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靠在教室后门，看着路易斯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对方走路时肩膀微沉的弧度，和昨晚监控里那个在教堂后巷徘徊的身影几乎完美重合。

和别人一起分享快乐的念头被路易斯的威胁无情的按熄，但是红罗宾是不会被灰影打击到的！

提姆划开手机相册，翻到芭芭拉发来的几张照片，这两人的互动像盘没下完的棋，每步都藏着后手。

“这俩傻子。”提姆咬开薯片包装袋，，明明每一步都写着我在意你，结果却总是否掉正确答案。

［今晚记得把气球准备好，明天一大早迪克回来就可以开始准备了。］芭芭拉的消息紧随在照片后面。

［我和达米安去准备，记得告诉迪克不要带他的那个什么烤焦的熔岩蛋糕］提姆坐上前往公司的车。

［哦！提米，迪克可是特地为你们烤的，我想你们会给面子的不是吗？］

提姆撇撇嘴，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座姿，选择换了个话题［你觉得杜克会看到什么？］

［你也知道，我不赞成布鲁斯让杜克用他的能力，但这是我们目前可以预防未来的途径…他能看到什么还真不好说］

［希望不要是什么太糟糕的东西，这个世界已经多灾多难了，让我们好过一点吧］

提姆退出了聊天界面，他的手机壁纸还是几年前才成为罗宾后和布鲁斯他们的合照，路易斯那时还没有被死亡夺走。

“至少让我们喘口气吧。”提姆低声说，杰森，芭芭拉接连出事给了布鲁斯极大的心理创伤，在一切似乎好转的时候，路易斯的死亡又将这一切打回原形……

这个被创伤反复撕裂的家，在杰森复活时迎来裂缝里的光，却又在路易斯坠入海底时被重新拉入黑暗。

………………

“既然明天晚上有聚会的话，就好好在那边玩玩，多跟人交流一下”玛利亚修剪着栅栏上的藤蔓一边在叮嘱着明天的事情。

“还有，记得帮我感谢一下韦恩先生之前的捐款，那笔钱可是帮了教堂大忙，明天我做一点面包你记得带过去”。

“明天的面包要多放些蜂蜜和糖霜，格雷森先生上次说喜欢甜一点的。”

路易斯轻轻的“嗯”了声，并决定明天不碰他喜爱的蜂蜜小面包。

“玛利亚，”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了些，“你年轻的时候……是怎么确定喜欢一个人的？”

剪刀“咔嗒”一声停在半空。玛利亚转过身，老花镜后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以前在西西里”，玛利亚重新低下头修剪藤蔓，开始讲述过去的故事，“我家后院有棵无花果树，很多年都没结果子，有个家伙每天都会来帮我浇水，说要等这颗树结果子，甚至有次他摔断了腿，却还是拄着拐杖来看这棵树。”

玛利亚没有再说这件事的后续，只是扯着栏杆上的藤蔓。

“感情就像这藤蔓，”玛利亚将编好的花圈挂在栅栏上，“在屋里看到这东西，总想用剪刀在窗边修得整整齐齐。可某天你出了这个屋子，就会发现它已经爬满了整个墙壁。你要明白有时候你无法对一些东西视而不见的。”

玛利亚说完后，路易斯没有回话，只有剪刀的咔擦声。

“如果藤蔓爬满了墙壁，该怎么修剪？”

老人摘下老花镜，用围裙角擦拭镜片，“藤蔓不需要修剪，好的藤蔓会给留出窗户的位置；当然如果有藤蔓封死了你的窗户，就浇上一壶开水，把它连根拔起然后扔掉，我想这件事情托利亚很乐意为你代劳。”

“好了好了，去玩吧”，玛利亚看着路易斯愣着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包要趁热吃，感情要趁活着的时候说，别像我家那棵无花果树，等人走了才结出果子。”

路易斯走回自己的小房间时，夜色已浓，自己的联络器没有像往常那样响起，在这半个小时间反复确认了5次今晚确实不需要自己去外面摸爬滚打后，就呆在床上编辑着自己的报告。

路易斯蜷在小床上，战术笔记本在枕头边，旁边还有全息投影的犯罪地图。

自己的三只猫在角落里啃着床单垫子。

联络器在床头柜上静默，他又一次瞥向联络器，没有任何消息，没有提姆吐槽达米安的消息，只有阿尔弗雷德的日常提醒自己吃药，唯独那个红色头像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前天。

“集中。”他用笔尖戳了戳投影，哥谭南区和旧金山的红点骤然放大。正义联盟的情报显示，近两周案件激增47%和31%。

案发现场残留的能量和阈界空间波动相符……

“该死的工作。”旧金山的能量波动范围十分异常，数据分析做完天就蒙蒙亮了。

联络器一夜未响，看来今天是平安夜……

路易斯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看着屏幕上的结论，他的指尖悬在发送键上，却又缩了回来。

此刻的蝙蝠洞应该还沉在黑暗里，那几只夜行动物应该才回到床上补觉，这次就不打扰布鲁斯他们了。

在经过一分钟思维斗争后，把结论报告发给了少年泰坦和少年正义联盟，相信迪克和提姆醒过来会处理的……

最近飞机的失事率是异常的高，很明显，不是很想出外勤，要充分相信同伴…

在喂饱在门口喵喵叫的三只猫后，路易斯将自己团吧团吧埋进了被子里，联络器在整夜的静默后突然震动，是阿尔弗雷德的消息。

「路易斯先生，今日下午哥谭部分有雨，建议携带雨具。」

路易斯掀开窗帘一角，看见东边的云层被阳光撕开，他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空，教堂的晨祷已经开始了，在想起床吃早饭和睡觉中选择了后者。

路易斯按灭屏幕，把自己团吧团吧埋进被子里，至少在下雨前，他可以做个关于无花果树的梦。

…………

下午四点半，路易斯提着玛利亚做的蜂蜜小面包，穿过铁艺大门，撑着伞站在了门口，门檐下停着熟悉的机车，阿福依然站在那个位置等着他。

“晚上好，路易斯先生，欢迎回家”