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表,静观其变。
暮尘歌笑呵呵道:“你们不欢迎我倒是无所谓——虽然你们之中王某朱某司徒某等等还欠我楼里姑娘们的账,但今日不是讨钱时——羲和宗的大恩人你们总不能不欢迎吧。”
羲和宗宗主已然遥遥认出蓝玉斋。
那日蓝玉斋走后,他让人去打探蓝玉斋的消息,只可惜查无此人,一位如此气质出尘的修士,竟仿若凭空出现,未曾在世间留下任何痕迹。
羲和宗宗主这几日越听着女儿讲述蓝玉斋如何一柄拂尘击退魔族,如何彬彬有礼借她手臂以借力站起,路上又如何对她体贴照顾,便越发想拉拢蓝玉斋。
毕竟他有足足九分把握蓝玉斋不来自合欢宗。
然后他失策了。
暮尘歌拍拍蓝玉斋的肩:“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唯一一个徒弟,蓝玉斋。”
蓝玉斋身量挺拔,他将拂尘搭在臂弯,恭恭敬敬地行礼。
两个人站在一起,却仿佛中间裂开一道鸿沟,鸿沟里闪出八百道天雷把座下众人劈得外焦里嫩。
羲和宗宗主的小女儿拽了拽父亲的衣角,小声道:“真的是恩公,我都跟你说了……”
羲和宗宗主站起身来,蓝玉斋既然是邪修之徒,那么哪怕是再正人君子,也有九分扮演之嫌,就算因为什么退了八百万步的理由,真是个与他师父相背离的正人君子,他也不敢多沾染。
“道友寻回小女,徐某感激不尽,但既已依照誓言将荣华图交付,宗主又为何出现在此?”
暮尘歌笑道:“实不相瞒,我这徒弟为人好学,求知若渴,我听闻羲和宗每年都接纳十名他宗弟子交流学习,择优而纳之,这活动我以前竟然没听说过,今年第一次知道,我赶紧带着徒弟报名来了。”
羲和宗宗主:“……”
择优而纳之,确实他当时只写了这么一条,毕竟仙门百家里虽说门派之间偶尔有些细微摩擦,但从来也不拉帮结伙,哪家的弟子来都一样。
但谁能想到暮尘歌这个老畜生会闲着没事掺和一脚!他不是一直很有邪修的自知之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