好几本书。

虽然不记得是什么书，但她很确定，肯定有书。

秦祯找到客服。

客服给出的回答是：【玩家没记错，开服第一天确实有不少玩家上传了书籍。】

【现在为什么没了？】

【书籍还在哟，只是被上传书籍的玩家隐藏了。】

【啊？还能隐藏？】

【书籍是特殊物品，系统特意开通了隐藏通道。】

【为什么要隐藏？】

【因为只要有玩家购买书籍送给土著NPC，系统都会从提供书籍的玩家身上扣除一部分金币。】

【客户购买商品，卖家被扣金币？】

秦祯傻了，这是什么奇怪规定。

客服竟然还承认了。

【因为书籍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不可与寻常商品相提并论。】

【扣多少？】

【视书籍的知识含量，含量越高，扣除金币越多。玩家可以放心，系统扣除的金币并非全部由卖家承担，大部分情况下卖家买家一人承担一半。】

秦祯：“……”

她一点也不奇怪那些玩家为何把书籍隐藏了。

要她，她也这么干。

秦祯深吸一口气，又问客服：【什么样的书籍被视为知识含量丰富？】

【史书，现代科学书籍，各种技能书等。】

客服举例的三类书籍，完全戳中了秦祯的脉门：每一类都是她想用来和嬴政交易的书籍。

秦祯毫不怀疑，客服是在针对她。

可她只能接受：【我如果想将面食大全这本书扫描上传后交给嬴政，需要支付多少金币。】

【亲亲是否愿意共享呢？】

【亲亲你觉得呢？】秦祯阴阳怪气。

客服像是被噎住了一样，好一会儿才回复她的问题：【若玩家不共享，面食大全这本书需要玩家支付五万金币哟~】

【五万金币？】

【是的呢~】

【你之前说，如果我愿意将史书的复印本给你们一份，你们愿意支付我十万金币？】

【对的哟~玩家要交换吗？】

秦祯陷入了沉思：【史书比面食大全的知识含量丰富？】

【一本史书能给一个世界带去的影响，远比面食大全这本书大哟~】

秦祯恍然大悟：“如果我扫描上传一本初中物理给NPC，需要支付多少钱？二十万金币？”

【亲亲想多了~怎么会是二十万金币呢？】

难道她想错了？

【需要一百万金币呢~】

秦祯：“！！！”

她屏住呼吸：【高中物理呢？】

【看玩家怎么给啦~】

【如果玩家直接给高中物理，也是一百万金币哒~】

【但如果玩家把初中高中物理一起给的话，金币翻倍，需要支付一千万金币哟~】

【如果分开给，第一本只要一百万，但第二本还是一千万哟~】

这叫翻倍？

【翻十倍也是翻倍呀~】

秦祯吐血：“再往上呢？”

【再翻十倍哟~】

秦祯彻底打消了将大学物理等书交易给嬴政的想法。

她可买不起。

【除了同科目的进阶书籍会翻倍外，不同科目之间也会翻倍哟~】

【比如呢？】

【如果玩家给了初中物理，然后又给了初中生物，那么第二本会翻五倍哟~】

秦祯脱口而出：“为什么？”

【因为现代科技本就是不同科目的知识互相交错影响发展而来，瘸腿的科学发展不出先进的科技哒~】

【那，如果我卖史书给NPC呢？】

【亲亲，如果您想换的是史记，建议您尽快升级攒满十亿金币呢~史记交易后，您的一切言行都不再受系统屏蔽哟~】

秦祯听完，彻底明白了系统的态度。

她看了眼自己的余额。

幸好，买一本面食大全还是绰绰有余的。

秦祯取下头盔，几番犹豫后，还是打电话叫了跑腿。

跑腿有些犹豫。

因为并不能确定每个书店都在卖这本书。

直到秦祯承诺，每多跑一个店就多给他五十块钱，跑腿才总算接了她这一单。

也是她运气好，找到的跑腿小哥实诚，只跑了三家书店就买到了书。

余额-189.5元。

书拿到手后，秦祯立刻扫描上传。

系统直接从她的账户扣除了五万金币。

秦祯不在意，戴上头盔登陆游戏。然后，就对上了嬴政直勾勾的眼睛。

秦祯：“……”

这是在干嘛？

她正想问，就见嬴政收回了视线。

秦祯皱了下眉，拿着书拍到嬴政的桌案上：“喏，面食大全。”

嬴政低头：很好，不识字！

他突然明白过来，秦祯在藏书阁看到大篆撰写的书籍为何是那样的反应。

果然文字不通。

秦祯给他的这本书所用之文字，他从未见过。

因为有着相同的遭遇，秦祯瞬间就明白了嬴政的“窘迫”，她赶紧开口：“我专门找的带图解的书籍，你翻翻，肯定能看懂。”

嬴政伸手一摸，触感非常特别。

他忍不住问：“这种记载文字的材料是什么？我似乎从未见过。”

秦祯：“！！！”

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这东西叫纸，是人造的材料。”

“我只知道很多东西都可以造纸，像是树皮、竹子、粗麻、布头、烂渔网等等，但具体的制作过程，我就不知道了。”

她就是个写剧本的小编剧，虽然知道的东西多，但也只知道个皮毛。

嬴政有些失望。

他低头翻开了书皮和扉页，来到了目录页：“这又是什么？”

“目录索引啊。”秦祯理所当然，“前面的文字是内容梗概或文章标题，虚线后面的数字是页码。”

嬴政翻了几页书，与目录对照一番后，很快弄明白了它的作用。

原来是为了方便是查找。

他脑子转得飞快，很快就想到了目录索引的其他应用场景。

可惜最需要的东西得不到。

嬴政摩挲着纸张，眼神幽暗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